罗晶晶谈不上打扰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复合后他们还没有发生过任何实质性的亲密举动,虽然他们每天除了上班和睡觉形影不离,碰上休息时间更是一整天泡在一块,但连手都没有拉过,聊天内容也没有任何黏糊糊的内容,这种情况下,有没有电灯泡并没有什么差别。
又是个周五,周末前夕,傅行此带着宴随看完电影,从电影院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取车过程中,他问她还回不回家。
宴随没跟他矫情,一边低头把玩着手机一边应他:“不回了吧。”
她余光看到他把头转过看看她一眼。
一路无言回了他家。
傅明灼还没睡,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宴随立刻奔过来,叫得亲热:“姐姐~”
得知宴随要过夜的消息,傅明灼迫不及待要拉着宴随上楼,言辞之间尽是兴奋:“姐姐,哥哥给我换了张新床,你猜是什么形状?”
“什么呀?”宴随装作不知,满足孩子的炫耀欲,其实答案傅行此早告诉过她。
“是一艘船。”
“船床吗?哇,好酷哦。”宴随被她拉着前走,楼梯走到拐弯处,她缓下脚步,扭头看傅行此。
傅明灼感觉到拉扯的力量变重,也好奇朝楼下哥哥看。
傅行此抱着臂看着她们二人,并不阻拦。
“怎么了?”傅明灼问宴随。她还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自己的瓦数差点能供整个家的电。
宴随摇头,摸摸她的脑袋:“没事,走吧。”
于是第二次在傅家过的夜,宴随依然是和傅明灼一块。
比起前一次要啥啥没有连洗脸都得用傅行此的男士洗面奶的将就,这一次宴随的装备齐全,还能纠结该穿哪一套睡衣睡觉,那天傅行此给她买了好几套睡衣,半裤长裤短裙长裙带帽不带帽各种款式都有,丝绸纯棉类似各种材质的都有。
当然,各种类型都有。
她最终选了一套粉红色的全棉连帽长裙,胸前是一只大大的卡通兔子头,帽子垂下两只长长的兔耳朵。
反正是和傅明灼一起睡,穿那些太过火的,教坏小孩子,不好。
等她舒舒服服泡完澡做了面膜出来,傅明灼已经睡着。
宴随给傅行此发了条消息:「灼灼睡着了。」
傅行此:「好,你也早点。」
所以他不要?
宴随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半天,确认自己没有会错意,不由得对现下的状况产生几分迷惘的情绪。交往时间已经接近一个月,任何进度都合情合理,傅行此的耐心已经千倍百倍地超过她的想象。
躺下来之后,她没什么睡意,登上许久未上的微博转了一圈,猛然记起自己的小号还为了气杜承的姘头留着曾经的秀恩爱状态。
她切了号,想去删掉。
她小号的关注很少,只有杜承和她自己的大号,她一上去便看到杜承的状态,他发了张小鸟的照片:「六点都回来了。」
这只小鸟在几个月前的一个雨天出现在杜承家的阳台上,它受了伤,没法再飞,跌在地上叽叽喳喳地叫,看见人走近,很是惶恐。
那天宴随刚好在,举手之劳救了这个小家伙,于是应她要求杜承养了它两个多星期,她还为此买了个超豪华型鸟笼,因为是六点发现的它,所以给它起名叫六点,后来等它看它差不多好全了,她提议:“要不把六点放了吧?”
“干嘛放了,你不是挺喜欢的吗?”杜承不解,明明她为了救鸟废了不少心力,“养着好了,又不费劲。”
宴随坚持要放生,带着鸟笼去了阳台打开笼门,看着它飞走,她说:“待在笼子里,很痛苦的。”
没想到这放生的小鸟也有感恩之心,居然时隔数月又飞回来看救命恩人。
这些日子以来,宴随很少想起杜承这个人,她的生活被工作、被傅行此充斥得满满当当,无暇顾及旁人。她有时也会苦中作乐地想,幸亏当年有傅行此打了头阵,让她经历过那样的撕心裂肺,从此以后她对分手有了强大的免疫能力。
天不会塌,世界不会变成废墟,她不会绝望到仿佛没法再活下去,更不会在无数个思念泛滥的夜里懦弱地告诉自己,不如算了吧,不如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和好吧,和好了一切都好了。
太痛了。
如今再乍一看到杜承的消息,毕竟是三年的牵绊,心中到底还是泛起不小的波澜。她盯着六点看了一会,取消了杜承的关注,也移除他的粉丝,只是深夜终究容易鬼迷心窍,这种猝不及防的回忆杀打破某种制约的平衡,她没忍住好奇心,去他的微博里面找了那个女人,关注里面没找到,又从粉丝里面找。
那个女人不难找,不出一分钟宴随便点进了她的微博,她的最新微博在三天前,转发了一条关于分手后对前任态度的微博,并说:「所以我很不明白那些分手了还留着和前任有关东西的人是什么心态。」
直接消灭了宴随删除恩爱博的想法。
什么什么意思,留着让你寝食难安咯。
就不删。
留着膈应人也不错。
这时,手机响,傅行此的消息:「明天陪我去见见我朋友吧。」
那头傅行此的那群朋友催他带宴随已经很久,不过他除了那天在电话里跟她提了一嘴,后来没再和她提及。
她指尖轻点两下,应下来:「好。」
第41章
宴随这一觉睡得不□□稳, 身旁傅明灼睡相不老实, 翻来覆去地动, 搅得她每每刚有点迷迷糊糊就又被吵醒, 也不知道最终是几点入睡, 反正入睡前最后的记忆力,窗帘已经隐隐透了外头的晨曦。
托小鸟六点的福, 她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梦到自己在美国生活的那些年,身边是异国他乡的大街和肤色各异的同学,没了罗女士的管束天高皇帝远开怀又肆意,当然, 她也梦到杜承, 他还是那个体贴又忠犬的男友, 一门心思全栓在她身上。
梦和现实混淆,调换了位置。
她对罗晶晶说:“水萝卜, 我梦见杜承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