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刀将离,白云观吗?
很快的,棠宁就取了只毛笔来,也对对方写了个纸条。
【真的吗?那我明日就去白云观求刀,只不过,这应该不是什么机会,璟哥哥已经跟我说清楚了,他应当不会再叫我帮什么忙了,这个刀我也只是想让他的心愿能得以一偿罢了。】
一看见棠宁纸条,贺兰箬便立即一个没能克制住,就轻嗤了声。
卫璟选了秦芊芊?
什么眼光?
棠宁哪里不好了?
既然如此,他或许应该给棠宁再多设置点障碍才成,他相信那个傻丫头,为了卫璟,是什么苦头都愿意吃的,那么到时候……
想到这里,贺兰箬便立刻将手中古朴的刀鞘猛地拔开,银光一闪,只见他手中长刀的刀柄处,刻着的不是将离两字,还能是什么。
看了这柄他收藏多年的刀许久,贺兰箬便动作利落地将刀身又再次插回到刀鞘当中,眼中精光一闪即过。
棠宁那边也是说到做到,第二日,便立刻前往距离京城不远的白云观前去求刀了。
只可惜她在白云观门口站了老半天,竟然连那脾气古怪的白云观主的面都没见到。
之后的第二日,第三日仍是如此。
第四日倒好一点,她见到了那胡子眉毛都白了,瞧着格外仙风道骨的白云观主了。
只可惜她才刚说出自己的要求,对方就立刻掏了掏耳朵,送了她两个字,不行。
棠宁:……
第五日,第六日,棠宁基本都在缠着这位白云观主,甚至还为了讨好他,连下厨做菜,打扫院子,甚至浇菜园子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
偏偏这位白云观主实在太油盐不进了些,活儿倒是任由棠宁干了不少,说到将离刀,仍是那两个字,不行。
到了第七日,已经是卫璟的生辰了。
秦芊芊也已经将自己要送给卫璟的荷包绣好了,刚准备偷偷溜出去送给卫璟,谁曾想这一边秦夫人直接派人将她叫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卫璟却在家中仆从的催促下匆忙来到了后门外,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处,一脸焦色的春绵。
一看见卫璟,春绵就立刻冲了上来,“卫世子,我家姑娘昨夜就偷偷出了将军府,说是要在你的生辰给你一个惊喜,给你去白云观求什么……什么将刀,已经整整一夜都未回来了,我真的怕她会出什么事情,之前姑娘就已经去了那白云观整整七日了,可是每一日都被那老观主晾在一旁不管,也不愿将刀卖给她,还总使唤她干活,偏偏不让我跟春檀帮忙,现在姑娘又一夜未归,我……我……卫世子,你可以去白云观劝劝姑娘吗?我跟春檀根本就劝不住她!”
说完话,春绵的眼已经完全红了。
一听到这样的话,卫璟只觉得脑中瞬间一片空白,甚至都来不及思考,人就已经骑上了一匹白马直奔白云观而去。
见卫璟走了,春绵委屈难受的小表情这才微微一收,哼,姑娘傻,她可不傻,背地里为卫世子付出这么多,还不叫他知道,换成她才不肯呢!正好让她把卫世子骗过去,好好看看姑娘的奉献才好!
与此同时,贺兰箬那边,收到了卫璟已经被棠宁那个圆脸小丫鬟看不过去,主动上门骗过去的消息,他先是一愣后,随后便低低地笑了起来。
抬眼看了眼天边滚滚的乌云,看来就连老天都在帮那傻姑娘啊!
而这时,刚刚从秦夫人屋子里出来的秦芊芊,眼中布满了浓浓的惶恐不安与茫然无措。
秦夫人她,竟然,要给她,议亲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啊?
她没有时间了……
没有了……
第99章 被炮灰的真千金(十三)
就在得知了秦夫人的打算,秦芊芊满心惶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的时候。天边的乌云越积越厚,越积越低,好似已然将整片天空都覆盖住了一般,大地迅速陷入到一片昏暗阴沉的氛围当中,风越刮越大,越刮越烈,连手腕般粗细的树枝都被吹得剧烈颤动起来,枝叶沙沙作响。
很快,随着轰隆一声雷鸣,天空中,豆大的雨点便稀稀疏疏地落了下来,越下越急,越下越密。
骑着白马奔驰在林间大道上的卫璟,只觉得那一颗颗迎面狠狠砸来的雨滴,砸得他的脸颊生疼,雨水密集得甚至叫他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只不过此时的少年,因为满心的焦灼与迷茫,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
他只想将马儿骑得快些,再快些,因为他实在是有些不敢想象,为了他独自一人前往白云观求刀整整七日的棠宁,到底遭遇过什么的刁难,她为什么要一直这样傻,为什么?
他不都已经跟她把话全都说清楚了吗?他要娶的人是芊芊,从来都只有芊芊一个人,对她只有歉疚,他根本就不会娶她,也不会……喜欢她,所以为什么还要这么傻,一柄刀而已,他过生辰而已,她至于这么费心费力吗?
至于……
这么喜欢他吗?
更何况现在的天气还这样恶劣,如果棠宁在发现天气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选择躲在白云观里避雨还算好的,若是她早早就离开了,怕是现在还一人孤单单地在雨中走着……
明明知道以前棠宁独自一人上京时,这样风雨交加的日子可能经常会遇到,肯定会有应对的法子。
可也不知为什么,卫璟就是担心,就是害怕。
便是在这样惶恐不安的情绪催促下,卫璟才将马鞭挥得越来越急,整个人如同一根离弦的箭一般,飞速穿过了密集的雨帘。
好容易到达白云观所在的白云山山脚下,卫璟整个人早已被雨淋得透透的了。
白云观不比栖霞寺香火鼎盛,所以竟是连上山的路都未曾好好修葺过,马儿是绝对上不去的。
为此,卫璟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抬手抹了下满脸的雨水,抬脚便直奔山顶的白云观而去。
谁曾想,他才刚两步并作一步地跑出去没多远的距离,远远便看见山路上,一个打着淡青色油纸伞的身影由远及近,小心翼翼地往下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