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勇,他的身份并未被人透露出来,当然,这自然是梦洛的命令,她不想给夏半斤二人找麻烦,毕竟到时候解释起来先不说能不能相信,就是解释起来也是相当的麻烦。
然而,李勇的事情能够瞒得住,但梦尘的事情可断然瞒不住,更有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肆无忌惮的咒骂起来,连同梦秋雨也是如此,背负了一个叛徒孙女的恶劣骂名,使得本来听得大获全胜而兴奋不已的她,瞬间变得痛苦万分。
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对于梦尘的期望,已经狠狠地扎在了梦家人的心中,而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却是让他们震惊了,从最初的不信,然后半信半疑到最后的不得不信,这个过程是漫长的,也同样是恐怖的。
梦秋雨才不到二十岁,便已经仿佛苍老了六七十年一般,变得失魂落魄了起来,那本应该明亮清莹的眼眸,如今却是死灰一片。
到现在她都不相信,她的爷爷会联合外人背叛他们梦家,甚至不惜丢下自己独自一人逃跑。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的爷爷并没有回来,而门口始终能听到一堆谩骂之声,其中牺牲的族人家属骂的尤为刺耳,而且非常难听。
要不是因为梦洛早就想到这一点,并派出了最忠诚的死士守在门口,恐怕愤怒的人们早已冲杀进来,届时梦秋雨的惨状将难以想象,族人们会将怒火如何发泄到她这个脆弱的小菇凉身上。
最后的最后,还是梦洛和夏半斤同时出面,这才成功劝走了这些族人,没办法,一个是伟大与美丽并存的族长,一个是强悍与尊贵的恩人,尽管这些族人再怎么悲痛,也仍然不敢不给二人面子。
夏半斤和梦洛来到了屋内,当看到抱着双膝坐在墙角的梦秋雨时,均是眼底掠过一抹怜惜与心痛。
这个还不满二十岁的花季少女,一眨眼见被爷爷背叛不说,更是成为了罪大恶极的罪人,怎么可能不害怕,不茫然失措,不心灰意冷?
两人相继对望一眼,都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怪梦秋雨,全都是她的那个罪不可赦的爷爷搞的鬼,也因为此,才会显得哀伤不已。
“小雨,听姐姐的话,别难过了,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姐姐也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梦洛在梦秋雨面前蹲下身,将其抱进了怀里,紧紧地搂住她,当近距离见到她那无神的双眸时,眼眶终于忍不住闪出了泪花。
只有在私下底时,梦洛才会这样自称自己,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了。
梦洛的话,梦秋雨仿佛没有任何反应一般,双眼无神,呆呆的看着地面一动也不动。
夏半斤知道,这个丫头的世界,此时已经崩塌了。
又连续叫了好几次,对方依旧没有反应,而此时梦洛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尽管心底不停地诅咒梦尘,却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很害怕,害怕梦秋雨会就这样永远的沉默下去,心灵的重创会就此持续下去,无法痊愈。
“我来试试吧。”
夏半斤轻拍了拍梦洛那因为哭泣而抖动的肩头,旋即直接坐在了水泥地上,就这样近距离的望着梦秋雨,沉声道:“秋雨妹妹,哥哥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听我说,你不能一直这么消沉下去,你姐姐已经说的很清楚,这件事并不怪你,要怪就怪你那个丧尽天良的爷爷,如果你再这么自责下去,就你这小身板一定会崩溃的,哥哥我可不是吓唬你,你哥哥我可是一名医生,如果一个人精神上持续的低迷,早晚会造成精神上的病变,如果真到那时候,谁都救不了你,就连你自己也不行,所以,趁现在还清醒着,赶快振作起来!”
伴随着夏半斤这番话说完,梦洛吃惊的发现,梦秋雨竟是双眼首次有了一丝焦距,而且已经与夏半斤的视线对视了起来,可尽管如此,那浓浓的悲切以及哀伤,依旧那般明显。
“哥,我好难受,我不想便成傻子,可是我真的好难受,我想死,或许只有我死了,才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梦秋雨开口了,只是那声音却充满了绝望,甚至有一丝觉悟。
“听我说老妹,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不明不白,如果你就这么死了,对得起爱你的人么,就算那些诅咒你死的族人知道你真的死了,也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而且还会叫好,所以你可要想清楚,你真的打算就这么去死吗?”
夏半斤深知,在面对精神受到重创之人,一本正经的安慰有时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只有不拐弯抹角直接讲清楚她这么做的严重性,才是最有可能成为使其重新振作的最佳良药。
对于夏半斤的说法,一旁梦洛不敢全部苟同,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夏半斤真的很有一手,不愧是连许清雅那种病都能治好的人,或许把梦秋雨交给他,真的有可能挽回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