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旁边的樟听见她的话,咧了咧嘴,笑着回道:“嘿,也没多久了,再有一半,树就该长芽儿了。”

“一半?”唐筝有点不敢置信,照樟这么说加上之前的霜冻,一个雪季要持续将近四个多月。

“是啊,今年咱们可好过多了。”樟感慨地说道,“说起来今年的雪季特别冷,估计外面又要死上不少人,像咱这样的小部落啊老天爷稍微发个脾气,或许整个就不在了,不知道雨季来的时候周围还能剩下几个。”

唐筝没接话,她也知道樟只是稍稍感叹了一下而已,部落之间其实没有太多的情感联系,除了交换物资之外剩下的约莫只有互相威胁了。

他们这一圈石部落是老大,也就没有因为外力导致需要团结在一起抵抗的情况,各扫门前雪,冷淡的很。

路上也无聊,樟在一边给唐筝讲些有意思的事情解闷儿,这些年去石部落交易的时候他去过好几回,见过不少世面,不过大多数也就是哪个部落被哪个灭了,谁家运势好得了好些个东西,换了不少人回家之类家长里短的八卦。

“听说啊,西边有个部落用十包什么豆子换了石部落一个漂亮女人回家,那女人我见过一次,腰粗屁股大,可真是好看,也就石部落能养出这样的人来。”樟说着脸上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原始人的审美唐筝不敢恭维,思绪放空听他说着,猛地一个想法快如闪电地从脑海中划过,唐筝一把拉住樟急切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了?”

“啊?”樟被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起来,“就,就换回去一个漂亮女人啊。”

“不是这个!用什么东西换的!”着急的唐筝声音都拔高了不少,引得其他人往这儿看。

“哦,你说那豆子啊。”樟拍了拍胸口,榛激动起来忒吓人,“怎么了?是很厉害的东西?”

“不是,你先告诉我长什么样子。”冷静下来,唐筝松开了抓着樟衣服的手,再次追问。

仔细回忆了一下,毕竟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樟有点不太记得,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像是黄色的,圆圆的,大概这根指头这么大。”樟掐着自己的小拇指笔画了一下。

“真的?!”唐筝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要是没猜错那东西肯定是黄豆!之前整个果季都在找能种的植物,这会儿可算是有线索了!

“那东西又不值钱,你怎么这么高兴?”樟疑惑地抓了抓脑袋,十包豆子堆起来能装他们陶锅两三锅了,真不知道有啥好稀奇的。

“你不懂。”唐筝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放不下,“这可是个好东西,能吃的好东西。”

樟更加纳闷儿了,出口反驳道:“我吃过的,硬的很,咬都咬不动,泡水里的吃起来倒是有点甜味儿。”

唐筝笑得越发欢畅,也不解释,指着前面说话间越来越近的目的地说:“看,我们到了!”

“诶!”还不等樟再问,唐筝拔腿就朝前跑去,在雪地里撒着欢,其他人不明所以却都跟着笑,大概又遇上什么好事了吧。

第26章 冰砖

湖泊里的冰结的很厚, 站在上面完全没有问题。

不敢再往前面, 唐筝让人沿着岸边开始凿, 生怕中间的冰薄了掉下去, 这种环境谁也救不上来。

凿子搁在冰面上,先轻轻地一点点敲出痕迹, 再重头开始加重力道,划的是一米见方的方格。

一群人在河边排排坐, 敲敲打打热火朝天, 直到第一块冰被凿开捞出来的时候唐筝才直观性地了解到这冰面有多厚, 将近三十公分的厚度直接用来搭一个冰屋都绰绰有余了。

捞上来的冰块对半切开,派了一部分人按照唐筝之前准备的竹片长度修整出同样的大小, 然后一块块摞上竹排装车。

熊和枳力气大, 再加上雪地滑,他们两个足以拉动装了十多块冰砖的竹排拖回族里去。

樟和另外两个汉子拉另一车,两队一起送正好能赶上凿冰块的效率。

整个进度进行的相当缓慢, 太阳西垂的时候唐筝叫上人回家,来回也就弄了六车的冰砖, 对于一整个冰窖来说比例实在是不大, 粗略估计一下大概还需要来个七八回才能凑够。

现在基本上算是看老天爷的脸色行事, 雪下的小就去打猎,大了就蹲在家里,停了就去凿冰块,日子也就一天天的过,没什么差别。

棚子旁边起了一个封闭式的竹屋, 只留了一扇门的距离,是用来熏腊肉用的。

前段时间肉腌制得差不多,肠衣也套上中空的竹管把碎肉填进去做成了腊肠,二十公分打个结,用竹签子扎上小孔防止胀气,弄了大把的柏树枝回来熏上半天就都挂上了棚子屋檐下悬着的竹竿上,满满一排腊肉和腊肠挂在那里看起来还挺壮观。

倒是有个小家伙,每天都蹲在腊肉下面跳啊跳的,可惜根本够不着。

唐筝上前把这乱蹦的狼崽子捏住后颈提起来,也不管它怎么挣扎,拎着往回走。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迟早宰了吃肉。”唐筝现在显然还在气头上,回了山洞里一屁股坐下就把狼崽子扔到了一边。

唐筝给这只小狼崽起了个名字叫良,去掉狂躁的反犬旁,就是希望它能乖一点,结果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小狼呜咽了两声,看起来还挺委屈,一旁的荆把它拎过来放进怀里,时间久了慢慢适应过来,反而是她带着它玩的时候多一点。

一躺在荆盘坐的腿上,良就仰躺着翻开了自己的肚皮,荆伸手给它挠痒痒,看向唐筝问道:“怎么了?”

瞪了一眼荆腿上的狼崽子,唐筝生气地说:“枝跟我说这家伙跑去鸡窝里捣乱,弄了一地的鸡毛,现在母鸡都不下蛋了!”

荆低头看了眼还在跟她撒欢的良,想了想还是把它拎起来放在了唐筝腿上,一副任她处置的样子。

唐筝被荆的举动逗得一乐,气也消了大半,抓着狼崽子狠狠地揉搓了一顿,凶道:“算你好运!下次再给我逮到一次就打一顿!”

良也听不懂唐筝说些什么,欢快地晃着四条腿,张着嘴歪着脖子要去咬唐筝的手玩。

没好气地对着它的屁股来了一巴掌,良“嗷嗷”的叫唤了两声表示抗议,引得旁边的荆轻笑出声。

大概养动物真的能让人变得开朗一点,看在荆性情越发活泼这一点上唐筝才忍了又忍这聒噪好动的小家伙,要不然喜静的她早就怀疑当初把它带回来是脑子一时进了水,给扔掉了。

“算你还有点用处。”没好气地在良屁股上又来了一下,唐筝牙咬切齿地说着,顺手把它又扔回荆怀里去。

荆熟练地接住良小小的身子,显然对于这种操作已经非常熟悉了,脸上的笑容倒是一直不曾淡去,把它抱在怀里挠着它下巴处的毛发。

看着良一脸享受地眯起眼睛,唐筝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瞪了它两眼,棍棒底下出孝子,抽空定要好好管教一番,给它点颜色瞧瞧。

今天外面依旧下着小雪,松他们去狩猎了,桃她们也去外面碰碰运气,看还有没有什么雪季可以吃的应季植物,老祖母在里头编绳子,两个小娃娃在她旁边闹,除了外面的两个徒弟就剩她和荆两个人。

荆和良玩着,唐筝在一边磨着石片研究东西。自从知道不远处有黄豆存在,她就一直在为开春后的耕种做准备,就连田地的规划她都做好了,就在那条溪水对面,到时候再把房子造那儿,一步步搬出山洞去,宁静村庄的景象这几天一直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