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躺在床上时,左问一把搂过俞又暖,“你还真是有理了,做错了事情,我连生你气的权利都没有吗?”

俞又暖像八爪鱼一样贴上左问,“你若是最后肯原谅我,现在就可以生气。”

左问被俞又暖的强盗逻辑气笑,跟她说不清楚,只能下力去咬,疼得俞又暖抽着气儿地疼,但偏偏心里却舒坦极了。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俞又暖!”左问的动作和声音一样锋利。俞又暖觉得自己都快被人劈成两半了,左问身上是安装了电动马达吧,俞又暖迷糊了想着。这男人的动作少了怜惜之后,虽然稍嫌粗鲁,但又有说不出的带劲儿。

啃吧,咬吧,弄吧,发泄了愤怒了就好了吧。

两只疯了半晚上的野兽不得不爬起来换到对面的卧房去睡,而自开房事件爆发之后,俞又暖第一次睡了个囫囵觉。

浑身还在酸疼,骨头咯吱咯吱作响,俞又暖被左问抱到卫生间,又是强行淋冷水,好吧,其实只是用凉水洗了把脸。

人总算是清醒了。山里人就是野蛮,叫醒服务这么糟糕,俞又暖一边刷牙一边想,还真让贾思淼说对了,左问这种男人,只适合睡一晚上。可是他要价太高,你为了能睡他,就必须付出婚姻的代价。

“这是要去哪儿啊?”俞又暖用纸巾挡住嘴,打了个哈欠。

☆、chapter 61

车往郊外驶去,盘旋上山,是本城的豪华墓园所在,背山面海,春暖花开。慧姐将白菊花递给又暖,“小姐去看看俞先生吧。”

今日是俞又暖父亲俞易言的忌辰。

左问和慧姐将花放在墓前后,就回了车内,唯有俞又暖双手插在裤带里,风吹着她纤细窈窕的身躯,逗弄着她的头发。

看着照片上的人,丝毫印象也无,可是那是爸爸呀。

俞又暖累得厉害,索性一屁/股坐到墓台上,将头靠在墓碑上休息,她想她爸爸一定是极爱她的。生病的最后时期,还不忘给她找了左问这么个靠谱的老公。她的衣橱里,二十几年前的小香包都有,别的小朋友还在玩书包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时尚小公主了。

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和父亲共有的回忆。

俞又暖在墓碑跟前靠坐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被左问抱起,她头痛如裂,知道是昨夜酒精惹的祸,原想撒撒娇,哪知道左问的脸色简直比菠菜还难看,堪称怒火中烧。

酒精伤害神经,再加上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感冒病毒,俞又暖高烧不退,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礼拜才出院。

这一周左问几乎是以病房为办公室,但对俞又暖却是一点儿也不理睬,摆明了就是对她的冷惩罚。俞又暖自己作孽,也不敢去惹左问。

生活依然照旧,出院后俞又暖和左问之间虽然又恢复了夫妻生活,但是有些别扭一时半会儿还过不去,想起来就会膈应,俞又暖也有自知之明,小心翼翼地对待着左问,大小姐脾气也不敢耍,连信用卡账单都收敛了,每周固定给白老师打电话问好,乖巧得可以评十全十美老婆了。

开房门之后又出了很多新鲜门,俞宅附近的狗仔渐渐稀少,俞又暖又恢复了在基金会的工作。周清颜替她管理的时候,捐款数量明显减少,所以俞小姐热衷的party也不是没有价值的。

“俞小姐,有一位林小姐想见你。”周清颜敲门进入。

俞又暖看向周清颜,示意她继续说她接见那位林小姐的理由。

“她是林晋梁先生的妹妹。”周清颜当初一直帮俞又暖打理基金会,自然也认识俞又暖前次的未婚夫及其妹妹。

俞又暖踌躇几秒,“让她进来吧。”

林乐辰坐到俞又暖的对面,对于她这位准嫂子她也不是没有埋怨的,但是对方失忆也不是她的错,终究还是命运捉弄。

“我知道我有些冒昧,但是我想请你去看看我哥哥,他这一年过得极不好,前几天野外科考时摔到了山谷里,断了腿,却不好好治疗,跟我父亲吵得特别厉害,你能去劝劝他吗?”林父早就耳提面命不许她去打扰俞又暖,其实林乐辰也不见得喜欢俞又暖,尤其是看到前段时间的热门微博之后。可是她哥哥始终走不出去,只因为连分别的话都没有一句,就戛然而止,终生不得解脱。

听林乐辰说完,俞又暖并未点头,她如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林晋梁不同于关兆辰,没有媒体会对他感兴趣,可万一被左问知道,她在他心里肯定又要大打折扣了。

“我……”其实不见林晋梁,对他未必是坏事,彻底的拒绝总比暧昧的疏远好。

“你就一点也记不起我哥哥了吗?你们当初那么好,连婚期都已经定下。”

什么状况?俞又暖万分诧异,两人挪到大楼对面的咖啡厅坐下,俞又暖又听了一段自己的“传奇”故事。

原来当初她和左问已经离婚,只是适逢民政局网络不好,离婚证一直未办下,婚姻才迁延至今。

“我哥一醒过来,连自己的伤都不顾打着点滴就去看你,却被拒之门外,回去后伤口感染,连病危通知单都下了。所以才迟迟没能去找你,再后来我们就知道你失忆了。”林乐辰的声音和语言都十分干巴,可是俞又暖想起林晋梁看她的那种有苦难言的眼神,却一下就体会到了他的难受

“他一直很自责,我父亲迫于你丈夫的压力,不许他来找你,关了他一个多月,闹到要登报断绝父子关系的地步。”林乐辰顿了顿,“他明知道你一点儿也不记得他。

马上就要结婚的恋人,因为车祸突然就终止了感情,林晋梁自然放不下。

俞又暖买了鲜花去医院探病,林晋梁的情况很不好,腿上打着石膏,脸颊消瘦几至凹陷,颧骨凸出得有些怕人,整个人显得落魄而无神。

林晋梁看到俞又暖时,有些无措地摸了摸脸上没有刮的胡茬。

“你不喜欢男人留胡子,说邋遢。”林晋梁有些尴尬地请俞又暖坐下。

彼此既陌生又熟悉,感觉十分奇特。

“你现在过得好吗?”林晋梁为俞又暖担心。

俞又暖点了点头。

“其实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抱歉。”林晋梁笑了笑,“那天都是我的错,车开得太快。”飞机晚点,林晋梁害怕左问等不及先走,俞又暖装傻,但他却是知道的,离婚协议签了好几个月了,两个人居然还没有将离婚证办妥,一切的忙碌都是借口,可是那一次,林晋梁不想再让俞又暖逃避,他想娶她,想听人叫她林太。

“我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林晋梁喃喃,伸手捉住俞又暖的指尖。

“我从未怪过你。”俞又暖回握林晋梁。人生的奇妙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命运如何转弯。如果没有出车祸失忆,她如今就是林太太了,可是这种假想令俞又暖忍不住后怕。

她,只想做左太。虽然左问冷冰冰的,一点儿也不可爱。

林晋梁如何不懂俞又暖的心事,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吧,别为我担心。我和父亲吵架,最大的原因不是为了你。他希望我子承父业,而我只喜欢我的科研。乐辰一心扑在画画上,把老头子气得吐血。”

见林晋梁还有心思开玩笑,俞又暖也放心了许多,起身告辞,彼此也没说什么再见的话,都知道不见才是最好的选择。

俞又暖从医院出来后,不想回基金会,也不愿回俞宅,招了计程车漫无目的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