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念着白星月。
白星月占据着他的整个心灵,当时,从国外回来,得知白星月死了,他恨不得追随了她去。
可,这一刻,白星月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为什么没了那种心悸的感觉。
甚至,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陌生,根本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上前一步,白星月抱住了兰黎川,动情地说:“黎川,我并没有死,这些年,我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不是我不出现,而是,那时候,我被严重烧伤,我那么丑,我怕你见了我的模样,不再喜欢我……”
白星月的声音轻轻的,可在叶木心听来,那么的震耳,她感觉地在动,山在摇,耳畔嗡嗡地响个不停,手不自觉地捏紧了婚纱。
婚纱轻柔的触感让她的心一阵战栗。
看到了叶木心的惊慌,兰黎川轻轻地拿开了白星月环抱自己的胳膊,将手伸向叶木心,意欲再次牵住叶木心的手。
但是,他没有牵到叶木心的手,白星月抢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兰黎川似乎想要挣脱白星月的手,但是白星月一双眼睛深情地望着他,轻轻地问:“黎川,你还记得吗?查尔斯河畔,一个女孩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那个男人叫做九命猫……”
如同催眠似的,白星月的嘴一张一合。
在这嘴唇的一张一合间,兰黎川看着白星月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温情。
见兰黎川有了反应,白星月更加动情地述说着。
她述说着她在美国如何救的兰黎川,述说着和兰黎川如何相知相爱,述说着兰黎川为了她和孩子,主动放弃了兰陵的股权,隐居在美国的西部乡村,述说着她怎么受伤,怎么无奈离开兰黎川却又默默地关注着兰黎川。
她越说越动情,越说越大声。
渐渐地,在她声情并茂的叙述中,所有的宾客都发出了啧啧的称赞,并向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而对于叶木心,一些比较持重的宾客暂不做评论,而一些比较轻浮的太太们就有了鄙夷的神色,分明已经拿叶木心当小三看了。
然而,听着白星月说这些事情,叶木心却感到那么熟悉,好像那些事情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似的。
为什么,为什么白星月说过的事情,她会常常梦见?
梦里面,她救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浑身是血。
那个男人,也是叫做“九命猫”的。
而这个时候的兰黎川,已经上前将白星月拥进了怀中:“星月,别说了,我都记得,没有你,就没有我……”
白星月被兰黎川拥着,看着叶木心的眼睛里闪着得意的光。
叶木心依然怔在那里,她的眼前,梦中的一幕幕如狂风一样呼啸而过。
她曾无数次做一个梦。
梦里面,她救了一个男人,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后来,她生下了孩子……
梦里面,她沉没在了冰冷刺骨的水里……
男人绝望地呼喊着她……
溺水一般的绝望……
那个男人是谁?
是谁啊?
就在她在梦境中焦灼地挣扎的时候,白星月温婉地对她说话了:“对不起,叶小姐,我今天不该出现的,真的不该……”
白星月似乎很惶恐。
叶木心恍惚着。
望着一脸不安且惶恐的白星月,叶木心更迷惑了,这个白星月究竟是不是那个神秘女人?
眼前的这个女子,声音像那个神秘女子,可态度却一点不像。
那个神秘女人嚣张跋扈,而眼前的这个白星月竟然如此地通情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