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妈呀,那可是黄金,长这么大,她也就舍得买一粒小滚珠用红绳编成戒指戴戴,而她前面的,那可是实打实的金钗金镯子。

不是杨婵不识货,将一旁的珍珠玉器给忽略了,实在是那金饰太闪眼了,对于穷人加俗人来说,没什么比真金白银更晃人眼的。

随即,她又被梳妆台上的镜子所吸引,当然不是镜子有多漂亮,而是镜子里的漂亮姑娘。

五官和她本人几乎一样,但是组合之后,就完全变了,左看右看,终于发现问题所在,杨婵原来的脸型有些方,这样眼睛鼻子就显得小了,看着只能算清秀,而她现在这张脸的脸型是标准的鹅蛋脸,配上原来的五官,眼睛变大了,鼻子也变挺了,显得格外精致。

再加上悉心养出来的娇嫩肌肤,完全不是她那种风吹日晒出来皮肤能比的。

接着又看起手来,手型和她原来的其实一样,但是这手跟青葱似得,而她那经常做家务干粗活的手,上面满是老茧,且干巴巴的,哪里能一样。

“姑娘怎么起来了。”里屋和外屋用的是布帘,故而丫头进来,杨婵竟一点不知道。

赶紧坐好,杨婵回头一看,见是彩荷,稍稍放心些,“没什么,就是起来坐会,可有事?”

“是铭哥儿来了,这会正嚷嚷着要见您呢!”彩荷果然被转移了话题。

彩荷说的这个铭哥儿,就是她那幺弟。

“铭哥儿来了?快让奶娘劝他回去,我病还没好,可别过了病气。”杨婵心中暗叹,好在她爱看些古言小说,说点半白半古的话还行。

才说完,帘子就被揭开,一个小肉球炮弹似得冲进来,边喊道:“姐姐,铭哥儿来看你了,铭哥儿身体壮壮,不怕生病。”

“诶呦,我的小祖宗,可别摔咯。”铭哥儿的奶娘颠颠的追进来。

杨婵见着铭哥儿,心下一动,挥手道:“没事,我和铭哥儿聊会天,你们外间候着罢。”铭哥儿还小,不能完全发现她的不对,可以从他的嘴里套点东西。

“是。”丫鬟婆子们应了一声,便都退下了。

凭这一点,可见杨夫人的威仪,也能看出她这个嫡长姑娘不是没有半点威信的。

“铭哥儿,爹爹人呢?”杨婵先从最熟的人问起。

“爹爹在衙门啊!姐姐怎么忘了?”铭哥儿睁着大眼睛,疑惑问道。

“没,姐姐还以为爹爹回来了呢!”杨婵摸摸铭哥儿的脑袋,笑道。

突然,眼前出现了铭哥儿冻死在她眼前的画面,杨婵一惊,猛地将铭哥儿推开怀。

铭哥儿满脸疑惑的望着杨婵,“姐姐这是怎么了?”

“没,姐姐想起自个还病着,怕将病气过给你。”杨婵随便找了个借口,压下心中的波涛汹涌,搂着铭哥儿的,小声问道:“如今外面是不是在闹水患?”

刚才她摸杨铭头的时候,脑中突然冒出一段记忆,是原身之后的记忆,或者说是原生重生前的记忆。

扬州水患死伤无数,最后却查出是因为河工贪污导致,其中杨知府也榜上有名,而杨铭冻死的场面便是在杨家被抄家后。

“姐姐如何知道?”杨铭也是今早才知外边发生了水患,姐姐怎么才醒来就知道了?

摸摸铭哥儿的小脑袋,杨婵强笑道:“方才听下边丫头提起的。时间不早了,铭哥儿先回去,下回再来看姐姐可好?”她这会是一点子心情都没了。

让奶娘将铭哥儿带走,杨婵挥退彩荷她们,坐在梳妆台前抿唇苦想,可惜,脑中再不多出半点记忆,只知道会在这次水患还没结束就出事,而原身好像成了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官妓。

前一刻还觉得自己幸运成为官二代,转眼就要今后做打算。

杨婵看了眼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一时失了兴趣,还不如穿个小家碧玉来得好。

☆、第2章 庶妹

经过多番打探,杨婵绝望的发现,她这身体的爹,绝对算不上清白之人,今年水患之所以如此严重,便是因为堤坝决堤,整个江浙一带,几乎民不聊生。

加之她接触的人慢慢增多,脑中的记忆越来越清楚,杨婵必须承认,那些记忆会成为现实。

得到这个结果,杨婵的第一想法就是逃,可她不是真的十六岁的无知少女,不说这是古代,就是现代十六岁的女孩出门都不安全,更何况现在是灾年,她往哪逃?

这几天,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搜罗她自己屋里的钱财,全部摊在桌上,还真是不少。

光是往年过节得到金锞子银锞子就有好几匣子,还有成套的头面足有二十几套,零散的首饰她都懒得算,另外每月的月钱加她娘给的零用,估摸着有几百两银子。

根据她的打探,现在这个朝代叫雍朝,物价和明朝相当,一两银子可买两石中等米,一石米是八十公斤左右,两石的话就是一百六十公斤左右,也就是三百七十斤左右的米,按照现代购买中等米的价钱,一两银子相当于五百华夏币,那她光现银就有几十万,更别说那几匣子的金子首饰了。

彩荷掀开帘子一角,小心的看了看大姑娘,心中嘀咕,最近大姑娘还真奇怪,老是对着银子发呆,往常不是最烦这些黄白之物吗?

杨婵咬了咬牙,暂时定是逃不了,但是先做些准备总是可以,人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唤了彩荷进来,“我记得你每月都可出府,这月还出去吗?”彩荷性子虽跳脱,人却衷心,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并不是个嘴碎的。

“奴婢母亲在城外庄子上当差,故而每月都会回去一趟,这月正好明日回去。”彩荷琢磨着姑娘是有事交待她是办,便小心回答。

点头示意彩荷靠近些,“你出府的时候,将这些银子都换成银票,我有用。”把银锭子还有那两匣银锞子包成一包,想了想,将其中一匣子的金子也放进去,“这事不可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彩荷迷糊的接过银子,而后点头,道:“是,姑娘放心,我定不会告诉别人,彩菊姐姐也不告诉。”

彩菊便是那个稳重丫头,杨婵听她这么说,满意的点头,挥手让她下去,“等明早你过来取。”

翌日下午,采荷便回了府,所有东西共换了六百五十两银票,一张五百两面额,一张一百两的和一张五十两的面额,多出的几两银子用作利息。

这年头,存钱不但不给利息,还需要高额的手续费,不过她让彩荷存的是老字号的钱庄,全国都有,不怕钱庄倒闭银子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