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愁云笼罩,顾修瑾成了背锅侠。
司母责怪他没有一早将事情告诉他们,导致司嘉屿的病情恶化的这么厉害,司父虽然比较冷静,但是也劝不住司母,任由她在那里大声斥责顾修瑾。
顾修瑾一句话也不说,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况且解释这种事情不存在于他的字典里。
司嘉喻听到消息之后连夜飞了回来,道医院时还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哥哥之后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消失。最后只剩下自责和愧疚。
当初哥哥联系他说要回国的时候,他以为哥哥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所以没没有咨询医生就答应了。现在看来恰恰是他的放任,导致了哥哥病情加重。
司母见到小儿子,哭得更加厉害,泣不成声的骂他冷血。
“你明明知道你哥哥的身体状况,你还要跟他一起骗我们,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司嘉喻沉默。白着莲接受母亲的责骂,一句也不解释。
他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件事归根结底他有一半的错处,所以不乖母亲斥责他,他自己也觉得他不是个合格的弟弟。
可是哥哥那样要求自己,他没有办法拒绝,他不想让本就不好的兄弟情雪上加霜,所以一时激动就答应了,可是他没有预料到会是这种后果。
于是一整个下午,顾修瑾和司嘉屿这两个在a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站在心痛欲绝的司母面前,任由她责骂,一句话也不说。
到最后,司母不知是哭累了还是骂累了,靠在司父的怀里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流泪。
顾修瑾觉得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抬眼看着司嘉一家三口,心里一阵苦涩。慢慢退了出去。
出去之后胸中的压抑才稍微疏解了一点。
已经七天过去了,司嘉屿还是没有醒过来,他的生存几率已经是微乎其微,很有可能就此慢慢的耗尽生命。
可是身为他的朋友,他竟然无能为力。
这种挫败感从心中涌现出来,慢慢的蔓延到四肢百骸,连手指头都是抖的。
忽然很想见夏听雪和夏子忱,这没有意义的人生仿佛只有在他们身上才能看到一丝希望。
夏子忱的手机响了,但是他那个时候正在洗澡。所以接电话的是夏听雪,她第一时间从听筒里听到了顾修瑾熟悉的声音。
“子忱,你妈咪在家吗?要是他不在家我来找你。”
他的声音里是浓重的疲倦和沧桑,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
夏听雪本来下意识想回他一句,但是听他的声音不对劲,在联想最近发生的事,暗自叹口气什么也没说。
顾修瑾见对面不说话,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小雪吗?”
夏听雪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顾修瑾陷入沉默之中。他知道以夏听雪的聪明,肯定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些什么,但是他恰恰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消极的一面。
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责任是给他们安定的生活,而不是把自己的负能量带给他们。他一直是这样想的,所以先前的出国治病没有告诉她。现在低落的心情同样不想让她看到。
“你要是来的话帮我在楼下超市买一把葱,雅雅想吃葱油饼,我做好送过去给她。”
夏听雪说完就挂了,没有给顾修瑾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