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她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贺槐生沉默。
正这时,夏蝉手里手机响起来,是刘弘毅来电。
夏蝉稍稍背过身,接起电话:“刘经理。”
“走没走?来我办公室一趟。”
夏蝉微微蹙了蹙眉,“刘经理,现在已经下班了。”
“赶着回家重要,还是前途重要?”
夏蝉无法,只得应下来。
她把烟灭了,抬头看了看贺槐生,“贺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她顿了顿,“花很好看,谢谢你。”
起码活到如今,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这样昂贵的玫瑰。
贺槐生站着没动,微微点了点头。
夏蝉转身回酒店,直奔刘弘毅办公室。
刘弘毅翘在大班桌上,歪头看着夏蝉,似笑非笑,“给我泡杯茶,左边架子上第三个罐子里的茶叶。”
夏蝉按捺自己,将刘弘毅面前的茶杯拿过来,倒了茶叶,又清洗干净,搁足新鲜的茶叶,浇了大半杯沸水,搁在刘弘毅跟前。
刘弘毅这才将腿放下,端起杯子浅啜一口,慢条斯理地说:“有个好消息。”
夏蝉强打精神接起刘弘毅的话头,“刘经理请讲。”
“名单给上头看过了,部分人选还有争议,大家决定讨论讨论,下周再出结果。”
夏蝉心想,这算什么好消息,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煎熬的日子还得过上一周……
“至于这争议的焦点……”刘弘毅笑了笑,搁下杯子,从椅上站起来,“可大可小。”
他走到夏蝉身边,手掌在桌沿上按了一下,轻咳一声,整了整领带,迈开脚步走了。
那茶还在缕缕飘着轻烟,夏蝉直愣愣看着,不知所想。
最后,她低头往桌沿上看了一眼。
一张房卡。
从小到大,拜这幅皮囊所赐,夏蝉遇上过不少好事。
这世界对长相漂亮的人总会宽容一些,然而到了真正关涉利益的时候,这张脸翻过来成了障碍。
男人的裤裆构成重重关卡,偏她不肯躺着过去,碰了一鼻子灰。
夏蝉捏着房卡,惶惶惑惑地出了门。下午四点不到,头顶一轮稀薄的太阳。
夏蝉站在那儿,陡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如今形势已然明朗,傅如玉和池悦上位,而她是去是留,就看今晚这房卡最终用不用得上。
夏蝉自认不是多么三观正直的人,她生活在周兰身边,腌臜事情见得太多,已是习以为常,这可真不代表有一天她也得成为这一堆糟污的当事人……
“……瞎铲……”
斜后方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夏蝉急忙回头。
是贺槐生,还没走。
他站在门廊下的台阶上,手里夹着一支烟,淡淡的雾气腾起,笼着他的眉眼。
他仿佛比平日更加疏离。
夏蝉张了张口,没发出声,好像她才变成了有语言障碍的那个。
片刻,夏蝉手机一震。
贺槐生:刘弘毅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第7章 (07)
那房卡被捏在手里,几乎要被生生掰断,边沿勒得夏蝉手掌生疼。
夏蝉怒极反笑,冷冷看着贺槐生,问得直白:“贺先生也想潜我?”
贺槐生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低头打字:我认为夏小姐的价值远不止如此。
夏蝉一愣。
贺槐生又说:换个地方细谈。
他朝着车的方向,再次做了个“请”的姿势。
夏蝉踌躇片刻,还是朝着车子走了过去。
正要上车,夏蝉瞧见一旁立着一个垃圾箱,脚步一顿,将已被自己捂得发热的房卡从中掰断,扬手投了进去。
开车的仍是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叫做丁永贵,据贺槐生说曾经当过兵,为人比较耿直,然而有时候也过于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