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 / 2)

可王香芹呢?她变了不是错,错就错在变得太快太快了,要说不是蓄谋已久都没人信。

朱四郎还想解释,因为他 本人明确的知道自己跟王香芹是成亲那天才正式见面的。不是说之前完全没见过,毕竟一个村子待着,兴许小时候曾经见过也说不准。可他敢发誓,俩人在成亲之前,绝对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暧昧。

偏生,这种事情越解释越糟糕。

就有那嘴快的已经忍不住了,反过来帮着劝朱四郎:“你就认了呗,都穿帮了咋还不敢承认呢?你也是有本事啊,能让一女的为你做到这个地步,这不是挺……”

男人觉得,这是本事啊,为啥不承认呢?

尽管仔细想想,他的确不是个东西,可说真的,他确实挺成功的。愣是找了个本事那么大的媳妇,关键是吧,王香芹长得还很好看,身段好,人勤快,性子也温顺,可以说除了好骗之外,没有任何缺点了。至于她是不是真的孝顺也无所谓了,横竖她好哄,真孝顺还是单纯听男人的话,也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了。

……

……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了夕阳西下,好多人连午饭都没吃呢,肚子饿得咕咕叫都没舍得离开。不过,再怎么折腾,眼瞅着快天黑了,也不得不停歇下来,总不能提着油灯继续吵闹吧?再说了,王嫂子也累了,她坐在地上又哭又叫了大半天呢,正月里的地面哟,冷飕飕的,寒气都往上窜,她这会儿的感受并不比朱四郎好多少。

散场是散场了,并不代表事情就这样了结了,朱氏一族不得不出面调停,表示要几位长辈商议之后再行决定。王家以及王嫂子的娘家人也知道这会儿想要猪舍是不可能的,不过其他的补偿也成呢,总不能白闹这一场。

也不是没人劝王家,让他们多少留点儿情面,这要是彻底的撕破脸了,就算眼下拿了一笔,往后也没好处捞了。可王嫂子并不以为意:“两年多了啊!早先丁点儿好处都没瞧见,你们以为往后她还能记着娘家?没撕破脸之前也没拿到好处,这会儿都闹成这样了,你们劝我收手?可得了吧!”

劝的人听了这话,低头琢磨了一番,也觉得挺有道理的,当下也就不劝了。

谁能想到呢?真正的真相是王香芹被掉了包,芯子都换了,指望她惦记娘家不是扯淡吗?本来,等她安稳下来,彻底的适应了这个时代后,尤其是接下来猪舍要进行扩充,到时候铁定是需要人手的,她对娘家人只是心虚,又不是敌视,雇谁不是雇呢?为啥不能用娘家人呢?

不过经了此事,那确实是不可能了。

老王家想象不到他们错过了什么,得了朱氏族长的许诺后,趾高气扬的离开了,就连一开始想找嫂子算账的王香椿,后面也回过味儿来了,想着以她对亲姐姐十多年的了解来看,王香芹的确不是那种城府深的人,所以真的是上当受骗了?

跟着娘家人离开前,王香椿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亲姐姐,却见她姐一脸的懵圈,面上的表情既像是在思考人生,可仔细瞧瞧,却更像是对整个人生产生了怀疑。

“我姐真的是被骗的?”回去的路上,王香椿忍不住出声问道。

王嫂子这才想起还有王香椿这个人,说实话,她确实不觉得自己应该为王香椿掉孩子的事情负责,不过身为女人,她还是挺同情王香椿的。尤其这还是盼了两年多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孩子,结果才来就没了,多可怜呢?

“小妹啊,你想想大妹那为人,姐妹一场你还不知道她吗?往常是不是你让她做啥她就做啥?爹娘哥嫂,包括你这个当妹子的都能支使她,换个有心计的男人……”

“是哦,我姐那人是有点儿傻气,白瞎了一副聪明相。”

“他朱四郎还长得一副老实憨厚样儿呢,你知道他心里想的啥?唉!”

王家姑嫂倒是重新和好了,回家后还商量了要点什么补偿,因为天色太晚了,王香椿当天也就没回镇上,就在原先自己那屋里歇下了。她那屋还在,床铺什么的几乎毫无变化,主要是因为王家人口少,王嫂子本来盘算着,等自己儿子大了,俩兄弟完全可以睡那屋,就懒得去动了。

等王香椿躺在原先自己那铺上,瞅着旁边本属于她姐的那床铺,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原来啊,她们姐俩都是被人哄骗了去的。

谁也没想到,此时此刻的老朱家正面临着更大的危机。

本来,朱家这边是想着明个儿一早跟族中长房商量一下,看怎样能把事情给平息了。讲道理,这事儿的确是朱家理亏,但此时此刻暴露出来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试想想,眼下猪舍也就几十头猪的规模,王香芹前阵子还跟朱母商量着,等春耕结束后,打算扩大规模,到时候还准备多雇佣些人。虽说朱氏一族不缺人,可真要扩大规模了,也不可能完全不管王家人。这要是等猪舍的规模越来越大,且王家人已经参与进来后再出事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无法收场。

早暴露也不错。

就听朱母问:“年前县太爷不是说要送猪去京城里给贵人尝尝吗?你们听没听到信儿?贵人尝了吗?有啥说法不?我给你们说,外头人越是闹腾,咱们家越是要稳住,回头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啥都不用做就能把那些人气死!”

宁氏觉得挺有道理的,只是她也确实没听到这方面的消息,因此只道:“咱们在外头也没瞧见县太爷啊,反正就是挨个儿地方巡讲。对了,明个儿晌午又要出发了,这次是去……”

“我忘记稿子了,全忘了。”朱四郎一脸的空白,这次他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大了,别说演讲稿的内容了,他都快忘了他自个儿是谁了。

那头宁氏饿惨了,正拿了块干饼子边啃边说话,结果一听这话,吓得她差点儿没□□饼子噎死,连连咳嗽,咳得连肺都快咳出来了:“咳咳……这玩笑不好笑!!朱四郎你想吓死我吗?!”

朱四郎面无表情,他觉得他快要升天了。

这才是最大的危机。

等弄明白这是真的后,全家都要疯了,感觉天都塌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要说替代的人选不是没有,六郎就可以的,可对外要怎么解释呢?毕竟,当初说的时候,提的是朱四郎,县太爷往上头禀报说的也是朱四郎。

老朱家众人面面相觑,全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关键时刻,还是宁氏顶事儿。

只见她放下手里的干饼子,转身走出了堂屋。过了一会儿,她吭哧吭哧的提了一桶水过来,往朱四郎脚边一撂:“刚打上来的井水,保证冰冷冰冷的。是你自己动手浇,还是让二郎帮你?我看你装病也不像,还不如真的病了。”

其实宁氏也被今天的动静吓得不轻,好在她天生大心脏,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再说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度过危机,至于朱四郎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往后得空了再研究。

朱四郎低头看着脚边的那桶井水,只犹豫了一瞬,他就一把提起水桶,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爷奶,我爹让我……”猪毛目光呆滞的站在堂屋门口,他本来是帮他爹带个口信的,没曾想却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一时间他的大脑也一片空白。

我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第070章

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 直接把朱四郎浇了个透心凉, 他这会儿是由内而外的诠释了何为心情如同天气一般寒冷。

就是吧,吓到了突然过来捎口信的猪毛。

猪毛愣在了堂屋门口, 直到他奶唤他问有啥事儿不,他也没能回想起来到底来这儿干嘛。

朱母已经烦死了温氏那张嘴,就拿今个儿这事情来说,要不是温氏莫名其妙的翻旧账, 又怎么会有今个儿这一出呢?也因此,朱母前阵子就说过了, 疾言厉色的一通教训,让温氏不准来老屋, 除非她或者朱父提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