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亲,您还不知对方人品如何,虽说我不在乎样貌,可也不能盲目的定下,只为那个名。”林继善略带些无奈。
“我又不傻,还不知要看对方人品,爹亲可不想给你找回来一位太过强势之人,免得家宅不宁。但人也不能太过老实,被人吃得死死的,再老实过了头,以后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哪怕是再大的名头,也不能进了家门。日后你走的是仕途,万不能受到影响。”林文氏瞧了瞧天,“晚上想吃什么,让厨子做些好的,为你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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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柳氏把家里的钱数了数,留下够日常所需的一部分,其它的分别装进几个袋子里,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准备明天男人跟着道长去辽城时带着。吴柳氏把东西收拾好之后,一脸的愁,自从大娣那日从道观回来之后,便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问也不说,让他很担心。
小娣抱着大兔子布偶看着大娣在弄吃食,时不时的会看向外面,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他想和哥哥的口袋,大娣给他缝了一个大兔子,送给哥哥一个口袋,其实他更喜欢哥哥的口袋,能拿出去玩,他的大兔子只能放在家里。
吴岱栂在成型的煎饼里打了个鸡蛋,又放了些酱又放了些葱丝,把切好的卤菜,卤肉放到里面之后卷好,一个卷饼便做好了,油纸包好,吴岱栂接着做第二个,他准备多做几个,然后等爹明天外出的时候带着。吴岱栂一直想不通那天道长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要发生?那种不知道的感觉让人非常的不安。又摊了几份当晚饭,“小娣,把碗筷摆好,准备吃饭了。”小娣跑回屋子把大兔子放到床上,又跑回来开始做家务。
吴岱栂把厨房简单的收拾一下才进屋找爹亲,“爹亲,晚饭做好了。”
“瞧我,忙的都忘记准备晚饭了,等会儿跟我一些和些面,蒸点馒头让你爹明天带在路上吃。”吴柳氏忙把东西都整理好。
“我已经做好饼子了,还包了肉和菜。道长应该没有问题吧!要不我再烙两个素饼?”吴岱栂没有注意吃食的问题,因为他以前看过电视里,道士是非常注意养生的,什么都会吃,并没有什么忌口,但是吃的也不会太多,所以这一次他准备饼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要不要做素饼。
“等下烙两张饼就行,不用放馅。”吴柳氏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忌口,可还是准备烙两张无馅的饼。
一家人吃着吴岱栂做的卷饼,吴柳氏觉得这个吃食不错,考虑要不要在城里摆个摊,可想到儿子参加科举便歇了心思。晚饭后,吴阿旺嘱咐三个孩子,尤其是儿子和小娣,不能在外面乱讲话。吴睿翰读书之后,越发的沉稳,他知自己读书不易,家里大头的钱怕是都给他读书了,而且家里赚钱的营生都放下了,只为他读书,现下连爹都不去打措了,就怕让他在同窗面前低人一头。吴睿翰越发的坚定,一定要好好学。大娣说不指定他考状元,只要有个身份就能为家里省去一大笔的银子,他读书所花的用度,几年便回来了。
吴阿旺嘱咐了孩子之后,又嘱咐大娣,万不能对谁都发好心,他可是记得柳儿带着大娣从道观回来之后讲大娣易心软,他不想离开几天大娣因为心软而出了什么事。
“爹,放心好了,我会看着大娣的。”吴睿翰拍着胸脯表示他能看住大娣。
吴岱栂看了弟弟一眼,然后对上爹的视线,“遇到事我会找爹亲商量着来。”
“这我就放心了。”吴阿旺点点头,“都去睡吧!明天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不用担心我,我不在的时候,多帮你们爹亲做些事。”三个孩子乖巧的点头,然后不舍的各自回屋休息去了。两位家长又说了一会儿话后,也睡下了。
天还未亮,吴阿旺便背着筐上了山,到道观口等道长,两人借着蒙蒙亮便上路了。吴阿旺走的第一天,村里人也没有注意的,第二天便有些闲话,待第三天时,就有人到吴阿旺家里借着小事打听人去哪了,一听是跟着道长去了辽城,回去之后说什么的都有。
今儿是吴阿旺走的第四天,吴柳氏正在院子里带着两个孩子收拾兔子笼,就听着打远有人叫他,吴柳氏起身站在院子里往外看。“大嫂子,这是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哎哟。”来人差点因为路上的石子崴了脚,等站稳了之后,重重的喘了几口气,“老四家里的跑回娘家去了,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在老四家打起来了。你,你快去看看吧!拉个架吧!”
吴柳氏听完之后愣了一下,本想跟着就去,却被吴岱栂拉住,吴岱栂微微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事有些奇怪,他不喜欢那几位叔叔和婶子,拉架的事绝对不能去。吴柳氏被拉住之后,想了想“大嫂子,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不能把两娣放家里,我也不放心啊!再说这件我也管不了,大嫂子还是去请族长才是。”
“婶子,村里有人打架滋事,不是应该请族长的吗?我爹亲可不想越了主。”吴岱栂觉得眼前的“大嫂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刚刚说话的时候,频频向他家屋子里瞧,给他的感觉非常奇怪。“我爹不在家,爹亲过去不妥。”
☆、第23章 二三
送走了“大嫂子”,吴柳氏带着两个孩子匆忙的把院子里收拾了一下,他对“大嫂子”刚刚的行为有些不喜,在一个村住着,他又没做出什么实质的行为,也不好说什么。吴岱栂皱起眉,对于这个村里的人,他是越发的讨厌起来,看着他们,让他觉得全都是长了一张贪婪的脸。吴岱栂其实也清楚,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有人肯定就会有各种事情发生,或许他是习惯了以前小村里的纯朴与团结,却忘记了有一种句叫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是每个穷苦的地方养出来的都是有志气的人。
吴柳氏带着两个孩子没有出去,自家男人不在家,有些事他必须避讳一些。吴睿翰今儿下学的早,晌午便回来了,一家四口石磨边随便吃了一些垫垫肚子,午饭是不准备多吃的。这个时代人们似乎习惯了一天两顿饭,中午饿了就随便应付的吃一些,若是在外面做农活,中午吃的也是大饼子加些水就些咸菜顶个饿就行,平常谁家会没事一天三顿饭的吃。吴岱栂觉得一天两顿饭的习惯实在是不怎么样,可是在粮食不是很充裕的情况想,一天三顿饭似乎挺奢侈。
“也不知爹现在如何。”吴岱栂想到外出的爹,现在没有交通工具也不知有没有走到辽城。坐马车应该快一些吧!出发那天忘记跟爹讲出门在外,尤其是和道长出去不能太省着,而且还是去出门办事。
“如果走着去至少要两天的时间,你爹还在那里办些事情,而且还是陪道长外出会友,说不定也许会多留几日。”吴柳氏起身给三个孩子拿了些果子,想到几个小叔子,吴柳氏微微皱起眉,家里没有个男人,他得把孩子们照顾好,还要守好家。
“阿旺家的,你可没看吴郭氏被老二家的打的样子,真的是太好笑了。”这次过来的不是之前的大嫂子。
“嫂子,你怎么过来了。”过来的是吴阿旺大伯家大堂哥家的娣,吴柳氏忙起身把石磨上的东西收了收。吴岱栂带着弟弟和小娣进屋,睿翰去看书,小娣摆好玩偶,决定照着大娣做的玩偶再做一个小的,他很喜欢这个,说不定别的娣也会喜欢,到时可以卖给他们,大娣说布偶里面不用非得放棉花,也可以放一些不用的布,他想试试。
吴岱栂洗了些野果装到盆里端到院子里,“婶子,吃野果。”吴岱栂说完之后便转身进屋,他对家长理短并没有兴趣。
“你家大娣越发的水灵了。”堂嫂子望着进屋的吴岱栂,“天智者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是不是想了很多赚钱的方子?”
“哪有什么赚钱的方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睿翰要读书,怎么可能有商籍。”吴柳氏打着哈哈。
“你们不行,可以把方子跟我们讲,我们要是赚了钱,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啊。”堂嫂子没去讲他看了热闹的事,反而讲起了赚钱的事。
吴柳氏听完之后,脸色立刻变了,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可是眼里全无笑意。“什么亏不亏的,大娣可没有那个能耐,天智者是为男,便是文曲星下凡,为女可母仪天下,为娣,也只是旺夫而已。顶多是知道的多一些,礼数周全一些,会认一些字而已,哪有什么赚钱的方子,若是有我不早拿出来,我们家睿翰读书,用钱的地方多了去,早就跟人合作赚钱些闲钱。”前面的话是他听人讲的,至于真假,也不是很清楚,这会儿搬出来也只是蒙大堂嫂,可心里的火却是蹭蹭的往上升。
堂嫂哪里会信吴柳氏的说辞,可是也不好再说,若是把人逼急了,就得不偿失。堂嫂开口硬生生的转开了话题。“你说老四也真是的,怎么跟个死了男人的娣扯不清,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跑到家里来闹。”
吴柳氏对堂嫂有诸多的不满,却仍是顺着对方转了话题,“还有这事。”吴柳氏一脸的震惊,表面装得很像,像是完全不知老四的勾挡,心里也有一些吃惊,他没想到老四居然让后院起火。“老四怎么讲我听着老四家的跑回娘家去了?”
“可不是,要我说就是傻,老四家的也挺着个肚子,这会儿跑了,还不是给人让了位。”堂嫂一脸的嫌弃的表情。
“我说堂嫂,我说句不中听的,这事摊谁头上都得慌,老四家的又是那样的性子,与其在这里说三道四,不如想想把这事平息了,要知道我们两家算是一脉里,这老四的名声臭了,谁也得不着好。我家男人外出不在,我又不是个顶事的,老四的事就劳堂嫂多费些心思,一来大伯是咱家的长辈,二来堂哥是这一脉里的老大,可不能兄弟出了事,却在旁边看笑话。”吴柳氏把事全都推到大伯一家,“堂嫂,你也别说我什么都不管,而是就算阿旺在家,怕是也不会管的,想想当初老四家是怎么对我们的,当时从家里出来,我们连置地的钱都没有,若不是阿旺有些本事,我们现在怕是就是孤山上的野坟头了。之后岱栂被他们三家的孩子合着推下河,最后却全推到了老二家的大娣身上,我家大娣救回来,他们几家谁来看过一眼,等大娣成了天智者了,跑过来问这问那,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啊!”吴柳氏说完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瞧我,怎么又把烂谷子的事翻出来,堂嫂你就当什么也没听到。”吴柳氏的这些话,与其说在埋怨几个弟弟,其实也把亲戚全都算在里面。
堂嫂说了几句劝说的话后匆匆的走了,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吴柳氏刚刚那些话是说给谁听的,堂嫂这会儿心里暗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一点儿都不假,想当初谁能想到吴阿旺一家能挺过来。当初吴阿旺上门借钱时,他们一个个都是避而不见,那时候家里的闲钱谁敢借给他们连地都没有的人,住的地方还是以前废弃的房子。若是以前借个几文钱,搞不好现在吴阿旺一家会对他感恩戴德。
吴柳氏送走了堂嫂后,开始收拾院子里的杂七杂八。屋里的吴岱栂正指导小娣如何把他弄的两片布上缝出可爱的动物形象,就听到系统的童音,“主人应该和主人的爹亲学学说话的艺术。”
“……”刚刚院子里说什么,他都有听到,他也知刚刚父亲的话是说给那位堂婶听的。吴岱栂本就对吴村有些抵触,现在更觉得这个村的风气太差了,全村都是亲戚在他以前的世界也不是没有的,可是没有全村的人挤兑一家,不,准确的说不是一家,怎么说呢,就是挤兑有手艺有能力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吴岱栂听小娣讲,以前有一家,盖房子手艺特别好,后来就让村里的人差点没给挤兑死,后来一家人一夜之间就没了人影,是死是活没有人知道。吴岱栂叹息,其实当年爹和爹亲还算是幸运的,至少在村里还能寻个落脚的地方,还有长老出来帮衬一下,若是像那位手艺人一样,现在他不知道去哪里投胎了。
“我没觉得爹亲说了什么过份的话,他讲的不都是事实吗?”吴岱栂反驳着系统,他说的和他想的是一样,这哪算是什么宅斗,说实话跟宅斗有什么关系。
“亲,宅斗是什么,宅斗是一个就是大家族里的情感纠葛和权力斗争,宅斗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智慧。就像是刚刚主人爹亲的讲的事实,如果没有今天的前提,主人的爹亲跑去说自己多委屈,别人什么心理,谁理你咧,你苦谁不苦啊!可是刚刚前有主人四叔家的事,后有想有算计从你这里空手套白狼,主人爹亲的话,只不过是点点对方,还没往深里说,对方不就跑了,我都没听到主人二叔和三叔家里的两位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系统一边解释一边还不忘记带着些抱怨,没有听到更多的八卦。
吴岱栂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默默的和系统沟通,“我觉得我还是不适合宅斗,我不喜欢算计别人。”
“谁说宅斗就是算计别人,如果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生气,你搞出宅斗来,我还鄙视你呢!主人,你不会是想以后谁欺负了你,然后跑过来假掰的跟你道歉,然后你就原谅对方吗?你是想以德报怨?”系统一连串的问题,吴岱栂并没有回答,他想的是既然对方道歉了,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
“哦买噶,主人,你真的是圣母转世。等等,不对。主人,为什么你不原谅二叔呢?”
“他们没道歉。”吴岱栂讲得非常理所当然,“而且,他们给我的感觉不好,让我有一种他们就是坏人的感觉,所以我会离他们远远的。”但是不会报复,后面一句吴岱栂并没有坦白,但是系统也能感觉到吴岱栂的想法,然后系统沉默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唤起主人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