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长风十分厌恶地问道:“急诊科不是安排有医生值班吗?”
护士越发显得很不耐烦,她振振有词地叫道:“有是有,估计现在医生也休息了!明天你再来吧。”
他低头看了看嘟嘟,小声叮嘱道:“爸爸马上去找医生给你看病,你先坐在那边的椅子上,好不好?”
嘟嘟摇摇头,寥长风抱起她来到医院大厅的座椅旁,把她放到座位上,指了指挂号的窗口,笑道:“你先在这里坐着,就离你这么远,我去前面那个窗口找医生。”
嘟嘟顺从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寥长风面带微笑再次走到挂号窗口前,再次伸手敲了敲玻璃。
那个护士微微抬起头,眼睛并不离开手机,极不耐烦地嚷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先到外面的药店买点药回家给孩子吃,明天再来,医生们都休息了。你这人真是老古板!”
寥长风二话不说,动作麻利地脱下身上那件破背心包在右手上,对准挂号窗口中间的玻璃格子猛砸一拳,拳头顿时穿透而进。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那护士立刻吓得一阵惨叫,脸色煞白。
他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硬生生地将她从椅子上拉起。她惊恐地尖叫不已,寥长风继续使劲往外拉,眼看她那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就要磕到被打破的玻璃窗上,他小声命令道:“我要挂号看病!”
那个护士简直被吓坏了,她哆哆嗦嗦地点点头。寥长风松开她,取出银行卡,挂号付钱。对方战战兢兢地给他挂号开单,办理相关看病所需的各项手续,他抓起单子,冷冷地问她:“值班医生办公室在几楼?”
“二楼外科吴医生!”护士惊魂未定,非常害怕地回答道。
寥长风取回银行卡,也没再穿上那件破背心,一股脑儿地扔到垃圾桶里,光着膀子再次抱起嘟嘟。他路过挂号窗口时,对那个护士叮嘱道:“谢谢你!玻璃破损,我会赔钱,如果你想报警,我奉陪到底。”
那涉世未深的小护士呆呆地摇了摇头,看来她被吓得不轻。再看到寥长风身上那恐怖的伤疤,她更是不敢再说半个不字。嘟嘟仿佛一只受伤的宠物,待在寥长风怀里,看着他胸膛和胳膊上的伤口,小声问道:“爸爸,以前你也经常被人打吗?”
寥长风低下头,淡淡地笑道:“是啊,世界上所有人都曾经被别人打过,不光是我们被人打,你明白吗?”
嘟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寥长风抱她走上楼梯,再次叮嘱道:“嘟嘟,一定要记住,不光是你被打,他们小时候都被人打过。每个人都一样,这件事情其实很正常。”
“明白了,原来不只是我被人欺负。”嘟嘟恍然大悟,寥长风看了看她,抬头仰望天花板,尽量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流下来。他走上二楼,沿着门口的挂牌,逐个找到外科诊室,轻轻地敲了敲门,室内灯火通明,房门却反锁,他大声喊道:“吴医生,你还在吗?”
诊室里隐约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男人故意压低嗓门问道:“半夜三更,你找谁啊?”
寥长风大声回答:“我是一个病人,专门找你看病来了!”
室内窸窸窣窣的声响再次响起,隐约传来一个女人轻微的娇喘与呻吟。寥长风抱着嘟嘟依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安静地等候,大约过了两分钟,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秃顶医生打开房门。寥长风走到门口,医生看了看寥长风,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小女孩,没好气地问道:“到底怎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