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僧尼成双 暮兰舟 2876 字 8小时前

经过长达十多年的口战、笔战、外交战、陆战、水战、间谍战等等一系列的争斗之后,两人将焰国一分为二,太子占据原淳国的地界,十九皇子守在祖先那一亩三分地。

在国号问题上,太子地处南方,叫南焰国,十九皇子位置在北的,叫北焰国。

这世上有诸多的不公平,但是也有诸多的公平,焰国皇室有焰武帝这样的霸主,也有太子和十九皇子这样的野心家,但是他们的后代,懦弱者、昏庸者、短命者、无能者纷至沓来,之后的六十多年,两国帝位就换了四茬!权利渐渐被外戚和权臣世家们瓜分,帝位的那个人,越来越像提线木偶。

姬氏子孙的热血,像是被换成酱油,怎么点都烧不燃。

直到有一天,南焰国的王子然镜,遇到了北焰国的公主幽闲……。

☆、白食

幽闲经常曰过一句话:人么,只要无耻到了一定境界,就成了淡定从容。

顾念久对此很有感慨:人至贱则无敌,不过当无敌遇到某人的淡定从容,那真的只能算是鸿毛之于泰山,草鸡之于凤凰。

因为无数次实践证明:某人的淡定,其实是脸皮厚到了登峰造极、匪夷所思的地步所表现出来的直观反应。

此刻,顾念久提起的某人,刚刚光顾完路边小摊,油嘴一抹,不付钱就走人——比付过钱的客人还要淡定一百倍啊一百倍!

“喂!你还没给钱!”

石榴街臭豆腐摊主顾念久举起炸臭豆腐的长竹筷拦住某人的去路:

此路非我开,此树非我栽,但臭豆腐是我炸的!所以留下饭钱来!

“可是,我没有钱。”某人无辜的说。

貌似她吃饭付钱,是比窦娥还冤的事情!

为什么顾念久的眼里长含泪水?是因为被某人霸王的深沉!

(此句深得我意,各位看官,不要霸王兰舟,也不要因为兰舟是朵娇花就怜惜俺,使劲用花花砸死俺吧!!!)

“没钱你过来吃什么啊。”顾念久举筷欲戳。

“没钱当然是来吃白食啊。”某人理所当然,不仅没躲,反而上前一步——她早料到顾念久会在关键时刻挪开筷子。

吃白食吃的如此坦坦荡荡、天经地义,也只有某人能做到。

“拜托,我今天刚开张,你不能吃白食。”顾念久决定死磕到底。

某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尼是来化缘的。”

作为佛门千年难得一遇的败类,认为化缘和吃白食是一回事,并非难事。

“对不起,本摊不接受化缘,只要实打实的铜臭。”顾念久不知从那里摸出一张纸条贴在臭豆腐摊边的幌子上,上书八个大字:

谢绝化缘,面阻莫乖!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比尼姑头上的虱子还清楚——如果有的话。

这厮居然早有准备,看来这几年小久儿长进了不少。某人眼珠一转,瞥见蹲在墙角拉胡琴的秦老头还在,顿时才皱眉头,计上心头。

一只罪恶的黑手伸向秦老头的破碗,将充当“钱引’的两枚铜币扒拉过去,而且毫无廉耻的再次伸手:“秦老头,早上给过你一枚银币,我现在手头紧,你先还我呗。”

顾念久一把抓住某人的黑手,将铜币抢过来,还给秦老丐,“幽闲!你到底有没有人性!连乞丐的钱也不放过!”

幽闲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入佛门多年,寂灭七情六欲,人性早就没有了,只剩佛性。”

顾念久无语了,扯过她手里的红漆食盒,“没钱就拿这个抵,咦,酱牛肉和猪蹄,你就带这个回红叶庵?佛门那里容得这样的荤腥?”

幽闲宝贝似的夺过食盒,藏在身后,“这是我奶娘亲手做的,在你们俗人眼里,这是一堆肉,但是在我眼里,这不是肉,而是我奶娘的爱意,境界,这就是境界的差距啊,你们俗人不会理解贫尼的意境,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俗人”顾念久翻了个白眼,“虚伪,吃肉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都说过了,这不是肉,这是我奶娘的感情,你抢过去也没有用,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你懂得。”幽闲继续胡诌,眼珠儿滴溜溜的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准备开溜。

顾念久神色一沉。“你走吧,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明天我让红叶痷变成火焰山。”

赤*裸*裸的威胁。

“你把红叶山变成火焰山,我就扒了你的衣服,让你穿着红肚兜扮红孩儿。”

幽闲分毫不让,立刻还以颜色:威胁加猥亵。

两人静默一会,连秦老头都停止了依依呀呀的胡琴,直闻见秋风萧瑟。

良久,顾念久客气的对秦老头说:“起风了,赶紧回家收衣服吧,别关顾着在这里看风景,明天能不能喘气都是个问题。”

秦老头打了个寒噤,几只立场不坚定的虱子在瞬间被抖擞下来,他抱着破琴,揣着破碗沿墙根逃窜。

这身手,这腿脚,别说一口气爬五楼,就是一口气跑五里也不成问题呀!

夜市渐渐被秋风吹散,石榴街只剩下寥寥无几的摊位:周记牛杂面,王记羊肉汤,熊奶奶糖炒栗子,还有顾念久的油炸臭豆腐。

顾念久吹灭五个连成一串,写着“顾记臭豆腐”白棉纸灯笼,将油炸锅撤下来,拖过火炉烤上半只熟羊腿。

“唷,改行烤羊肉串了。”幽闲在羊腿上撒上辣椒粉,感叹道:“想当年我在大漠盗贼城的时候,晚饭经常是胡辣汤加上烤羊腿,那里有一种奇香的作料,叫做孜然,烤熟了撒上几粒,贼香贼香,我一个人能吃二条羊腿你信吗?啃下的羊骨头扔进炖锅里,第二天早上就有羊骨汤喝了……。”

“今天我不是来请你吃羊腿,也不是听你话想当年。”顾念久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手中的银质小刀泛着寒光。

幽闲盯着刀刃的镜面,观察着顾念久变幻的神色,“那里你要干嘛?千万别说你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找我夜话——你要是会寂寞,那么母猪都能抑郁而终了;有什么话一定要在大街上说,西北风味道很好么?莫非你现在金屋藏娇,不敢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