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我这几天赚了点钱。”林清音咬了口冰糕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去新东方学做饭?我给你出钱!”

“噗嗤嗤……”厨房里煮着面条的锅突然溢了出来许多水,炉火熄灭的声音掩盖了林清音说话的声音,清音妈妈见状也顾不得听林清音说的到底是什么,转身钻进厨房。

听着厨房里叮了咣啷的响声,林清音重重的叹了口气,妈妈的八字和厨房实在是不太相合,看来自己在家是吃不上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收拾完厨房的残局,清音妈妈走出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林清音面无表情把冰糕塞进了嘴里:“我说我想去写作业!”

——

早上九点来钟,姜维和王胖子准时来到林清音的家里。王胖子已经把那二十万转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拿了几张自己的卡跑了好几个银行给林清音取了二十万出来,又找关系买了一套雕刻玉石的工具。

王胖子知道张芜买的那些玉石都不便宜,等林清音在从上面刻上阵法以后更是无法用钱来衡量。王胖子觉得自己平时就给林清音打个下手也没帮上什么忙,拿小大师的礼物总觉得有些心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偿还。思来想去他决定把这套不太便宜的工具直接送给林清音当礼物了。

抱着一堆东西来到林清音家,王胖子先把钱给了她,林清音连数也没数,直接连袋子塞到了书桌的抽屉里。

“我觉得你还是自己办个身份证比较好,有了身份证就能办银行卡,以后你收钱也方便。”王胖子将玉石雕刻工具送到她房间里,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抹了抹嘴说道:“现在咱预约算命的都有五十多个人了,您还接了姜家和张芜的大生意。张芜那倒霉催的先不提,姜家的情况可有不少人都知道,等回头他家的厂子又火红起来,肯定有不少人打听,到时候你出马可不是现在这个价儿了。我总不能老给你取现金去吧,您还是自己有张银行卡方便一些。”

林清音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赚的钱多才能买玉,等把作业补完了我就去办。”

姜维已经从王胖子那里知道了张芜家的事,想到他如今的境遇心里十分感慨:“张芜可比我们家可倒霉多了,我们家顶多落魄了两年,但不像他家似的,直接折进去一条人命。”

王胖子摇了摇头:“你是无妄之灾,而张芜则是自找的。他要不是起了钻空子发横财的心思也不会掉到人家的圈套里。严格说,应该是他和陈玉成互相比惨才对。”

王胖子说完和姜维不约而同的朝林清音看去,陈玉成和张芜现在都死不了,一时半会也看出好坏,也就林清音能看出他们未来的命运。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更何况王胖子跟着自己就是为了多长些见识,林清音也愿意指点他:“张芜因为闹出了人命,折寿就是他的惩罚,但若是他未来十几年不生出坏心思,倒是可以平安无事。”

“我之前没见过陈玉成,不知道他之前的命运如何,不过站在窗口倒是瞧见了一眼,已经是短命之相了。”林清音将手里的龟壳放到摆好的小型聚灵阵里,又在里面放了一颗玉石:“陈玉成害人夺运、天理不容,雷劈之灾只是开始,牢狱之灾紧随其后。这么说吧,他剩下的日子里就是在大大小小的灾祸里度过的,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王胖子听了觉得心里十分痛快,乐呵呵的掏出手机说道:“我给张芜发个信息,看他知不知道坑他的那个王大师倒霉成什么样了。你们说他和我都姓王,我们俩好歹也算是同行,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我就从来不干这种丧良心的事。”

林清音呵呵两声:“那是因为你啥都不会。”

王胖子:“……”

小大师你咋这样呢?咱们还能不能友好相处了!

——

山博县的一个农家小院里,王五锋疼痛难忍的在炕上打滚,发出痛苦的嘶嚎声。听到屋里的动静,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连忙跑了进来,把跌到地上的王五锋扶到炕上,脸上带着仓皇和不安:“师父,你怎么了?”

王五锋咬紧牙根,气喘吁吁的说道:“我布的阵法肯定被人动了,你把我手机拿过来,我要给张芜打电话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王五锋为人狡诈,即便是对伺候他的徒弟张作也不信不过,连手机都设了密码和指纹锁,生怕被他看去什么秘密,即使现在疼成这样,他都不放心让徒弟替他打电话。而张作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对王五锋的话言听计从,天天小心谨慎的伺候,看起来从来没有不满。

张作从旁边柜子上取了手机恭恭敬敬的递到王五锋手里,以往王五锋讲电话的时候都让张作出去呆着。今天他浑身上下宛如万蚁噬心般难受,能说话都是靠惊人的意志,压根就顾不上旁边的张作了。

王五锋没说让他出去,张作就站在一边没走。张芜似乎料到王五锋会打电话过来一样,铃声才响了两下他就接了起来。

“王大师,这么多年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联系我。”张芜在电话那边笑的十分解恨:“不知道王大师有何贵干啊?”

王五锋已经没有心思和他绕圈子了,忍着锥心刺骨般的难受问道:“你有没有让人你家的动祖坟?你千万要记住,你家祖坟千万不能让人动,否则你的女儿的病情会急速恶化,活不过两个小时。”

张芜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朗声笑了起来:“不瞒您说,我刚和我女儿通了视频电话,她看起来比昨天精神多了。而我家的祖坟……”他故意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从今早五点就开始挖了,现在已经迁走了五口棺材。对了,您埋的那个凶物我也烧了,味道特别恶臭,也不知道您闻没闻见?”

王五锋猛的从炕上站了起来,头重重的撞在了天花板上:“不可能,我在那里布了绝杀阵,一旦有人破坏就会被阵法反噬,你们绝对不可能成功迁坟。”

张芜听到这话不由的庆幸自己请对了人,若是请了不知深浅的人来解决这件事,说不定不但会害了女儿还要摊上人命官司。

“王大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的阵法在我请来的大师眼里狗屁都不是。”张芜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你坏我家风水,害我儿子的性命,我会亲眼看着你遭报应的。”

王五锋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响声,脸上闪过一丝绝望。别人不知道他布的什么是阵法,可他自己心里清楚明白,也十分清楚被大阵反噬的后果。

王五锋早在十多岁跟师父学看风水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寿命短,最多也就能活六十年。人人都渴望长寿,王五锋也不例外,只是平常人对于长寿的这个事只随便想想,王五锋却不但敢想,他还敢干。

他从知道自己命数的那天起就一直寻找续命的方子,找了十来年还真叫他寻到了一个法子,只是这个法子十分阴毒,要将同根同源的十八具尸骨埋入带有凶煞之气的绝户地,布下续命的阵法,用尸骨做媒,用那些尸骨的后代作为载体,将那家活人的寿命和气运转为能滋养自己的精、气、神,虽然见效慢一些,但绝对有延年益寿之效。

这法子说起来寥寥几个字,但实行起来却相当困难。首先绝户地就不太多,带着凶煞之气的绝户地就更少了。即使找到了凶煞的绝户地,尸骨也非常难寻,阵法需要的十八具尸骨必须是同根同源,就是说必须是有相同血脉的一家人。

像这种的只能去可以土葬、有祖坟的地方去找,一般祖坟就两三代人,压根就凑不齐这个数量。更何况有祖坟实行土葬的人家对先人的棺木十分敬重,也非常看重风水。他们讲究的是入土为安,轻易不会迁坟惊扰先灵。即便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非要迁坟,他们也会寻个好的风水先生找个兴旺子孙的好地方,但凡有脑子的人也不会往绝户地上迁。

王五锋寻找了二十来年走遍了大半个国家,才碰到张芜这个大傻子。这种人不坑他,王五锋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

自打布下这个阵法后,十来年都没出什么事,王五锋原本觉得自己活到七八十没问题了,没想到张芜居然后悔了,最可恶的是还真的能找到比他还厉害的风水大师来破他的阵法。

心口窝又是一阵难忍的蚀骨般的疼痛,王五锋腿一软重重的摔在了炕上。他撑着胳膊想坐起来,手心却打了一个滑,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皮肉正在往外渗着粉红色的血水。

“把我的箱子打开。”王五峰看到手掌上蹭掉的大块皮肉,眼睛发红的盯着张作:“箱子里有一个漆木小罐,你取出来。”

“好的师父。”张作从王五峰的腰带上取下来一串黄铜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炕上的雕花箱子上的锁。

箱子里没有太多东西,只有几本破烂的书,一个罗盘、三个装药的瓷瓶、一摞符纸,另外还有黑色的漆木罐子。

此时半坐在炕上的王五峰又软软的瘫了下去,身体流出来的血水已经布满了整个炕席,他疼的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虚弱的催促着张作:“快,快点!”

张作将手伸进箱子里,但是他没有拿漆木罐子,而是将旁边的那几本书拿了出来,一页一页翻看着。

王五峰眼睛疼的突了出来,面露狰狞之色,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我……让……你……拿……罐……子……”

张作慢条斯理的翻着书,没多久就从里面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内容,书上面画着一个漆木小罐子,看着和这箱子里的一模一样。

“替身法……”张作轻笑了一声朝王五峰挥了挥手里的书:“你都这副田地了还想着害人呢?我觉得这个好东西给你用实在是浪费了,不如留给徒弟如何。”

看着王五峰猛地睁大的眼睛,张作大笑着用钥匙将房间里的另一个柜子打开,里面一摞摞的都是现金。

“师父,我还真得谢你这连也银行都信不过的毛病,要不然我还真不敢拿你的卡提钱去。”将所有的钱都装在了旅行箱内,张作又将符纸、瓷瓶、漆木盒子单独装在背包里,这才继续去翻看那几本旧书:“你这书上有没有说你几天才能死啊?要不然我直接放火把你烧了得了,咱这里又没人来,等别人发现的时候你早都化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