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昉倒是未说什么,她早已知道陆意之日后的成就。只是若要问她的真心话,她却希望陆意之一直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小官,不用扯进这朝中的是非里来,只是这终归是不可能的。
她心下轻轻叹了口气,而后是朝那半开的菱花窗外看去…
陆意之正在梅树下练剑,有风拂过,那树上的梅花便一道往下坠…一派闲静之气。
若是一直能这样该有多好。
…
因着陆意之刚从边境回来…
刘谨特地允他在家中休养几日,两夫妻难得过了个轻松日子。
今儿个两人正坐在暖阁里看书,帘外琥珀便禀道:“二爷,二奶奶,王家来人了。”
王昉闻言是从陆意之的怀中直起了身子,她一面是理着身上的衣裳一面是开口说道:“让她进来吧。”
“是…”
琥珀打了帘子,跟着半夏便走了进来。
王昉瞧见是她,眼中的疑惑便越发浓了,大冷天的怎么半夏亲自过来了…她让人起来,口中是跟着一句:“你怎么亲自来了?”梁姨娘已经生下一子,如今家中应该也无别的事,那能让半夏过来的…
她想到这面上的神色便又紧张了几分,连带着喉咙也发紧了几分:“可是祖母的身子?”
陆意之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一拍,让她先不必着急。
王昉深深吸了一口气,平了那股子情绪才又看向半夏。
半夏请过安已经应声站了起来,只是她的面上却还是不大见好,连着声音也有些低:“老夫人没事,是琅琊有人传了信来,说是二爷、二夫人没了。”
“什么?”
王昉一怔,声音里有着未曾遮掩的疑惑…二爷、二夫人?
那不是王允和纪氏?
他们,没了?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还没动手,他们怎么会没了?
半夏闻言是轻声回道:“按着琅琊传过来的消息说是二爷和二夫人自打去了那处后就争吵不断,后来…”她说到这是稍稍停顿了一瞬,面上滑过几分难堪,跟着才说道:“后来二爷好似看上了一个女人非要纳她做妾,二夫人一个气不过便拿着刀子要杀二爷,谁也未曾想到两人闹腾的时候竟然都没了命。”
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信是昨儿夜里寄到的,大爷今儿个已遣人去琅琊了。”
王昉怔怔听着半夏的话,好一会也未曾回过神来。
王允和纪氏竟然会因为这样死去,这…委实也太过离奇了些。她抬头看着半夏,面上还有几分不可置信:“信上可曾有说什么异样?”
半夏知她的意思,闻言是摇了摇头:“二爷和二夫人闹得时候族中的人也在,他们刚要去帮衬两人便已经…没了。”这便是说并没有毒杀、他杀的可能了。她说完便又屈身福了一礼,恭声一句:“老夫人说您身子不好就不必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