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过了。”
赵见深站起来,走到她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觉得有需要改的吗?”
她坐在椅子上,他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将所有的光都遮住,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听到他的呼吸。
距离太近了,薛锦棠觉得很不舒服。
“没有。”她硬着头皮,让自己忽略那种不适感:“民女觉得都挺好的。”
赵见深声音哑哑的:“你觉得好,就好。”声音里暧昧的含义让薛锦棠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好在赵见深很快就退了一步,薛锦棠忙站起来:“殿下若是没有旁的吩咐,臣女就退下了。”
“不忙。”赵见深脸色藏在阴影里:“我这两天画了一副肖像画,就在里间的书桌上,你帮我看看。”
“是。”
薛锦棠起身去了里间。这是她第一次踏进里间,她径直走到桌案旁,去拿那幅画。
画上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她趟在床上,微微闭了眼睛,睡得甜美。她的样子、她身上穿的衣服、还有她睡的那张床,都是她之前见过的。画上还有一句诗: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她的手像被烫了似的抖了一下。她立刻收回手,拔腿就走。
一转身撞了一下,原来赵见深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了,他就在站在她的身后,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他的眼神亮得惊人。
薛锦棠后退了两步,心里前所未有的乱。
赵见深画了她睡熟的样子,还写了那样一句诗……
她退了两步,他就朝前走了两步,她的身体靠在旁边的博古架上,退无可退。
☆、50.拒绝
赵见深又朝前进了一步, 两人的身体紧贴, 男性炽热的体温透过轻薄的夏衫传过来, 他的高大逼人给了她深深的压迫。
薛锦棠不敢抬头,低垂了眼皮, 强迫自己冷静。
她自以为自己沉着,却不知道她睫毛轻轻发颤, 白皙的耳垂如红透的果子带着诱人的芳香, 整个人极尽全力朝后靠,恨不能把自己嵌入博古架中。犹如在狼爪下瑟瑟发抖的小白兔,实在是可怜、可爱极了。
赵见深贴着她,沉醉在她甜美的芬芳里。他的手扶在博古架上, 将她罩在他身下。
他低下头, 双唇贴在她耳旁, 声音沙哑、低沉, 带着雄性的诱惑:“这幅画, 你觉得如何?”
说话的时候, 他灼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脸上,脸颊与耳廓交界处起了一层粉嫩可爱的小疙瘩。
“很好, 构图严谨, 线条适中, 用笔简洁明快,刚柔相济, 是上好的佳作。”薛锦棠整个人都十分僵硬, 声音也紧紧绷着。
赵见深把头放在她肩膀上, 声音比刚才更哑了几分:“我问的不是画工。”
薛锦棠勉强道:“臣女鲁钝。”
赵见深低声笑起来,笑声带动他胸膛震动,压的她胸前的两团也轻轻颤了颤。
“你不鲁钝,你很聪明,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对不对?”赵见深说着,在她耳旁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样很危险,薛锦棠不能再无动于衷地装傻了。她用两只手撑着,推他的胸膛,没推开,反而被他抓住了两只手。
“殿下,你……”
她的话没办法说了,因为她的嘴被他堵住了。
男人霸道地吸允碾转,她的呼吸里全是他的味道。
他的两只胳膊将她两只手架过头顶,牢牢按在博古架上,两只大手用力,撑开她紧握的拳头,手指从她的指缝挤进去,与她十指相扣。
她又香又甜,比他梦里品尝过的都要更好。
他双目紧闭,细细品尝,实在意犹未尽,舍不得放开,感觉她呼吸有些困难了,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
她粉唇红肿,上面还有被轻薄过的水渍,亮晶晶的,他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口。只是轻轻的亲一口而已,没有带情.欲,仅仅是安抚。
她脸颊红透,眼眸还低垂着。
“那幅画有名字,叫鸳鸯交颈图。”
鸳为雄鸟,鸯为雌鸟。
“还没画完,你把雄鸟补上去。”他心情愉悦,低沉沙哑的声音带了陈年美酿般的醇厚。
赵见深捉了她的手,拥着她走到桌边,拿着画笔交给她。
灯光下,他目光灼灼,嘴角含了笑,剑眉飞扬,有一种志得意满的快活。
薛锦棠吸了一口气,后退两步,跪在地上:“殿下神来之笔,民女拙劣画工岂敢玷污。”
她声音清清冷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柔婉欢愉,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防备。
她跪着,低着头,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赵见深开口。
房间里越来越静,静到薛锦棠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气氛变得压抑凝重,她觉得那凝重变成实质落在她肩上,让她不堪承受。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窗外的夜越发地浓厚。不知过了多久,薛锦棠看到赵见深的两只脚动了,他走到她面前,声音沉而凌厉:“你抬起头来。”
薛锦棠慢慢抬起头,一只手抬起她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