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2 / 2)

妃常毒宠 月满朝歌 3113 字 3天前

“小姐放心,这一年多来,冬萱日夜思过,已经……不是从前傻乎乎的蠢丫头的。红凤就算再坏,她终究没有害我,相反,我病了冒着被人怀疑的危险都会去抓药来给我熬,不然我也活不了这么久。我如何也不能眼巴巴看着她在错误的路上走下去,只希望进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能早些解决麻烦,助小姐和殿下早日得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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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舒窈被平津王丢出府之事,本并未宣扬,但此等劲爆的消息当然属于不胫而走的那类,不到几日便传遍了姚氏平日交往的那些贵族妇人之间,更不要提国公府之人了。

闲杂人暗地都笑谈:国公府上,前不久才收留了夫家儿子被抄斩的宣平侯夫人郑元珍母女,现在郑舒窈又扔了回来,真真儿是成了下堂妇、寡妇收留所了。

郑舒窈重伤醒来是第二日,醒来便要找一个黑披风、戴面具的男人。姚氏告诉她,那马车上没有车夫,或者说是那车夫叩了门之后,就走了,待他们迎出去,只有郑舒窈主仆。

眼下已经腊月末了,贸然进宫扰了陈太后烦心,姚氏夫妇担心讨不了好,只得等过完年,再说。若是陈太后能率先知道消息,主动治罪,那是最好。这,便要打通那些个公公,吹吹耳旁风了。

郑大一房一连没好运,姚氏一次又一次栽在萧袭月手里,最得意的,当然莫过于郑三爷家里的梁氏了。

这是郑舒窈被丢回国公府的第七日,清早,郑舒窈刚在姚氏和丫鬟的服侍下吃了汤药,因着屁股红肿、躺不得,只能趴着歇息。姚氏心疼地抹了眼泪。“那该死的萧袭月,竟然这般嚣张。你爹爹已经在想办法,待过了年关,便上奏替你讨回公道!”

“娘……”

“公道?呵,也不怕说出去丢人呐,还是捂在家里也为国公府在外留点儿面子……”梁氏摇着得意的步子,领着一双丫鬟进屋来。丫鬟手里提着个食篮子,梁氏拿了过来递给姚氏的丫鬟。“听闻大嫂这几日日夜焦心睡不着,弟妹我带了些安神的药膏来,大嫂可以试试。”

每回看见梁氏,姚氏就眼睛、心尖儿跟针扎似的,毛焦火辣。“哼,大嫂可不敢用三弟妹的东西,只怕吃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毕竟三弟妹觊觎这掌家之权,一张笑呵呵的面皮下掩藏着心狠手辣,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姚氏本就心烦,此番又没旁人在,说话便不客气了。

梁氏竟也是忍得住,皮笑肉不笑的神色未改。“大嫂啊可真是健忘,掌家之权?你的掌家之权在上回你被萧侧妃整得蹲大狱的时候,就落一半儿了。三弟妹我有幸,能替大嫂分忧,实感荣幸乐意之至啊!最近三弟妹见大嫂忧心得两眼青黑,想着,干脆替大嫂再多分些‘忧’,那就更好了。这样一来,大嫂就一身轻松了……”

“你敢!”梁氏说的分忧,便是只得掌家之权,她已经蚕食了一半儿了!姚氏气得咬牙,“就凭你这小门小户出生的大脚女子也配当国公府的家?!”

梁氏陡然眼神一戾,回瞪姚氏。她最自卑的便是姚氏拿她的出生和大脚来打压羞辱她,这是她的伤疤。“呵!如何不敢?萧侧妃果然是有些手段,几回下来就让一向沽名钓誉假仁义的大嫂,原形毕露了。罢了,弟妹我也不是来吵架的。”

梁氏绕过姚氏,朝郑舒窈床边走去,放下一盅养生的热汤。“舒窈大小姐,哦不,是郑妃娘娘,哎呀年纪大了你就该多吃些养生的汤保养保养,指定哪日,平津王见了你貌美无双,惊为天人,一下又接了回府呢?呵呵……”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郑舒窈病着,骂也骂不过。梁氏说了个舒坦,摇着步子走了,留下姚氏、郑舒窈母女满心愤恨。

“哐啷”一片碎裂声,郑舒窈摔了粥碗汤碗,简直要流下血泪来。“都是萧袭月,都是萧袭月!!我郑舒窈若不卷土重来,誓不为人!”

姚氏一边恨萧袭月,一边心疼女儿,挥退了下人之后,才道:“娘方才突然想了明白。眼下还不宜轻举妄动,既然平津王任由萧袭月将你逐出府来,便是说,他而今没有那般忌惮陈太后了。听闻你爹爹说,眼下朝中越发不安稳,不知开春后会发生什么。指不定,指不定平津王府明年春后就没了……”

姚氏说到此处,声音都忍不住发紧。郑舒窈也是听得心惊。“没了”二字所包含的意思,便是血流成河,如同之前那被屠杀的郡王府一般……

“而今你被萧侧妃那贱人赶出府来,呆在国公府里,或许还是变相保了一条性命。”说起萧袭月,姚氏忍不住恨声。“哼,那贱人若是知道此番误打误撞的指不定还救了你,不知多后悔吧!!”

☆、第172章 脸红的“小雏鸟”

年末,雪下个不停。官员们都说瑞雪兆丰年,上报朝堂的也无一不是喜事,好一派国泰民安的景象。可,只要稍微在平京城的街道走上一会儿,就能看见那身着破衣、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乞讨百姓。瑞雪兆不兆丰年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天寒地冻,没有衣裳没有粮食,挨不过这严冬。

白雪下的平京城很安静,国公府、昌宜侯府、漠北王府、平津王府以及那废弃了的秦宏、秦斗等郡王府,屋顶都在白雪的掩埋下,静悄悄的,仿佛天地间只有这簌簌落的雪花声,其它的一切声音都十分微弱,笼罩着一种死一般的静寂。

“娘娘,您穿这一身儿牡丹刺绣裙真是漂亮得紧。”荷旭围着萧袭月转了一圈儿。

萧袭月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莞尔一笑。

“在自己家里,也没旁人看见,穿这般好作甚。”

“如何没旁人看见,孤王不是人么?”秦誉走进屋来。萧袭月回头去看他。秦誉只觉眼前一亮。云鬓花颜,娇肤胜雪,牡丹雍容,与这年的气氛相宜得当。

美。

秦誉看痴了,眼睛也不眨一下,轻轻抬手让荷旭香鱼等丫鬟下去了,过去将萧袭月往怀里搂了搂。萧袭月考靠在男人怀里,一方面心安,一方面担心。

“明日记得穿暖和一些,多吃点,我……尽早回来。”

“恩,不必记挂于我,我知道的。”

明日是三十,皇族要宫中团年,可萧袭月身份只是侧妃,不宜出席。萧袭月并不介意出席不出席,只是心底暗暗担心。明日会聚集北齐皇室秦氏一族所有的皇亲国戚,总觉得是个让人隐隐担忧的场合。

“陈太后居心叵测,你要小心。”

“我有分寸,你好生照顾好自己和咱们的孩儿就是了。”

第二日,秦誉离府前将整个平津王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布置了高手保护。未时末,是诸王与皇帝会见聊国聊家的时候。此时可免去许多君臣之礼,敞开心扉的谈一谈一年的国家变化以及皇室存在问题。不过,这些都是祖宗规定的规矩,实际施行得,也不过是顾着表面功夫罢了。

秦琰是所有皇子当中最小的一个,可他却当了皇帝,金龙座下坐着的全都是兄长以及唯一的一位皇叔漠北王秦越。

秦琰瘦了,气色也蜡黄蜡黄的,年纪轻轻的却弥漫着一股死气。

“诸位皇兄、皇叔,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可以畅所欲言。老祖宗规定了,这会儿可以不讲君臣之礼,可以直言指出朕的不是。”秦琰朝座下七八人抬了抬明晃晃的龙袍袖子。往年这时候有十多人,现在却只剩八个。其余的,都已经死在陈太后逼迫他写的圣旨之下了……

秦越不动声色,轻轻敲着小几,秦誉自顾自喝了一杯酒,其它的郡王都略有惶恐面面相觑。秦琰心下哀凉:他们都是忌惮着他身后的陈太后,不敢说话吧!他知道他们心头的怨言,那也是他心头的怨言,可是,他和这些兄长一样,都没胆量也没能力去反抗。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撑得一天,算一天了。

半晌,是秦越先开了口。“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我们都没有什么怨言想说。瑞雪兆丰年,预祝明年咱们北齐江山社稷越发稳固,百姓生活更上一层楼。”

假话!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假话,但是依旧举杯附和,唯有秦誉不发一言,眼神落在对面,与秦越对个正着!两个心思同样深重的男人,各自都将对方的立场看得分明!

秦越相与秦壑勾结,欲东山再起!只等陈太后捅破那层窗户纸,苦命的皇帝秦琰倒下之后了……陈太后若要上位执掌江山,那最大的威胁,当然是曾经的三皇子、现在平津王秦誉。所以,秦越和秦壑等得便是陈太后用他平津王府的鲜血祭她的女帝宝座,然后他们再发难……

等。这倒是秦壑擅用的计策。

秦誉将酒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