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煎熬的十五分钟后,潜水探摸的战士们陆陆续续的冒出头。
一直站在卡车前张望着江面的东阳西归,一会儿抬腕看看军用手表,一会儿看向江面搜寻着三个新兵的踪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先浮出水面的老兵们,爬上堤坝后便缓缓走回岸上。
“这都是十七分钟过去,子桑怎么还没上来?”
付絮抓起阿史那一枝的手,看了眼阿史那一枝军表上的时间,担心道。
“不单只子桑没上来,洛寒舟和池塘也没上来。”
步媚媚偏头瞅了眼阿史那一枝,阿史那一枝的注意力全放在江面上,压根就没空去理会付絮的问题。
这一边,子桑倾又一次摸探到一个二三十厘米的蜂窝状渗水点后,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她便开始往上面游。
子桑倾刚往上游了十米左右,脑袋突然就撞到一根木棍一样,往上浮的身体突然一顿。
被撞得身体晃的子桑倾,抬手在头顶摸了一摸,一根树枝。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棵大树。
上游的防护林被洪水冲倒,一棵棵大树顺流而下的翻滚在江水里,江面上看不到的江底,众多被冲倒的大树纵横交错的散布着,随便被哪一棵大树撞击到,都有可能发生大危险。
此时子桑倾不小心撞到头的树枝,就是被冲倒顺流而下的大树枝干。
潜在水中的子桑倾双脚一蹬水,想拨开头顶的树枝小心翼翼的游上去。
然而,脚下好像也踢到另一根枝干的子桑倾,身体还没游上几公分,右脚腕就猛地被什么勾住了,怎么也上不去。
子桑倾用力甩了两下右脚,想把勾在右脚上的障碍物甩掉。
可是,不对劲。
紧紧缠着她脚腕的障碍物不像是树枝,反倒像是人的手掌紧紧抓着她的脚腕!
子桑倾面罩下的眼睛一下大睁,右脚腕绝不是树枝不小心倒挂到的触感,是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感觉!
察觉到不对劲的子桑倾,来不及细想,立马往下潜。
抓住子桑倾脚腕的人,是高子云。
最开始的时候,他的左脚被大树上的藤蔓缠住了,他拿出匕首把藤蔓割断怎么上去时。
一个激流暗涌冲撞了过来,浑浊不堪的江水里压根就看不清周身环境的他,伴随着激流冲过来的藤蔓就缠住了他的身体。
高子云在自救的时候,眼看着就能割断缠绕在身上的藤蔓自救出去时,又一阵暗涌涌了过来,眩晕与撞击下,他的匕首就脱离他的手潜入了江底。
失去有力工具的高子云,右手却还被藤蔓紧紧缠绕着,他试图用左手徒手解开,哪知道视线受阻又处在环境随时变化的江水里,他的左手也差点被藤蔓缠绕上。
然而,就在高子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他的肩膀从上往下被什么撞了。
灵光乍闪间,高子云觉得刚才的撞击很像是被人踹了一脚的感觉,他长长的左臂连忙往上抓。
☆、017卧槽!出血了!
高子云猛然上抓的行为,也只是走投无路时的救命一抓,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根救命稻草。
然而,当高子云凭着感觉的往上一抓,却真切的感觉到他抓到的是人的脚腕时。
这一刻,高子云差点喜极而泣。
他抓得不是木头树枝,真的是人!
人!
抓到子桑倾这根救命稻草后,高子云就死死抓着她的脚腕,一点也不敢松手。
氧气瓶里的氧气快没了,如果还不能自救或者被救出去,他百分百的可能会葬身江底。
高子云不敢疏忽大意,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
转头往下潜的子桑倾,顺着脚腕上的紧抓探到了高子云的手。
子桑倾面罩下的眉头轻轻皱起,她没感觉错,抓住她脚腕的真的是人!
察觉到子桑倾摸到他的手后,高子云立马放开她的脚腕,反抓上她的手臂。
‘咦……这手臂怎么这么细?’
高子云活动自由的左手,抓上子桑倾的右上臂时,心里不由得浮出一丝惊疑。
他的手一抓上去,轻轻松松就将子桑倾的上臂换抓了一圈,掌下的肌肉还挺软的,一点也不像一般男兵强壮硬实的肌肉。
惊疑间,高子云突然想到。
他下水的时候,看到岸上的子桑倾也换好了潜水衣,当时他还在想,莫非子桑倾一个女兵也要下水?
想到他抓住的细胳膊极有可能是子桑倾时,高子云的手掌就莫名轻颤了一下。
不会吧!
亲眼见证蒋立军被子桑倾踩趴撂倒也就算了,莫非他最终还要靠子桑倾一个弱女子来救他?
子桑倾可不懂高子云的复杂心情,她更不知道抓住她脚腕求救的人,就是高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