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侧福晋颜色绝佳,文雅大气,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兄长在京城有几间衣铺,都是各路商家跑来的新鲜货色,倒有许多可拣,说不定就有喜欢的。”年氏见几个人说着远了,不由插道。
年氏方才已经和雍亲王,四福晋敬过茶了。见年氏笑吟吟,一脸柔顺的样子,禾青谢了年氏的心意,和年氏倚礼后,道“是看着你进门紧张,咱们说着玩笑话呢。”
禾青说的太亲近,年氏谢过禾青,又扭头瞧了雍亲王一眼,正要倚礼的李氏等下脸一沉。
再是雍亲王昨夜温存,也不至于次日这样璇旎,总这么痴痴的盼着看着,当她们是什么?李氏本就是醋坛子,不冷不热的见过后,也不说话了。
“瞧庶福晋精神足,小阿哥必定康健。”钮钴禄庶福晋请安的时候,年氏眼睛嘀溜的看着那隆起的肚子,眼里含着艳羡和幸福。
禾青看了一上午的戏,看足了,也不再看年氏的模样,好不容易章程走完了,年氏却是突地对着四福晋行大礼,“今日趁着这功夫,还请爷薄面,让我给福晋和武侧福晋请罪。”
“请罪?”雍亲王低头看着年氏俯首,面上慢无情绪。
“前些日子家父兄长让奴才送些东西过来,免得大婚之日莽撞耽搁,遂让贴身嬷嬷甫氏入府看着。只是她惯是直肠子,嘴里的话总惹人不如意。前日回府和我说了一通,我已气恼罚了她一顿。姐姐们不知,因是家中最小自来溺爱,身侧自小有两个贴身嬷嬷也不常经外人。日后一府,姐妹相称,也不敢耽搁时日,免得让两位姐姐心里不痛快。今日趁早,和姐姐们请罪。还请两位姐姐若有不痛快的,径直和我说了,我日后定严加管教。”
入了门,过了夜,敬了茶,年氏倒是叫的亲近了。
禾青这些年习惯了抓弄人,猛地遇到年氏这样软钉子,只能呵呵冷笑两声,“既然年侧福晋都罚过了,那我再抓着不放,好似太不敬人情了。”
年氏摇头解释,四福晋却是沉声瞥了门外的甫氏,侧头对着雍亲王正经道,“一如武侧福晋所言,你既已私下做主,也不必再三请罪。王爷府里的奴才都是宫里出来的稳重之人,我向来不爱耍嘴皮子的。遂叫了门人,若是不要紧的,便不用再过来烦我。况你进门,就是你院子里的事,□□奴才,本是自己的本分。”
雍亲王看着两人一叠罗的话,有些无奈的点头。这些东西他最烦,向来都不管的,如今盯着他看,真是刻不容缓的道,“府里是福晋和武氏掌事,倒不必与我说。”
四福晋闻言,满意的点头。雍亲王抚着衣袍,起身道,“好了,就这样吧。擦干净脸,也该进宫了。”
年氏可是康熙圣旨赐下的婚事,怎么也要进宫谢恩。要是红着眼过去,只怕雍亲王自己都不痛快了。
禾青看着雍亲王面色淡淡的,便知没有把年氏放在心头,原来就一般的新婚,更是多了一份警醒。年氏要是没眼力见,再得宠只怕也也不能长久。四福晋不喜欢年氏的脸,但是心情却大好的慰问了钮钴禄氏几句。
钮钴禄氏如今正是五个月的时候,晚春的天气总嚷着说热。四福晋眼见着钮钴禄氏拿着绣帕擦着额头,想了想,道,“院子里的冰,可还够?”
“够得。”钮钴禄氏餍足的抚着腹部,“太医说,不可贪凉。”
四福晋点头,“是这个道理,你这身子金贵,但也记得要常走动着才好,若是热的难受去了院里的翼楼,借着湖风也凉爽。”
钮钴禄氏少不得谢一番,李氏觉得回去也没意思,不若留在四福晋的院里,省的自己一个人在院里等着宫里的消息,抓心挠肺的胡思乱想。对于年氏,李氏也真是极复杂的。偏年氏方才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和善,除了禾青瞧着她脸红的看了几回外,满心满眼的就想着雍亲王了。
瞧瞧年氏那副腻歪的模样,牙都酸了。
禾青稍作片刻,听着几人闲话连篇,少不得尖酸的,便自己回去了。
申时的时候,雍亲王过了二院来。
禾青正坐在院落里,看着人挂屋上的牌匾,“四爷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雍亲王淡然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