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裴木才想起来了解自己的男朋友,“你有什么故事?”
“我的故事很多,能讲三天三夜。”邢柒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露出肚皮,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我小时候被装在白箱子里,箱子很窄,他们会在我头上贴各种线和芯片。我喊疼,就有人让我忍一下,夸我是好孩子。等我疼得睡着了,醒来又在白箱子里。”
“白箱子?”裴木无法判断他讲的是真是假,心里猛地沉了下,“后来呢?”
“后来又把我带到黑房子里,让我学公式做题看模拟器,学很多很多东西。”小时候的邢柒一做题就会困,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困了。
“小柒?”裴木还想多问两句,转头一看,旁边的人靠在他肩膀上,呼吸平稳绵长。
他手指勾住自己小拇指,缠得紧紧的,一副害怕他半夜逃跑的架势。
粘人的小家伙。
…
清早,裴木捧着本古医书坐在窗前,喝完了一壶茶。
床上的人还没下来,他放下书,敲了敲自己床边的栏杆,“弄好没有?”
“没有啊。”邢柒跪坐在床上,低着头努力折腾的身上的军训服。
他体形偏瘦,均码的迷彩服套在身上特宽,半天都找不到穿腰带的绳扣。
床铺到天花板的距离挺短,不够站起来捋顺衣服。
裴木看了下时间,该去操场集合了。
“下来,我帮你。”
“哦。”邢柒套上宽大的裤子,顺着楼梯慢慢爬下去,裴自觉接过他手里的腰带,帮人把衣服捋平。
邢柒张开双手直挺挺站着,眼睛瞟到裴木的桌面的书封上,写着:温病条辨。
把腰带穿过后腰两个绳扣,裴木才明白为什么邢柒半天摸不准位置。
“这边线断了,所以穿不过去。”裴木垂下眼望着邢柒的一把细腰,想了下说,“早上系紧点,中午找个裁缝店帮你补,行吗?”
“嗯,好的。”邢柒点点头,把目光从书上收回来,含糊的说,“这本书序言写的很好,大道不孤。”
邢柒刚起来的声音沙沙的,没有昨天听到的亮,带了些含糊的小奶音。
裴木手底下的动作顿了下,才替他把腰带扎到最里面的孔上,问,“你看医书?”
邢柒打了个哈欠,“他们逼我什么书都看的。”
裴木看了看他,想起昨晚邢柒讲得‘故事’。
不敢再问更多,怕勾起什么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