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有点可惜的看了宁卿一眼,跟着四王爷倒是个不错的出路,现在他府里就一个未过门的王妃,听说还是个好脾气的,以后必定不会受什么大罪,哪里像那些送到别处去的,荆棘刀山,都得上。
声乐生又起,她规规矩矩的退下去,这件事便这么揭过去,宁卿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退到纱帘后面,她看见慕容恪正在远远向着博冠宽袍的太子敬酒,眼睛却似无意的扫了她的方向一眼。
应该不会认出来吧。
宴会散了,太子留在长公主府里补了一个午睡,献乐的一个舞姬在旁随侍,不多时,里面便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慕容恪出门的时候月尧立刻迎上来,将一件斗篷盖在他肩上,他伸手挡住:“寒风已过,别捂的过头了。”
顾我在走在后面,出来冲慕容恪拱了拱手,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王爷回府吗?”月尧紧随慕容恪翻身上马。
“有个人你找人帮我盯着。”他轻轻晃了晃头,阳光照在他俊美的脸上,少了几分阴霾,让月尧一瞬间的失神。
慕容恪的眼睛眯起,显出猎人般的狡黠:“盯紧了,一旦她出来,什么也别说,先悄悄绑了来。”
那脖子上的海棠花,他是不会认错的。他忽的想起她挣扎的模样,那纤细的脚踝,那倔犟而又娇艳的模样,只觉得心头发热,不由得伸手松了松衣襟。
月尧在弄清是谁之后倒是一瞬间的失落,她垂下长长的睫毛,阳光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她轻声问:“可是,如果不是她,错了呢。”
慕容恪扬起一边嘴角:“不会错。就算错了——也无妨,杀了便是。”
他轻轻嘀咕:她这面具是在怎么做的呢,以往见到能人做出来的,总也没有那般自然。
这样直到过了足足四日,月尧派出的人才看到那个小厨娘和另外一个丫鬟一起出了府,刚刚走了没多久,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又跟了上去,三人有说有笑,一路径直往卖胭脂水粉的香云街走去。
那丫鬟还拿了一张纸条,一边点着一边同小厨娘说话,两个暗桩跟了大半条街也没有动手的机会,眼看他们就要买完了。
一个暗哨咬咬牙,豁出去了:“你,去把她们的包袱抢了。”
于是,片刻后,香云街先是响起一声尖叫,然后便是一片混乱,那个暗哨本想趁着大家注意力被抢包袱的人吸引,直接用手帕捂了宁卿走,却没想到,她是第一个跟着抢包袱的人跑出去的人,两人很快蹿进了前面的小巷子,暗哨气的一跺脚,连忙也跟着跑了进去。
长安的街道四通八达,巷子更是如此,七绕八绕便失去了方向,哪里还能看到两人的身影,暗哨气喘吁吁的停下脚,前后左右都是路,他擦把汗,选了一条追了过去。
眼看他已经消失在尽头,宁卿才拎着那个被打的半死的抢包袱的人出来,一手拎着包袱,一手拎着那人:“看来,你们另有目的啊。说!干嘛来的?”
抢匪不吭一声。
宁卿也不含糊,伸手在身后的墙上一摸,抠到一块略微有些凸出的墙组砖,两根指头一夹,便将那砖头生生夹了出来。
“不说是吧?”她笑眯眯的威胁,“那也成。要么,我就用这块砖头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敲下来,要么,我就用这两根指头——”她伸手在抢匪下~身一比,那抢匪立刻缩了一缩。
“一个没有牙齿的侍卫,或者一个没有子孙根的男人,好像都不是那么好。你想想,你要是说了,然后我把你放了,你回头就说根本没有碰到我,谁知道,多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