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宗的那位弟子名叫浪云,是一位儒修,实际上华明宗大多数的弟子都是儒修。梦昙界儒修的散修基本上是不存在的,但凡是个儒修,一般都是华明宗的人。
此时在萧影儿身后的位置坐了一个华明宗的小弟子,看到浪云上阵后,激动的道了句:“浪云师兄,加油啊!要为我们华明宗争光!”
说这话的时候还忍不住朝四下的散修们高傲的望了望。
楚平弦望着萧影儿一笑,两个人都感觉这个小弟子傻傻的。
泽城雪手中长剑犹如云中飞龙,在浪云以笔为器,以风为墨的杀阵之中,不但能做到游刃有余,还能够逼的浪云步步后退。
浪云眼见不敌,轻歌漫诵,似乎是以诗为诀,以诗中境界为虚像,平白绘出一个缥缈的诗境阵法,将泽城雪控在其间。
一时间,全场的修士们为浪云此招叫好。
浪云露出了得意之色。
萧影儿身后的那位华明宗小弟子激动的拍起了手。
而萧影儿却在看到泽城雪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剑锋上一闪而过的剑芒时,不禁对楚平弦低声的道:“好敏捷的招式,只可惜还是要败了。”
楚平弦还未发表意见。
萧影儿未作任何防备的后背,被人野蛮的用拳头给戳了一拳。
萧影儿:“……”
萧影儿扭过头,正对上刚才说话的小弟子一脸怒色,萧影儿看他年纪似乎刚好成年的样子,个子有个一米七,坐着比萧影儿高了那么一点点。
萧影儿眯起眼睛望着他,却未说话。
楚平弦也扭过头看着他。
华明宗这个小弟子似乎也是跟队友走散了,此时坐在他旁边的都是散修,他方才一时冲动打了萧影儿一拳,眼看着也下不了台子,干脆跟萧影儿吼道:“你凭什么说我师兄要输了。”
萧影儿道:“不信和我打赌。”
“赌多少钱?”
“五百下品灵石。”
小弟子恼羞成怒:“你打劫啊!”
萧影儿道:“看来你也认为你师兄赢不了啊,要不然你会高兴你要赚个五百,而不是嫌赌注高。”
小弟子愤愤的道:“你跟泽城雪一个宗门是么,倒不如让爷爷来会会你!”
萧影儿嘿嘿一笑:“爷爷?”
小弟子道:“我看你也没筑基,怎么说话这么猖狂!”
萧影儿有点烦了,我有你猖狂?刚才只当他年少幼稚,冲动之下打了自己一下,也不疼,现下看这少年在她面前如此放肆,手也有点痒痒了,萧影儿站起身,揪住少年的衣襟将他拉起来道:“跟我出去。”
“你要干什么?”
“我们两个比划比划,如果你输了,就给我闭嘴,叫我一声奶奶。”
楚平弦也来了兴致,她是筑基期,观这少年顶多是炼气中期,比萧影儿高了那么一点,但他说话底气虚浮,似乎根本不稳固,倘若跟萧影儿交手,未毕赢的过萧影儿。何况楚平弦也想见识见识这位新结识的好友的实力。
那弟子正是年少轻狂,自然也不会惧怕一个同阶女修的挑战,便跟着萧影儿往杂货店外边走,边走边跟楚平弦道:“你俩是一起的,但是我们说好了,只许她和我打,你不许插手。”
“我不插手。”楚平弦笑道。
萧影儿带着那个中二少年,到了这条杂货街的一个空旷之地。
这个时候因为道宗大会的缘故,大家挤天地台外围的挤外围,挤影视宝的挤影视宝,大街上闲逛的人反而寥寥无几。
那个少年的名字叫浪知画,自然也是儒修,华明宗的儒修一脉传承,修的都是诗境,浪知画炼气七层,是刚刚修炼出的诗境,在宗门跟人切磋的时候,因为他年纪小大家都让着他……
儒门即便是宗门切磋,也喜欢让着老人,让着小孩……
所以浪知画证明自己真正实力的机会其时很少。
此时萧影儿祭出了黑铁剑,便同浪知画缠战起来。
楚平弦在一旁观战,但见萧影儿的黑铁剑看上去有千斤之重,也不知道实际上有多少斤,可是黑铁剑在萧影儿手上,却被萧影儿翻转挪移,打的轻巧。
萧影儿先只是在用小鱼教给她的秀水剑法,但浪知画即便根基的确不太稳,却也是炼气七层,高了萧影儿不少,打了一会儿,萧影儿逐渐落于下风。
楚平弦也暗暗为萧影儿叫着不妙,她筑基期看人修为的能力还不够准确,只想着浪知画根基看上去不牢固,但是看这修为明显比自己估算的还要高上一点……
楚平弦聚精会神的关注着战局,心道,输赢倒是不重要,别浪知画以修为压制不知分寸伤了她的新朋友就不好了。
萧影儿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她心念一动,也是小看了这个不稳重的少年,原本没打算动用飞花逐叶,此时黑铁剑在手上锋芒忽敛,只见萧影儿将黑铁剑横在身前,挽了一道剑花,剑花上毫光绽放,如若昙花一放。
在下个瞬间,杂货街上原本随风飘扬的飞絮,顷刻朝着萧影儿身边飞来。
顿时漫天漫地的飞絮,如白雪飞舞,如星光翩跹。
街上的修士们纷纷顺着飘絮折转的方向望去。
只见萧影儿周身飞絮环绕,那些原本轻若鸿毛的飞絮,在萧影儿的周身却成了锐利的刃芒,街上好奇跟着飘絮而来的修士们顿时围观了起来。
浪知画手上捏了捏汗,虽然他认不出萧影儿这一招剑法是什么,但是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他连忙在身边加固了一道防护罩,与此同时轻歌漫诵,御空作画。
就在萧影儿的飞絮全都转化成利刃,要朝自己周身锁过来之时,浪知画的诗境也已经凭空绘出,化成一道江南的水墨风光将萧影儿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