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来到院子里,看到满院子的嫁妆,伸出黑爪子一样的手,挨个儿摸了过去,一边摸一边啧啧道,“看不出啊,这孙老头还真是发达了,一个二婚头,竟然陪送了这么多嫁妆!”
林娇杏一看这人架式,哪里是来道喜的,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林娇杏就有些奇怪,按理儿来说,孙家一家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不应该跟人结怨啊?
而且林娇杏听周围的人在那儿议论,听上去象是也不认识这人。
也就是说,这人肯定不是半坡村的。
这人到底是谁呀?
不管这人是谁,说话又如何不中听,林娇杏他们都没办法立马把他赶走。
因为这个人虽然是来找茬的,可他打的是给孙家道喜的名义来的。
既然是道喜,就不能因为人家说了那么一句不大入耳的话就把人赶走,要不然,大伙儿肯定会在背后嚼舌头,说孙家肯定是看人家穷,所以才把人往外赶。
而且这个人既然是来找茬的,肯定是希望把事儿闹大,所以他巴不得孙家的人跟他起冲突呢,这样他才能趁机闹起来。
正因为有这些顾忌,所以不管是孙家的人还是林娇杏他们,都没有搭理这人。
不过林娇杏也没进屋去陪孙氏,而是往堂屋门口一站,看这个男人到底是想要整什么幺蛾子。
男人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嘴里说的话越发的不中听起来。
“这孙玉兰还是个黄花闺女的时候,可没这么值钱,我记得她当年出嫁的时候,就陪送了几条破被子,谁会想到,如今成了残花败柳,倒越发的金贵了。
不过再金贵也没用啊,还是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也不知道那个郑三屁是咋想的,竟然成心想叫自个儿断子绝孙,难不成他其实就是一个太监?喝,太监配不下蛋的老母鸡,倒也般配。”
旁边有个妇人听不过去,忍不住开口道,“你要是来跟人家道喜,你就正正经经的给人家道声喜,别在这儿说这些晦气话,大喜的日子,你在这儿净说些不三不四的,这不给人添堵吗?”
男人又是喝的一声,“哟,这主人家还没说啥呢,你倒是先叫起来了,难不成你是他们家养的一条狗啊?”
那妇人气得脸都红了,上前就要去打男人。
男人却是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拍着胸脯道,“想打人?那就来打,朝着这里打,你打死我还好说,要是打不死我,今儿个我就赖到你家去!”
旁边有人赶紧拦住了那妇人,“嫂子,你看他那样子,就是个不要脸的,你越理他,他越起劲,你搭理他干啥?没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妇人朝着男人狠狠地呸了一口,然后被旁边的人拉着走开了。
男人扯着破锣嗓子嘎嘎地笑了起来。
林娇杏看男人这样子,不闹出点动静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皱着眉,正想开口,孙墨却是先她一步开了口。
孙墨虽然是一脸的怒容,可他还是隐忍着没有发火,不过语气却是不大好听,“这位兄弟,你要是诚心诚意的来道喜,我孙家感激不尽,可你要是成心来给我妹妹添堵,对不住,我们孙家不欢迎你,你哪儿来的,赶紧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