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旭光觉得应该先从方晋升处挖出点什么,于是说,你交给我的档案,我看过了,这个人父母兄弟姐妹一无所有,又没有老婆孩子,我想知道,他难道是石头缝里崩出来的吗?
方晋升眼望着那人小声说,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真怀疑他是石头里崩出来的。一个星期了,除了惨叫,竟然一个字都没问出来。我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我请你来,就是因为觉得你够聪明。
我那点小聪明,也就是哄局座开心,将来自己也好有个依靠,可是说到审讯,我还真得叫你老师啊!
可以开始吗!
当然!
方晋升晃了一下头,示意打手把人弄醒。
一个打手操起一捅水直接从头浇下。
受刑的吕清头只是左右轻轻动了动,并未抬头。一名打手喊到,少特么装死,而后操起一块木板直接拍到腹部,这回该醒了吧!
吕清惨叫了一声。
方晋升走过去,慢条词理的说,你这是何苦!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我说过,只要你供出上线的名子,就可以安心养伤了。至于我们能不能抓到,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还可以保住一条命。
吕清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半抬着头,瞪了方晋升一眼。
方晋升再次走到旭光面前,说,人交给你了,期待你的好消息!然后拍了拍旭光的肩膀后,快步走了出去,可刑讯室的大门依旧敞开着。
旭光猜测,方晋升一定没有走远,该是躲在外面的一个角落旁听着审讯过程,以找出自己的破绽。
旭光走了进去,拿起一把老虎钳,挑起吕清的脸,温和地说,我只想和你说说话!这样我回去就能对上交待了。我们不聊你不想聊了,聊些你能聊的可好?
吕清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旭光。
材料上说你的老家在湖北荆州,是这样吗?
吕清用沉默表示认可。
很早就听说那里每年三月,遍布丘陵、山岗、房前屋后的油菜花开得最为摇曳多姿,更能引来大量蜂蝶飞舞。你难道不想念家乡吗?”
吕清当旭光不存在一样。
旭光继续描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我上大学的时候去过荆州一次,漫山遍野一片淡黄色,那是一种充满朝气的黄色,仿佛阳光沉淀在薄薄的花瓣尖上。
好象清朝的一个皇上还写了一首诗,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
吕清把头靠在墙上,依旧没有应声,可那神态好像已经置身油菜花间的陶醉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