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他觉得自己的气息和身形隐匿得很好,都是师父教的好。

顾辞渊慢悠悠道:“我以为你故意想让我看到。”

毕竟那么明显。

秦慕也:“……”

他有点心梗。

他对不起师父,他给师门丢人了。

勉强笑了笑,“谈不上故意与否,咳……我就随意看看风景。”

他确实是在看风景,但也确实……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秦慕也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

唐时语轻轻从少年怀里挣脱,眼睛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身穿宝蓝色绫缎锦袍,白玉簪束发,鼻梁高挺,眉眼清秀,他手摇折扇,看上去倒像个端方公子,但脸上却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眼底含着戏谑,看上去又像个风流书生。

唐时语很难将此人与传信之人联想到一处。

“秦……公子?”

秦慕也笑着揖手,“正是。”

唐时语的笑多了几分真诚,“先前之事,还要多谢秦公子了。”

她福了福身子,回头看了一眼顾辞渊。

少年也看了她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揖手回礼。

“……噗。”秦慕也将扇子挡在嘴前,艰难地把笑意咽了下去。

原来还是个妻管严。

顾辞渊眉眼冷了几分,眼神不善地盯着秦慕也。

唐时语装作没看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

她挽起少年的手,又对着秦慕也笑道:“秦公子若是无事,可否赏脸,让我们请你吃个饭,以表达谢意。”

顾辞渊看了看臂弯的手,嘴角弯了弯,又抬起头,眼里的冷光嗖嗖地看向秦慕也——

快滚。

秦慕也视若无睹,笑得更欢,再次揖手,“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辞渊:“……”

直到三人坐在奉京城里最大的酒楼雅间时,唐时语才意识到,她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

她无奈地捂住了头。

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方才真的怕阿渊一言不合冲上去打人。

当街斗殴,往小了说丢人,往大了万一把巡城的官兵招来就不好了。

原本也不用害怕阿渊在外面胡来,可偏偏他觉得秦慕也吃瘪她会开心。

只要能让她开心,阿渊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于是当务之急,她把两个人弄到了一个房间里,万一起争斗,也没有第三个人看到。

“秦公子……不知……”

“唐姑娘,且容在下先做个自我介绍。在下名叫秦慕也,家父乃是吏部尚书。”说到这,秦慕也不屑地撇撇嘴,“不用管我是谁的儿子,我的所为只代表我自己,我爹他不管我。”

唐时语与顾辞渊对视了一眼。

秦慕也没等对方问话,自己滔滔不绝说起了没完,“唐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和你家不一样,昌宁侯府的公子姑娘少,这人员少呢,糟心事肯定也少,不像我家。”

“我爹除了我娘一个正妻,小妾成群,所以我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儿子。”

“我在家排行第五,上有兄姐,下有弟妹,只要我平日里不胡作非为,他老人家才懒得管我,所以那件事你们尽管放心,没人知道。”

最后这句才是重点。

看似闲聊,实则把最重要的事情随口说了出来,既不突兀,又点到为止。

唐时语感激道:“多谢秦公子。”

“嗨,好说好说,我呢也是看不惯曹熠那个败类的,公子也算了却我的一桩烦恼。”

秦慕也晃着扇子,思绪飘到了五日前。

家徒四壁的破屋,悲痛欲绝的母亲,还有伤痕累累无一处好肉的妙龄女子。

秦慕也叹了口气。

他原以为曹熠只是个普通的寻花问柳的纨绔,没想到,他身上还背着数条人命,玩死过不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