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2)

不许喝酒。

唐时语脸更红了。

她的葵水本该是在十七日的,然而这个月竟是推迟到了二十多,顾辞渊没有算好她的日子,脸臭了好几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月纵容着她吃了太多不该吃的东西。

都怪他一时心软。

女子的葵水异常可不是小事,顾辞渊打起了万分的精神,不该吃的绝不会让她再碰。

唐时语讪讪地收回了手,顺从地抱着热茶喝了起来。

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入腹,她才察觉,桌上□□静了些。她猛地抬头,所有的人都看戏一样地表情看着她和顾辞渊。

她偏头,看到阿渊也同样笑着看着她,丝毫不顾及家人在场。

唐时语的手微微颤抖,她也分不清到底是被他气得还是羞的,埋着头,奋力地吃起了东西。

二叔母那双精明的眼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最后笑着转头问唐母,“大嫂,不知两个孩子的亲事需要如何筹备?有无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唐母眼睛亮了亮,她就等有谁跟她说这句话了。

她已经给顾辞渊找了户家世清白又简单的人家,人家也不在乎这孩子是否能给他们养老,都说好了,只是挂个名罢了。

但是既然是走过场,那么婚事就不能靠人家帮忙,这男方女方两边的事都得她一人忙活,这些日子她愁得头发掉了一大把。

现在好了,二房主动开口,她可不会和二房客气。

二叔母看着唐母和蔼的笑容,突然心生退意,然而唐母再也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两位夫人手拉手,去了偏厅商量。

唐时语被打趣得就差把脸埋进饭碗,幸好顾辞渊及时托住了她的头。

她气恼地瞪着他,少年依旧笑得开心,目光神情又专注,自始至终,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

唐父和二叔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互相碰杯,凑到一处低声聊着。

唐时琬皱着眉,筷子使劲儿戳着她盘子里那颗可怜的青菜。

“别戳了,那又不是阿渊,有本事你上去打一架。”三哥喝得有点多,手撑在桌子上,无情戳穿。

唐时琬:“……”

其乐融融的一顿家常餐过后,已近未时。

唐时语饭后就容易困倦,昏昏沉沉地回了房,例常午睡。

等她再醒来,芸香已经候在了一旁。

“姑娘。”芸香笑眼弯弯,手里捧着芸锦阁新作的那件玫瑰红绣花绫裙。

唐时语初醒还有些懵,“怎么了?”

“您忘啦,您说晚膳要去御水楼,还说晚上要去灯会的。”

每七日,城中都会举办一次灯会,恰好今日也有一场,今日还是她的生日。

睡了一觉,她险些忘了。

“阿渊呢?”

她从榻上起身,由芸香服侍着更衣。

“我在。”

熟悉的男声从屏风后面传了过来。

芸香小声道:“渊公子在外间看书。”

唐时语点点头,加快了换衣服的速度。

布料的摩擦声虽细小,但也尽数绕过了屏风,飘向外间,钻进了罗汉床上心不在焉看书的少年的耳朵里。

他闭上眼睛,周身环绕着她身体的馨香,耳边是暧昧的声响,他突然想起那个夜里,为她亲手脱去中衣的画面,想到那指尖滑腻的触感。

全身的血都急速朝着某处汇集。

可怜的医书被猛地丢置在榻上,一阵风略过,门板被重重拍上。

内室里正在系腰带的女孩动作停住,微愣。

怎么突然走了……

顾辞渊站在门外,靠着门口的柱子,深长地呼吸。

等二人收整完毕,乘马车出发。

到达御水楼时,天色尚早。

实在是凑巧得很,他们竟在这里遇到了燕王和太子。

只不过那二人刚刚上了二楼,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他们。

唐时语侧眸看向身旁的少年,对方在察觉到她视线的时候便看了过来,神色平静。

他眼神示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