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今生的一切都提前了,且那个孩子被太子发现了。

上一世,顾辞渊无心追究那孩子是谁的,他也分毫没有顾及那个孩子。

他依旧亲手剜了郑怀瑶的眼睛,还将她的尸体扔到郊外,任由野狗分食,以偿还她对阿语做的一切。

即便如此,亦不能缓解他心中万分之一的痛。

“太子绝不会允许皇家血脉流落在外的,这东宫,郑怀瑶怕是不愿进也必须得进了。”唐时语唏嘘道。

顾辞渊洗干净了手,拉着她起身,沿着河边慢慢走,向着灯火最多光照最亮最热闹的地方前行。

*

之后的日子甜蜜又宁静,唐母已经在着手二人的婚事,要走过六礼的程序,筹备大婚的所需之物,还有许多繁杂琐碎之事,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冬日就能大婚了。

可意外偏偏就发生在此时。

中秋那日,他们说好了要去河边燃放孔明灯祈福。

唐时语在屋里换好了衣服,等到天快黑,阿渊都没有出现。

她突然心慌得厉害。

“阿渊呢?他人呢?”她忐忑不安。

芸香也一头雾水,纳闷道:“渊公子回房之后一直没见出来啊,或许他有事出去了,恰好没人瞧见?毕竟公子那边也没人,很清静。”

不,不会的,阿渊若是外出一定会告知她。

他有什么事都会告诉她的。

正常情况下,阿渊在她午睡醒时就会出现,每日都是如此,他忍受不了长时间看不到她的折磨。

唐时语坐立难安,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奔向顾辞渊的屋子。

拐个弯,就是他的房间,很近。

四周一片寂静,越靠近越静,甚至连鸟叫声都诡异地消失了。

唐时语走到门前,猛地一滞。

她闻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属于这里的香气。这味道,她在秦汐身上闻到过。

阿渊门口的,比秦汐身上的还要浓上许多。

唐时语缓缓吐息,手摸在门板上,一把将门推开。

下一刻,她的瞳孔骤缩,脸色瞬间雪白。

门口,一大滩红色的鲜血映入眼帘,十分刺目。

那血迹一直蔓延到了桌前,而屋内,空无一人,只留有属于阿渊的淡淡的药香。

唐时语腿一软,抓住了门框的边缘。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强迫自己冷静。

香味。

和秦汐一样的香味,说明秦汐或者顾芸曾来过。

一滩血,是谁受伤了?

屋内有打斗的痕迹,而阿渊不在了。

来人很可能是顾芸。因为阿渊说过,他打不过顾芸。

唐时语的心跳得极快,她脑子嗡嗡地,好像听到了芸香的尖叫声。

地上那滩血红得刺眼,扎得人眼睛生疼,满目的红,好像她自己的眼睛都被染红了似的。

芸香惊慌地把唐时语搀起来,带着哭腔,“姑娘……”

唐时语闭了闭眼睛,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充满口腔,痛感迅速蔓延全身,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再睁开眼,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和沉着。

“走,去秦府。”

重生以来,她有意与前世有交集的那些人断了来往,而如今奉京城中,她认识的人中,竟然只有秦慕也一人能帮得上忙。

天色渐晚,唐时语坐在马车里,拳头紧攥,手指太过用力,指甲不知不觉嵌进了肉里,留下了道道红痕。但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满心都是阿渊。

她冷静地分析着,若当真是顾芸将阿渊劫走,那么留给她的路只有一条——只能去找燕王,向他坦白一切,借助他的力量,找到顾辞渊。

秦慕也是燕王的徒弟,那么由他带着自己去王府,总比自己贸然闯上门要好得多。

马车刚停下还未停稳,唐时语就打开了车门,急着下车。太过慌忙,险些从车上跌下去。芸香眼疾手快地接住她,红了眼眶。

往常,这些都是渊公子做的。

芸香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多久没有作过这样的事了。

她一顺不顺地盯着唐时语的表情,心里堵得难受。姑娘自从出门,面色一直很平静,没有哭泣,甚至没有多说一句的废话。

“去叫门,言明我们是来找秦五公子秦慕也的,就说有位姓顾的公子在府门外的马车里等他,请他出来见一面。”唐时语冷静地交代着,语气中最后那点颤抖也不见了,平静得像个正常人。

芸香连忙应下,跑向了大门。唐时语则站在马车的另一侧,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