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2)

“杀人凶手!是你,是你杀了我们大爷!”

“大哥——”那边柳玉函也是抢步而上,满脸悲愤,“陈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是如此歹毒!之前羞辱了我大哥还不够,竟还要下此毒手,今儿个不能将你绳之以法、明正典刑,我柳玉函誓不为人——”

说着不待陈毓辩解,一挥手,那些侍卫就如狼似虎一般的扑了上来。更奇怪的是这些人虽是穿着大理寺衙差的衣服,身手却是厉害的紧,竟是比之之前的大理寺铁卫还犹有过之。

这些人,绝不是简单的衙差,尤其是侍卫在柳玉函身侧的两人,更是给陈毓一种危险的感觉。

陈毓心里立时大为警戒——

柳玉函明明早已知道自己和小侯爷朱庆涵的关系,却依旧摆明卒马和自己过不去,分明不准备善了,自己真是落到他手里,怕是没有什么活路。若想洗雪冤屈,并查明云菲一案的真相,眼下也就剩下拒捕这一条路了。

当下冷笑一声:

“柳玉函,莫要贼喊捉贼,柳玉书到底是被何人所杀,你怕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小爷都不会让你如愿。”

柳玉函眼睛眨了下,看陈毓的眼神却是跟看死人差不多——堂堂江南一地的解元,今儿个却势必要死在这里,还真是可惜了——

再如何狂妄,这小子也就是个书生罢了,自己手下这些人可全是好手,想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至于说柳玉书之前说自己挨揍的事,柳玉函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以柳玉书那个脑满肠肥又胆小无比的愚蠢样子,被吓傻甚而吓晕,那还不是常事?

等收拾完陈毓,再抬着他的尸体到韩府上去,听说那陈清和到这会儿膝下也就只有陈毓这一个儿子罢了,骤然看到儿子的尸首,不怕那李静文不发狂,而一旦李静文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自然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人带走。

当然,李静文就是不发狂,自己也有的是法子让她发狂……

而等进了大理寺的监牢,李静文除了死在那里,就再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竟是盯着陈毓,眼神里全是志在必得的傲慢:

“把凶手陈毓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更在瞧见陈毓明显不准备束手就擒时,嘴角快速闪过一抹得意的笑——这样最好,省的再横生枝节。

岂知这个念头刚闪过,对面的陈毓也跟着动了,只是和柳玉函想的被痛殴进而横死当场不同,陈毓竟是轻轻松松的就避开了一柄砍过去的大刀,下一刻身形滴溜溜在原地打了个转,一个斜踢腿,正好踹在距离最近的一个衙差的腿上,耳听得“咔嚓”一声响,却是那衙差的腿应声而断。

然后更一个旱地拔葱,分明就要跃上对面墙头,又惊又怒之下,忙不迭向紧跟在自己身旁的两个汉子求助:

“两位——”

而那两个汉子的身形也同时动了,左面那个宛若大鹤,竟是瞬息间就抢在陈毓前面,至于右面那人,则抖手直接扔出三把飞刀,那飞刀刀体尽皆是碧莹莹的青绿色,明显上面涂有剧毒!

本来以陈毓的身手,即便不敌两人联手,可逃出去应该还有几分把握的,无奈刚伤在那位李大人的手里,高手过招,本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陈毓动作稍有迟钝,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那汉子后发先至,竟是恰好落在自己想要跃上的那面墙。

身在半空,忙要变招,却不妨那几把毒刃已经无声无息的飞至——

“快闪开——”一声惊呼忽然响起,陈毓百忙间身子一矮,虽是躲过了最上面两把,却依旧被最后一把扎了个正着。

同一时间,又是两条鬼魅般的影子现身,竟是堪堪接住陈毓栽倒的身体,然后双剑齐发,顿时把追上来的两个汉子逼了个手忙脚乱。

等柳玉函反应过来,那两个蒙面人并陈毓已是从原地消失了踪影。

“这两人是什么人?”两个汉子神情明显有些惊疑不定——两人可都是吉正雄身边一等一的高手,自来自负甚高,从不曾把任何人看在眼里,没想到先是被那少年惊了一下,现在更好,竟是直接被人在眼皮底下把人抢了去。

“这,这,这——”柳玉函急的在原地直转圈,毕竟作为诱饵,自己那个蠢大哥自然会被引诱着说些秘密,比方说关于相师和吉正雄的关系,本来想着只要杀死陈毓,那些秘密自然还是秘密,却不料竟是出了这样一个乌龙——

秘密也主动泄露出去了,却让对方听到后又跑了。

柳玉函先是瞪大了眼睛,下一刻却简直气疯了,只两个汉子毕竟是吉正雄的心腹,柳玉函自然也不敢喝骂,却在心里简直要把吉正雄并拨给自己的这些侍卫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自己拼着一旦事情败露就得顶着弑兄的罪名万劫不复,结果倒好,这些人竟然让陈毓给跑了。

偏是那两个带走陈毓的人还都蒙着面,以致之后竟是连人都难找。

半晌才跺了跺脚,咬牙道:

“走,去韩府。”

陈毓跑了,好歹得把他那娘给弄死,也算解了心腹大患。

李静文这会儿正和陈秀相对而坐,越大越美丽的慧慧也越来越有李静文小时候的模样了——

和陈清和也算是共患难的夫妻,两人之间感情不是一般的好,下面儿女又都个个孝顺听话,李静文日子过得真不是一般的舒心。

虽然陈秀苦苦挽留,可这里毕竟不是自家,陈毓之前借居也就罢了,要是自己这个做人岳母的也赖在女儿家,可不是要惹人笑话了?

“秀姐儿安心养胎,这可是你和韩女婿的第一个孩子,最是金贵,自是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咱们家离得也不远,我算着这孩子的月份,怕是和毓哥儿春闱的日子离得挺近的,我呀,这段时间也就不走了,平日里就照看你和毓哥儿两个……”

李静文殷殷叮嘱了一番,瞧见天色不早,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陈秀虽然不舍,也明白李静文的顾虑,只得起身相送。

两人刚走出房间,外面便传来一阵喧哗声。

李静文皱了下眉头——主母有孕,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竟敢如此吵闹。

刚要询问,却不妨嘈杂的脚步声已是匆匆而至,却是一队官兵正绕过花墙往正房而来。

李静文脸色一白,第一反应是把陈秀推进屋里,又随手咔哒一声锁上房门,又隔着房门嘱咐道:

“你藏在里面,不是韩女婿叫,绝不要出来。”

“娘——”陈秀好险没急哭,“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