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正因为这个特点得到了东夷山周围百姓的大力拥护。因有官员折在东夷山中,严钊也不是没有派人进山剿贼过,只一则那匪首颇通军事,二则东夷山易守难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官府这边刚刚有个风吹草动,便马上有那等愚蠢小民跑着通风报信。
以致严钊数次出兵都是举步维艰、无功而返。
又有东峨州作为大周朝的东大门,无论如何不能把时间都花在几个小毛贼身上吧?无奈何,严钊只得分出部分人马守在东夷山下,以备不时之需。只要那些匪人不是闹得太过火,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噤声!”却不妨严钊猛地低喝到。
更是快走几步,唰的一声拉开房门,耳听得“呯嚓”一声响,连带的一个颇受惊吓的女子虚弱声音传来:
“老爷——”
严钊蹙了下眉头,声音明显有些发冷:
“夫人?你怎么在外面?”再想不到外面的人竟是自己夫人华婉蓉。
后面的男子也跟着探出头来:
“三嫂——”
“老爷不是有些咳嗽吗,”华婉蓉神情明显有些受伤,“妾身就熬了碗冰糖雪梨水,想着给老爷送来……”
说着委屈的朝地上瞧去,脚下撒了一地的可不是几片雪梨?
“有劳夫人了。”严钊神情稍霁,“我和四弟还有事商量。夫人先回去吧。”
华婉蓉低低的应了声,神情里明显有些哀怨,又跟有些不自在的站在后面的男子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嫂子是不是生气了?”待到完全瞧不见华婉蓉的身影,男子才小声道。心里却是腻味的紧,也不知当初三哥怎么想的,放着京城中那么多大家闺秀不选,偏要把这么个整日里病恹恹的女人娶进门。即便是续弦,还是觉得三哥亏了的。
严钊皱了下眉头,却是并没有回答:
“好了,你下去吧。对了,派人去知府衙门一趟,告诉梁景文一声,后日一道去靖海关巡查。”
靖海关号称大周东门锁钥,最是东方边境的门户所在,正好就在苜平县境内。
至于说陈毓,自己既然出手了,就断没有让他还有留在苜平的机会——
单凭陈毓是成家的女婿,这靖海关就绝没有落入他手中的道理。更不要说那陈毓还和大哥及侄子的死有关。
顺手摘下挂在墙上的那柄宝刀——
这宝刀乃是东泰国皇室所有,最是一柄神兵利器,自己当初见了一眼,便说不出的喜欢,谁成想转天二皇子就亲自送了过来。
当然,会选择踢开成家,追随二皇子,并不仅仅是因为二皇子先后大手笔馈赠的其他价值连城的东西,还有其他方面——
自己明明是和成家更亲近的严家子弟,成家倒好,竟是对自己没有丝毫优待,就比方说如今的军中新贵顾云飞,成家对他竟是比对自己还要看重。
还有华婉蓉——
再没料到,自己当初心心念念的女子,竟是那顾云飞不要的。
一想到当初华家那个庶子的话,严钊就觉得整个人都要气炸了。还以为成家有成人之美,才会帮自己求娶华家女,再不料却不过是帮那顾云飞解决麻烦罢了。
这样也好,即便投靠了二皇子,算计成家,自己也不必有丝毫过意不去了。
听严钊如此说,严钢顿时眼睛一亮,笑嘻嘻的就退了出去。待回到家中,先抱着刚纳的爱妾瑞娘亲了个嘴儿,然后才道:
“你哥哥的机会,来了……”
瑞娘的哥哥名叫杜成,正好是苜平县县丞。
别看三哥是个武人,却最是个心思难测的,更妙的是,后日可不是陈毓到赴官任的最后期限所在?
既然做了这般安排,那陈毓铁定是当不成苜平县令了,说不好,小命也得搭进去。到时正好让杜成补了缺去。
同一时间,李家村周围也响起了骤雨般的马蹄声。
被捆着扔在地上的李堂拼命支起脖颈,恶狠狠的扭头瞧着房间里——
就在方才,那个自称陈毓的小子说了“西昌府”这几个字后,七爷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是眼瞅着往地上倒下去。再然后,那陈毓,就直接抱了七爷进了房间,这都小半个时辰了,都还没出来过。
要说自从换了老大,整个山寨的面貌就大大不同了,寨里的兄弟终于能吃饱饭了,哪个不是从心里崇敬老大他们?
连带的也就自动自发的把保护身有残疾的七爷当做自己分内的事。
之所以如此,一则就没见过比七爷生的再好看的人,就是原来山寨老大的女儿李信芳大小姐,都没七爷长得俊;二则,七爷的性子也和善的紧,最是个怜老惜贫的,若然寨中兄弟犯了错,去求七爷一准儿好使。
而且七爷的性子大家也都明白,最是不耐烦陌生人靠近,像信芳大小姐,也是屁颠屁颠的跟在七爷身边这都几年了,才算是能挨着七爷的边了。
而就在方才,那个陈毓不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七爷囚禁在他身边,倒好,还直接把人抱进去了。更要命的是,到现在都没出来……
好在听声音应该是老大他们来了,敢轻薄七爷,待会儿一定要把这混蛋县令给碎尸万段。
正自咬牙切齿,便听见一阵□□声响起,却是李信芳,正悠悠睁开眼来。一个骨碌就想从地上爬起来:
“阿玉——”
下一刻却是浑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瞧着身上的绳子,暴怒无比:
“是谁?哪个王八蛋敢暗算老娘——!”
一句话未完,房门忽然啪嗒一声打开,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可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阿玉和,那个也是生的顶好看的陌生男子?
李信芳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又因为转变太为突然明显有些拿腔拿调的古怪和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