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公孙先生眉头一皱,“莫不是那盟书之中还有什么紧要信息是我等不知晓的?”

“你们当然不知道,门主也是昨日才得到的消息。”房书安一脸神秘道,“那盟书里面,还有名册!”

“名册?”众人闻言一怔,“什么名册?!”

“是一份记载投靠襄阳王朝廷官员名单的名册。”房书安语不惊人死不休,“据说是襄阳王要在大事成功之后,还要根据名册上的人名论功行赏呢!”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骇失色。

“投靠襄阳王的官员名单……”包大人猛然起身,在山洞内踱步两圈,眉头紧锁望向众人,“此名单中的官员,皆怀不臣之心,犹如暗藏社稷中的毒瘤,不可不除!”

“恩师所言甚是!此等祸害国家的败类,必要一网打尽,否则,后患无穷!”颜查散也起身,竖眉道。

“可是,据智化所言,这盟书名谱乃是藏在冲霄楼中——”蒋平摸着小胡子,面色阴沉。

“没错、没错,门主跟我说过,就藏在冲霄楼顶楼!”房书安使劲儿点着大脑袋道。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也就是说,还要去闯一次冲霄楼?”韩彰瞪着几人,表情好似吃了一只苍蝇。

“简单,再挖一次地道呗!”徐庆倒是十分乐观。

“三弟……”卢方叹气,“冲霄楼的顶层,怎么能挖地道上去?”

“哈?那咋办?”徐庆挠了挠脑袋,“俺可没有那个能耐去闯什么邪门的冲霄楼!”

“世上能闯冲霄楼的高手寥寥无几……”蒋平顿了顿,忽然,双眼一亮,转目望向一人。

众人顺着蒋平的目光一望,不由皆显出惊喜之色。

被众人盯着的那人一个激灵,圆瞪凤眼,满面惊恐道:“在下只是个不入流的贼偷,可没有只身闯冲霄楼啊的本事啊!”

可不正是被医仙、毒圣带来的天下第一神偷一枝梅。

“阁下莫要谦虚,众所周知,一枝梅的名号在江湖上绝非浪得虚名。”蒋平笑道,“若说江湖上有谁能从冲霄楼中全身而退,恐怕非天下第一神偷莫属了。”

一枝梅一头黑线:“并非在下谦虚,而是这冲霄楼乃是那怪才温文建的,在下以前也走过他设的几个机关场,皆是精妙无限,奇巧惊人。最可怕的是,这温文最喜在机关中布置生死机关,若想单人通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生死机关?”颜查散问道,“这是何意?”

一枝梅长叹一口气道:“生死机关,不过是在下给起的名字,到底为何名,恐怕只有那温文自己知道。”

“别废话了,赶紧说说,啥叫生死机关?”韩彰脖子伸得老长追问。

一枝梅一脸苦闷,继续道:“生死机关说白了就是生机关和死机关。所谓死机关,就像我们平时常遇的那些奇巧机关之术,如暗箭滚板毒烟等等,而活机关,则是——”一枝梅吸了口气,神色凝重望向众人“人!”

“人?!”众人闻言不由一愣。

“没错!就是人!”一枝梅道抖着眼皮道,“或是美女以□□之,或是以油嘴滑舌之人骗你信任,或是武艺高强之人将你杀伐,或是幼童无害之人暗中下毒,总之什么样的都有!”

“就像五弟和金校尉在冲霄楼中遇到的江春南?!”蒋平面色渐沉,凝声道。

“对对对,就是这种!”一枝梅连连点头,“若是遇到死机关还好,精通奇巧通晓八卦身负轻功或许能闯过去,但这活机关……你永远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会出什么招数,最是难测也最是危险!”

众人对视,皆感惊诧莫名。

一枝梅扫了一圈众人脸色,挠了挠脑袋,又道:“当然,美人计什么的这种在下倒是不怕,但若是遇到武艺高强的高手,或是用毒高手,在下肯定是招架不来!”

众人更是沉默。

“依在下所见,最适合的人选,莫过于在下和那边几位……”一枝梅顿了顿,目光移向山洞最内侧,长叹一口气,“只是如今看来,有些麻烦啊……”

*

同一时间,在距离包大人一众不远的山洞内侧,毒圣一脸阴森,正在对着自己的关门弟子大训特训:“翅膀长硬了啊?!居然为了救一个臭小子跟着一个更不着调臭小子去闯什么冲霄楼?!还差点死了?!我鬼神毒圣的弟子居然因为两个臭小子差点死在这么个鬼地方,简直是、是……气死我了!”

“徒儿知错了,二师父息怒啊……”跪地缩脖的金虔一脸追悔莫及。

“前辈,是晚辈没有照顾好小金子……”一旁的白玉堂面色肃然告罪道,可刚说了半句,一根金针噌一下扎入自己后背穴道之上,霎时间,一股剧痛猝不及防走遍全身,顿令白玉堂闷哼出声。

“你这内伤乃是被阴冷内力所伤,必须以金针刺穴导出阴毒方可。”医仙坐在白玉堂身侧,慢条斯理捻着金针道。

“多谢医仙前辈——”白玉堂咬紧牙关才没嚎叫出声。

毒圣看了一眼白玉堂,冷哼一声,又瞪向金虔:“你一个女娃,居然如此大意,居然让这么多人看到你衣衫湿透的模样!这若是传了出去,成何体统?!”

“咱也没料到啊……”金虔垂着脑袋,十分委屈。

“毒圣前辈,此时真不怪小金子,事发突然……”白玉堂顶着一脑门冷汗再次企图为金虔打圆场。

“啪!”一大贴膏药糊在了白玉堂前胸之上,火辣辣的灼热触感立将白玉堂逼出一身热汗。

“要用这火膏贴覆住心脉,方能逼出寒气。”医仙垂眼,慢悠悠道。

“多谢……”白玉堂抹了抹脖子上的汗,挣扎道。

“还有!数次超时控制血蛊之虫,熬废心力,耗费精血,若是留了病根,那该如何是好?!”毒圣的一张脸都能刮下半斤冰渣子。

“这个……”金虔干笑。

“什么,小金子,你怎么没告诉我?!”白玉堂骤然惊呼。

“碰!”一只拳头狠狠锤在了白玉堂胸口的膏药上。

“没贴牢。”医仙收回手,搓了搓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