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然!宋代岳武穆临危受命力挽狂澜,其感召天地青史长存之‘精忠报国’精神方为我辈现代军人之楷模。”吴新上校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龙云峰淡然笑道:“赵子龙虽说为蜀汉王朝立下赫赫战功,但站在今天的角度看,他参加几十年的战争也只是汉民族的内战而已;岳武穆固然功在千秋,但也被十二道金牌召回。”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庄肃决然:“而我最为推崇和尊重的,乃是东晋末年的武悼天王,冉闵!”
冉闵!军官们心神一凛,这个快被历史的尘埃所淹没了的汉族英雄的名字一下子深深震撼住了众人。
“冉闵,中华文明的保护者、汉族的拯救者、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民族英雄。”楚奇明神情肃穆,缓缓道,“史称‘汉族第一杀神’!”
“是的!只要是汉族人,就应该知道并感谢冉闵!”龙云峰突然目露锋芒,话语越发抑扬顿挫。“东晋末年,五胡乱华。匈奴、鲜卑、羯族、羌族、氐族这五个北方茹毛饮血的蛮族趁着大汉民族最为虚弱无力的时候南下侵略入主中原,与我们汉族抢夺生存空间。在那段神州沉沦、汉族历史上最为黑暗的千年噩梦年代,我汉族同胞性命如同猪狗草芥,受尽北方胡族蛮兵的屠戮虐杀!中原大地的汉族百姓被杀的曝骨履肠、赤地千里,死尸挂满树枝、人头堆满城墙!反抗的汉军将士被碎骨分尸喂食野兽,被掳掠走的汉族女子在反复奸淫凌辱后又被宰杀烹制成肉干充作军粮!中原汉人成百万地被屠杀终剩十之一二,而胡人却源源不断蜂拥闯入我华夏大地!在那时,我大汉民族已经濒临亡族灭种的境地!那悲惨的境地比起元清二代有之过而不及,那不是要做亡国奴这么简单,而是整个汉族都要被杀绝屠尽了!”
在场的军官将领们都默然无言,静静地听着龙云峰讲述着一千六百多年前那汉族处于最危险阶段的炼狱历史。
“在那个汉族生死存亡的时刻,幸好有了冉闵的傲然降世!”龙云峰话锋一转,眼中炯炯炙亮,“对于这些用极端残暴和血腥手段屠杀自己同胞的北方胡族该怎么办?杀!惟有杀,才能止杀!以血还血,以暴制暴!才能拯救汉族,维护汉族的尊严,保住汉族文明的火种!冉闵振臂高呼诏告天下,一篇《杀胡令》令胡族闻风丧胆,杀胡令所到之地,中华子民纷纷响应。在冉天王的统帅下,一支支新组建的汉军铁骑奋勇苦战纵横中原,血战蛮军屠灭胡人!当时的汉族和胡族‘无月不战、日日相杀’,他率军屡屡以寡敌众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军事神话。短短数年时间内,汉人和汉军在冉闵率领下与胡族蛮军厮杀百余战,斩杀胡人首级逾二百万,最后甚至将羯族和匈奴这两大胡族从地球上彻底杀绝灭族!并一举光复了山东、山西、河南、河北、陕西、甘肃、宁夏等中原地区,将胡人势力驱逐出了中原!九州大地终复炎黄本色,中华文明的主体才得以延绵!”龙云峰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楚奇明动情道,“奇明兄,你还记得冉天王的那篇《杀胡令》吗?”
楚奇明微微点点头:“诸胡逆乱中原已数十年,今我诛之!若能共讨者,可遣军来也!暴胡欺辱汉家数十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者死!杀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汉家基业,屠戮胡狗为天下汉人义之所在!冉闵不才受命于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犯我大汉者死!杀我大汉子民者死!因为我们是建立了雄秦强汉的汉族!”龙云峰情绪犹如失控般仰天长叹,“只可叹冉天王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在彻底灭绝了羯族和匈奴后他挥军北上继续攻杀鲜卑族,终寡不敌众兵败被俘。面对鲜卑国主的奚落质问,冉天王傲然大呼‘天下大乱,尔夷狄禽兽之类犹称帝,况我中土英雄何为不得称帝耶!’(天下大乱,你们这些禽兽一样的蛮夷尚且可以称王称帝,何况我们堂堂中华英雄呢!)”,此惊天气势旷古绝今,举目历史长河谁能与之相比?”龙云峰又义正言辞,声如金石道,“诸位,历史是多么的相似啊!今天的日寇就是当年的蛮夷胡族!刚才的战斗檄文就是今天的《杀胡令》!而我们既然承担着捍卫国土的神圣使命,那就要勇于做当今中华民族的‘冉闵’!在这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界上,我们不要所谓的‘和平、善良、宽容、谅解’这些虚假的面具,我们要的是向世界宣示出我们汉族、我们中华民族拥有敢于复仇勇于复仇的决心和能力!试问一个连报仇都畏手畏脚的懦弱民族又凭什么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当龙云峰代表东北军通电全国宣判恶贯满盈的日军第六师团和第十六师团全体将兵“集体死刑”并在国际上引起轩然大波的同时,包围龙首的东北军已经开始了执行死刑的步骤了。隶属东北军第二方面的两个重炮团和第一方面军支援过来的三个野炮营以及各师、旅部队直属的炮兵部队围绕着龙首城组成环形炮阵。上午九时,随着炮兵总指挥吴克仁中将的一声喝令,一千三百多门180mm重型榴弹炮、155mm自行加榴炮、150mm加榴炮、130mm加农炮、105mm轻型榴弹炮、88mm反坦克炮等各种型号的东北军火炮一起发出天崩地裂的巨大炮击轰鸣,裂空震天的“轰…”声中,炙亮的炮弹出趟火光四处闪耀,令人眼花缭乱;一股股白色的硝烟此起彼伏腾空而起;赤红色的炮弹尾迹如纱布蛛网般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整个龙首的天空被染的血红狰狞;雨点般飞到日军头上的炮弹炸起万千朵黑红色的浓烟火球,整个龙首城在地动山摇的剧烈爆炸中震颤癫狂并很快陷入汪洋火海中;一波波杀气腾腾的东北军战斗机和轰炸机也出现在了赤红色的龙首天空中,铺天盖地投掷下去的成百上千枚航空炸弹更加让全城急剧化成废墟。
这种空前高密度的“地毯”式轰炸和“耕地”式炮火覆盖造成的震耳欲聋的爆炸以及弥漫全城令人窒息的硝烟烈火让城内日军第六师团和第十六师团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天降奇灾,什么叫毁灭性打击。弹药充足的东北军毫不吝啬地把死亡和毁灭通过一颗颗的炮弹和航空炸弹带给了日军,随着城市建筑不断被炸的崩塌粉碎的还有大量日军士兵被这血火炼狱和死亡漩涡般的地方给源源不断地吞噬掉生命。城内密度极高的日军第六、第十六师团士兵在齐刷刷从天而降的爆炸中大批大批躲闪不及被炸的血肉横飞、尸骸枕藉,每一颗东北军的炮弹或者炸弹飞进城来,立刻在爆炸点周围将一大片完整的日军士兵变成四肢不全的死尸和伤兵;四仰八叉交相堆积在一起的日军尸体和伤员很快在接踵而至的下一波弹雨中齐齐被炸得粉身碎骨,成为零零散散的内脏肉块;紧接着这些人体零件又在东北军“天火”火箭炮和“猎隼-ii”火箭攻击机发射的火箭弹的爆炸中燃烧而起,人肉和人油燃烧时刺鼻的腥臭味和粘糊糊的滚滚黑烟席卷全城。屠宰场般的龙首城内,慌乱躲避着炮击和空袭的日军浑身血迹斑斑,在溅满鲜血和脑浆遍地断手断脚的大街小巷道路上仓惶奔跑着。不时有精神崩溃的日军士兵三五成群地哀号着冲出城外,但每个出城道路都早有全副武装的东北军士兵在严阵以待,马克沁重机枪的嘶吼和120mm重型迫击炮的咆哮以及喷火枪火龙呼啸下,试图冲出来并发动自杀性袭击的大批日军无一幸免全部被炸死射杀烧死在道路上。
东北军炮兵阵地上,增加到每个炮位七个装填手的每一门火炮都在以极高的频率咆哮发射炮弹,在龙首城内绽放开一朵朵灰白色的死亡礼花。炮兵们和炮兵军官们虽然都忙的汗流浃背,但人人精神亢奋活力十足,谁叫正在挨炮弹的是每个中国人都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日军第六师团和第十六师团呢!阵地后方,大批重型卡车来回如梭,扬起漫天飞尘。辎重兵和汽车兵们也同样忙的不可开交地将每个炮位后堆积如山的滚烫的炮弹弹壳给运输走。尽管由于发射频率太高而炸膛的火炮数目不断增多,而且不断有炮手被炙热的火炮给烫伤或由于装填炮弹操作太频繁导致双臂抽筋痉挛而无法继续开炮,但在吴克仁中将的死命令下,东北军各炮群一直保持着炮轰密度和力度。对龙首的炮火覆盖和全面轰炸一直持续到下午三时,持续五个多小时的炮击中,东北军炮兵部队总共在龙首这座弹丸小地上倾泻下了一万八千多发各型炮弹,几乎把整个龙首城夷为平地。同时给予了城内日军巨大的杀伤,包括第六师团核心部队的第11步兵旅团旅团长牛岛满少将和第十六师团参谋长中平峰吉大佐在内共超过七千五百名日军在炮轰和空袭中灰飞烟灭。
当天夜里的龙首一直笼罩在一颗颗袅袅升起的照明弹所放射的刺眼光芒中,被日军踩响的地雷和东北军喷射火舌的轻重机枪尖啸声伴着日军鬼哭狼嚎的惨叫响彻一宿。一夜之间,又有将近三千名精神发疯的日军在孤注一掷的夜袭过程中变成横卧在东北军阵地前的尸体。
天亮时分,东北军步兵部队在整整五百多辆坦克、装甲车掩护下步履缓慢但势不可挡地从四面八方缓缓推入城内。此时的龙首城已经不复存在了,修罗地狱般的整个城市只还剩下一片光秃秃且被血水染成红褐色的废墟,外加遍地日军被炸的千奇百怪的尸体。东北军坦克履带所到之处,地面上原本还算完整的日军尸体部件立刻变成碎肉末和骨头渣,每一辆东北军战车履带下都鲜血淋漓、狼藉不堪,举目所到之处皆是令人触目心惊的血色狞红;“劈劈啪啪”的骨头被碾碎声和日军尸体腹腔胸腔被压爆时的“噗嗤”声此起彼伏;空气中的血腥尸臭味愈发浓烈刺鼻。一些实战经验较少的东北军士兵们忍不住变色当场呕吐起来。
“杀给给!”怪叫声突然从各个方向喷涌而出,大批大批精神陷入歇斯底里疯狂状态的日军握着没有子弹的三八式步枪或直接赤手空拳地冲向入城的东北军装甲部队;ak突击步枪和马克沁重机枪、捷克式轻机枪、mg-42式轻机枪的轰鸣声骤然而起,绝望的日军一批又一批飞蛾扑火般死在东北军密集如雨的火力网下;“呼!”喷火兵们手中的喷火枪一闪一闪着刺眼的火光,道道火龙肆意四处狂舞飞啸,一群群活生生日军士兵和地上的碎尸块在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声中一起燃烧了起来。
“谷君,永别了!”最后的指挥部内,刚刚担任第十六师团师团长之职不到六天的鲤登行一中将在和谷寿夫告别后,将锋利的军刀猛地刺入腹部并在剧痛中把刀顺着刀锋方向向左用力一拉,完成了剖腹过程。
末日已经避无可避地来到了。没有任何幻想和生存希望的第六师团和第十六师团的高级将佐们此时纷纷换上军装礼服,在指挥部内用各种方法集体自杀。
谷寿夫漠然地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变成尸体的鲤登中将,转身命令道:“给所有的伤员每五人发一枚手榴弹用以最后‘玉碎’之用!每个旅团长、支队长、联队长、大队长立刻把各部军旗交到我这里集体焚烧掉!”
两面师团军旗和十几面旅团、支队等部队军旗很快被堆到了一起,浇上汽油并点起火。火光映照着围聚在谷寿夫身边的第六师团和第十六师团各个中上层军官们脸上麻木惶然的神情。自知死期已到的谷寿夫森然道:“诸位帝国的武士们,尽忠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国的最后时刻已经来到了!请诸位不要忘记了我们的‘武士道’精神!请随我发动最后的突击吧!”
带着一群近乎行尸走肉的部下军官,谷寿夫大跨步走出指挥室。望向远处张牙舞爪从四面八方缓缓挤压推进而来的东北军坦克。谷寿夫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东北军不再空袭也不再开炮了,他们根本就是想用坦克的履带把自己和这剩下的几千将兵全部给活活碾压成肉酱!一股怒火猛地腾上谷寿夫的心头,“嗖”地抽出军刀后,谷寿夫大喝道:“诸君!请看我大和男儿热血!”
犹如混沌中猛地见到一丝光明的日军将兵们陡然心头一动。决死的信念陡然让他们一起高吼:“请看我大和男儿热血!”
八百米外的龙云峰放下望远镜,冷然命令道:“起歌!”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眼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台湾耻,犹未雪!南京恨,何时休?驾战车,跃破富士山缺!壮志饥餐日寇肉,笑谈渴饮倭奴血!待从头,收拾旧河山,踏东京!”
龙首城四面八方围城的六万余东北军官兵壮志凌云,放声齐唱这首由岳飞的《满江红》改编而成的《东北军第一〇一师战歌》(由张学良从后世网络剽窃而来)。雄浑宏伟的怒吼中,日军向东北军上万把雪亮的刺刀发动了最后的垂死攻势;东北军的坦克、装甲车、突击炮在飚扬的烈火硝烟中猛烈开炮,直在日军群中炸起一团团血肉漪澜;越野摩托和轻型吉普车上的轻重机枪、迫击炮、二九式火箭炮也向毫无遮拦直挺挺冲过来的日军射出死亡的火光。惨绝人寰的哀嚎中,一排排的日军先是如割麦子般齐刷刷被扫倒,接着不分死活一起在血浆迸溅中被五十五吨重的“东北虎”活生生碾成肉酱碎末。绝望的嘶喊中,后续的日军继续不知死亡地猛扑上来。
这场几万人虐杀几千人的大混战中,杀的性起的第1步兵旅旅长陈谦坐在一辆三轮摩托上亲自操控着一挺mg轻机枪疯狂扫射,直杀的双目赤红之时猛然看见了被日军残部重重包围护卫着的谷寿夫。陈谦大吼道:“弟兄们,跟老子上!宰了谷寿夫!”
战意沸腾的官兵们大吼:“宰了谷寿夫!”几十辆越野摩托簇拥在陈谦周围互相掩护,几十挺轻机枪一起飙扬着漫天弹雨,硬生生在日军群中杀出一条尸道血路。双目暴睁欲裂谷寿夫眼看着一股东北军如狼似虎般地猛冲杀向自己,在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嗥叫后,谷寿夫举起军刀嗷嗷叫着冲上前。
陈谦血脉喷张,厉声大吼道:“请看我中华男儿热血!”说罢抽出旅长战刀腾地跳下车。第1旅的士兵们热血沸腾,也一起大吼着“请看我中华男儿热血!”说着,纷纷挺起上了刺刀的ak突击步枪簇拥在旅长身边奋勇争先地杀向谷寿夫,两拨乱流猛地碰撞,激荡起疯狂的血雨腥风。刺刀和刺刀激撞飞溅开的火星中,濒死的惨叫声响起一片。
谷寿夫呀呀怪叫着高高举起军刀扑向陈谦,陈谦飞身跃去,手中的战刀“嗖”地在半空斜着飙挥而去,寒光一闪,血光飞舞。谷寿夫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他的两手一起齐刷刷从手腕处被削断。没等他再喊出来,满面溅满鲜血的陈谦犹如恶鬼凶神般暴喝一声,手中的战刀直接将谷寿夫肥硕的头颅如同一个烂西瓜般硬生生砍成了两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