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2 / 2)

但是战争从来没有所谓的公平。

他们根本不认识盾牌,而夜半渡水被袭击,也大大超乎了他们的预料,让他们陷入了被动之中。

河岸之上,有人对着盾牌发起了攻击,随后被藏在后面的人所伤,倒了下去,也有人被吓得转身而逃,落入水中,撞上了河里面的人接连跌倒,惊起了很高的水花。

事实上,大河人一开始只有一半人站在了河岸之上,就算在示警之下,剩余的人立刻朝着河岸靠拢,但是站在河岸之上的人,纷纷被逼入河水之中的时候,他们也无法继续上岸。

就算还有站在河岸之上的人,也被用盾牌和石矛逼的重新跳入了河水之中,叫后面的人都挤成了一堆。

他们第一次看见盾牌,但是躺在河岸之上的血淋淋的身体,已经告诉了他们无法伤害到盾牌后面的人,而盾牌后面的人却可以伤害到自己。

这简直一点道理都没有。

时间太紧,他们不能立刻想出方法来,只能暂时避开,而他们的身后,只有那条河流,所以他们只能跳入了那条河流。

就像是他们刚才第一次踏入这条河流一样,只是河水之中漂浮的再不是美丽的星月光芒,而是浓浓的令人不安的血腥味。

如果说这是一场战斗,那么未免有些太短了些。

大河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屈服,就算被逼的跳入河水,不少人第一反应就是抄起石矛重新冲上河岸。

象耳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下一刻,整条河流之上都响起了他的咆哮声。

第二百四十七章 会飞的星星

象耳的惊呼被其他人的呼喊声所掩盖住了。

虽然刚才被石洞人逼迫到了水里,但是并不能说明他们就输掉了。

虽然不清楚对方手里那个长方物体是如何制作的,但是他们在最初的震惊疑惑之后,很显然弄清楚了那是一种防御工具。

在倒下几个人之后,剩下的大河人,要么因为猝不及防之下的慌乱,要么是难敌对方的后退,或者干脆是被石洞人用盾牌直接推到了水里。

但是回到水里的他们并不意味着在这场战斗中失败。

毕竟大河部落人数众多,就算倒下了几个,剩下的人数依然十分可观,而且他们之中有一些擅长战斗的家伙是主动跳到水里的。

这并不是可耻的逃跑,而是他们在无数战斗之中培养出来的直觉。石洞人的防守非常厉害,如果面对面的战斗,他们并没有获胜的信心,但是如果石洞人也来到了水里呢?

他们不清楚什么叫做阻力,但是经验告诉他们,如果一个人手里拎着石洞人那样的长方物体,那么在水里移动的速度肯定是会比常人要慢上好多的,盾牌虽然很有用,但是如果挥舞和移动的速度变慢,那么不但不能提供保护,反而会成为拖累。

那么要是石洞人扔下盾牌呢?

那就恢复到石矛对石矛的时候了,大河人可不认为自己在石矛的技术上和自己的力气上输给别的部落的人。

所以,只要石洞人下了水,大河人就能够扭转这场战斗的局势,最起码,是站在同样的位置之上了。

至于石洞人不下水?

这当然也是可能的,但是这样一来的话,石洞人可就失去了攻击大河人的最好机会,要知道埋伏袭击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而偷偷从别的地方渡河却很容易。

所以这些擅长战斗的男人们虽然或主动或被逼的跳入了河中,但是并不非常紧张,更没有害怕,只是大声的咒骂着。

然后他们看见了石洞人在河岸的边上竖起的盾牌稍微向后伏低,然后另一伙儿石洞人在树上或者是草丛里面钻了出来。

石洞人的打扮都是差不多的,灰白色的鱼皮衣裤,或者短发或者用藤条绑紧的干净长发。但是他们的武器却很有些不同。

前面拿着盾牌的石洞人,大河人已经清楚那些盾牌的用处,但是后面出现的那些石洞人,手里拿着的歪成半月形的树枝,又有什么用处呢?

今天的月亮很大,能够让眼睛敏锐的人看到那些树枝是用藤条一样的东西捆住的,但是这样的树枝上并没有尖锐的石器,而且枝干不粗,就是用来作为打人的棍子都是不合格的,又怎么能用作杀人的武器呢?

但是下一刻,他们的咒骂和嘲笑却被惊呼声取代。

石洞人的动作非常快,取箭,弯弓,瞄准,扣弦。

而那些箭飞出的速度更是快如闪电。

因为今晚的月亮大而圆,月光明亮,岸边更是多了很多的火把,所以他们中一些人能够看到黄色或者银白色的光芒一闪,随即就听到身边同伴的呼痛声。

而那些人的胸口之上就都插着一根看似纤细的树枝。

这是什么?

一个男人用力拔下同伴胸口的树枝,发现这个树枝不但处理的笔直,尾端粘着羽毛,而且在树枝的最前端,还绑着非常尖锐的石头,迎着火光一照,透着美丽而寒冷的黄色光芒。

而同伴捂住的伤口上,粘稠血红的液体正从指缝间不断流淌而出。

痛苦。

震惊。

恐惧。

伤悲。

疑惑。

被弓箭伤害到的大河男人在不同的情感支配下,发出了同样的呼喊之声:“这是什么?”

但是下一刻,象耳几乎喊破了嗓子的声音就将那些声音都压了下去:“冲上去!”

这个身体有些微微肥胖的大河部落二首领,本来一直在所有人的后面,此刻却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石矛,一边用力挣扎的向前,一边大声呼喊着那些没有受伤男人的名字,让他们和自己一起上前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