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你爸爸醒了,要去看看吗?”

姜建国的情况并不好,抢救后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脑损伤严重。姜可望走进病房,他见到她,笑得没心没肺。

“可望,你来了?”倒是精神奕奕的,他朝她招手,“来,来坐。”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场重生,让他看开了些,他一句没有再提自己公司的事,只是关切地问着她的近况。

“最近好吗?钱够不够花?”

她淡淡地摇摇头,实际上,她已经好久没伸手朝他要过钱。

“可望,一定要好好学习呀。”姜建国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考北京的大学,考到北京来,以后爸爸就可以天天见到你。”

“爸爸?”姜可望迟疑地询问了一声。

他又自顾自地说了很多,内容颠三倒四,令人哭笑不得。

“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她不该跟病人较真的,还是忍不住纠正他。

“噢……”姜建国恍然大悟。

“我都要结婚了,明天就结。”姜可望忍着难过告诉他。

“结婚?这么小就结婚?”他诧异地想了想,如梦初醒般点点头,“我女儿要结婚了……我得送辆车,可望,你上次问我要保时捷,我还没买给你哩。”

姜可望魂不守舍地出了病房,回去的路上,几次拿出手机,要给母亲打电话,都放了下去。

她担心自己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就会掉眼泪。

“给我吧。”裴郁拿过来,拨了号。

她趴在窗框上,听见信号被接通,裴郁跟她母亲寒喧,然后说了姜建国的情况。

“好的,好的,谢谢你呀,裴郁。”母亲有点不好意思,还问他,“可望呢,她怎么自己不打电话?”

“她是工作完刚赶回来的,累了。”裴郁看了她一眼,接着道,“而且,她在害羞。”

姜可望回过头。

“害羞?”母亲不解。

他笑了笑:“阿姨,我们明天要去领证。”

第21章 无期

“真的吗?”母亲那激动的声音,敲击着姜可望的耳膜,她倒是比女儿还要高兴。

原本姜可望差一点就要告诉母亲,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其实突然间要结婚,连她自己也没想到,直到现在,她都处于一种很莫名的情绪里。

一个是怎么也不可能结婚的人向人求婚,一个是铁了心要分手的人答应求婚,这两件事比起来,哪一件更荒唐?

“你在想什么?”结束了那通电话,裴郁揽住了她的肩。

她让他搂着,尽情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想得出神。

家里的一切还是没变,也没什么可变的,就是maria几个月不见,又胖了点,见到她,用东南亚口音浓重的北京话问她:“姜小姐,要吃冰糖燕窝吗?”

“吃点吧。”裴郁在她耳边轻轻道。

裴郁也随便吃了点晚餐,她坐在他身边舀着甜品,感觉到来来回回伺候的佣人的目光,那些人看他们的眼神里多少都带着新奇。

那些人知道他们本来已经分手了吧,姜可望当初是直接拖着箱子从裴宅打车走的。

浴缸的水面一颗一颗地冒起了气泡,埋在水下的姜可望一头钻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口大口地呼吸,现在,她回来了。

但她不会变回从前那位“姜小姐”,从明天开始,他们就需要改口叫她“裴太太”。

姜可望走出了浴室,裴郁也洗过了澡,发丝清爽的模样仿佛跟她一般大似的,他坐在吊篮里,看到她,伸了手:“过来。”

她走过去,在他腿间坐下,被他从身后环住,这是个再亲密不过的姿势,吊篮载着他们,来回摇曳。

没一会儿,他就扳过她的下巴,低头与她接了吻。

接吻的感觉很好,裴郁又向来温柔与技巧兼并,还记得她第一次生涩的时候,他就耐心地教会了她该怎么换气和伸舌头。

她的睡衣吊带滑落了半边,松松地搭在手臂上,偶尔动作大时,会有一种被束缚了的感觉。他顺着她的脖子浅啄着,描绘她肩膀的弧线,那吊带便滑得更彻底,被他扯下。

她从背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欲·望。

直到从房间里传来手机的铃声。

富有节奏感的铃声,无端让人感觉紧迫而压抑,裴郁屏着息,等那阵声音响过去,才重新埋下头,继续他的攻城掠地。

那手机静了片刻,又响了起来。

姜可望起了身,看见他进去拿起那手机,看看屏幕,没有接。

她也走过去,看了一眼,“钟渺渺”三个大字很清晰。

“给我。”姜可望从裴郁的手里要过了电话。

“舅舅,舅舅,我错了,”电话一接通,对面的女孩哭得嘶哑,“你别不要我,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结婚,你不能结婚……”

活像一个夜里刷过牙以后还要坚持吃巧克力的小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