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隆也颇是委屈,“我哪儿晓得慧王叔消息如此灵通,原本还特意寻了个藏得极深的人,他居然能猜到是我的人,由此可见他也没少盯着我们。”
谢贵妃怒道:“他是太后嫡子,你也不看看他在京城里经营了多少年,说不定你身边就有他的人呢。以后做事千万不要再这么鲁莽了,万事都要来与我商量。才多大年纪就想跟慧王斗,你斗得他吗?”
徐隆挨了骂,老实了许多,心里头却生出更多不忿,只想着什么时候能让慧王吃点苦头,一时间倒把徐庚放在了脑后。
至于那位出头参了慧王一本的御史到底是怎么被揭穿的,太子殿下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防止大家再误会女主的问题,我把文案上的后半段给删了= =
第36章
年后国子监开学后,胡长锦就再也没去了,胡祭酒厚着脸皮把人送到辛家,说是让他跟着辛一来学习格物之道。辛一来颇是爽快地收下了这个弟子,不过因为差事忙,没有那么多时间教,便拿了几本书让他自学。
胡长锦在这方面颇有天赋,自学的效率竟然还不低,不过小半月的工夫竟然学得有模有样,瑞禾看着心里都快呕死了,私底下跟玳珍抱怨道:“先前一个瑞昌就已经把我比下去了,现在又来一个胡家大郎,弄得我就像个弱智似的。”
玳珍噗嗤一笑,这样时不时地吃个醋的瑞禾要可爱鲜活多了。作为妹妹,玳珍自然要力挺瑞禾到底,特别认真地道:“大兄你想多了,那胡家大郎也就是在格物一道有点小聪明,哪里比得上你能干。更重要的是,他没你长得好看。论聪明他比不过瑞昌,论英俊潇洒他拍马也比不上大兄你,您吃他什么醋啊。”
瑞禾立刻义正言辞地反驳,“谁吃他醋了,他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吃醋的?不过是看阿爹每天下了衙回来还得去辅导他,担心阿爹身体吃不消。再说了,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念头,男人怎么能只看脸呢?”
“还得看身材?”
瑞禾都被她给气笑了,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爆栗子,小声训道:“小姑娘家家的,别乱说话。这要是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玳珍毫不在意地道:“大兄不是一直都不想让我嫁人吗,还担心这事儿做什么。再说了,我也就是在你面前才肆无忌惮,在外头不知道多乖,人家都说辛府的大娘子最是知书达理,平日里连大门都不出呢。只要你别说出去,就根本不用担心外传。”
兄妹俩原本只是开个玩笑,瑞禾的脑子里却忽然闪过徐庚的身影,他悚然一惊,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这个可怕的念头赶出去。玳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大兄你发羊角风了?”
瑞禾也不生气,果断地转移话题,“你那铺子,不,超市开得怎么样了?生意好吗,听说现在城里不少人都跟着学?”
玳珍立刻来了劲,得意洋洋地道:“他们是想学,就年后这段时间,城里接连开了三家超市,可都是小打小闹,根本没有威胁。也亏得当初我有魄力,一举拿下了三个店面,现在便是有人想跟风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她一说起自己的铺子就神采飞扬,整个人都鲜活起来,虽然还只有十三岁,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灵气和柔美。一想到自家漂亮可爱的妹妹以后要嫁人,瑞禾就忍不住一阵心塞——还是依阿爹的意思招个上门女婿比较好。
因瑞禾今年要参加春闱,年后他便停了詹事府的差事,徐庚倒还没觉得有什么不便,顾文陡然少了个得力助手,就像失去了左膀右臂一般,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三天两头地去寻徐庚,让他再去挑拨几个人手来帮忙。
徐庚自己都还忙不过来呢,哪有人手给他,偏偏这时候史家大舅托人送了信进宫,说是要举荐人进詹事府。徐庚让人一查,都快气笑了。史家大爷举荐的这两位,一个是他宠妾的兄长,是个大字不识一个市井混混,另一个虽然有举人功名,却是个无情无义之辈,他自幼与一户姓孙的小户千金定了亲,孙家倾尽家资助他读书科考,这人中举后竟转头就攀上了史府管家,立刻蹬了孙家娘子,与史府管家的闺女成了亲。
“一个蠢货,一条白眼狼,就这么两个人他还好意思举荐。”徐庚把信扔在桌上狠狠一甩,怒道:“你给我回信,就说我詹事府的事不劳他操心。有空儿多抄几本经书在老祖宗灵前烧了才是正经。”
金子低声应下,还真一字不差地给史家大爷回了信。
徐庚发完火,心中依旧不痛快。以史家大爷的尿性,今儿被骂了回去,明天依旧能卷土重来,而且一次比一次不要脸。一想到以后隔三差五地还能收到史家大爷的各种信,徐庚心里头就窝火,总得想个法子治一治他才好。
说实在的,徐庚对他这个大舅没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上辈子史家大爷没干过几件正常人干的事儿,扯足了徐庚的后退,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史家大爷并不算徐庚的亲舅舅。
徐庚的外祖父是先帝的伴读,在史家排行老三,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史三郎。史三郎是大梁朝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位三元及第,也是先帝最为倚重的近臣。只可惜天妒英才,泰和三年,先帝在广兰围场围猎时遭遇刺客,史三郎救驾身亡,时年二十六岁,膝下只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便是后来的孝惠皇后。
史三郎过世后不久,史家三奶奶也撒手人寰,孝惠皇后便被养在了大房,由大房继室何氏教养长大。十数年后,太子也就是现在的鸿嘉帝选妃,先帝不知怎么想起了旧臣之女,直接钦定她为太子妃,不然,以当时史家的家世是远不如谢贵妃的,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谢贵妃一直耿耿于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