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如珠似玉 月下蝶影 3109 字 2天前

“这……”礼部尚书皱了皱眉,先帝在时,这些事情全由礼部与鸿胪寺定好后,再由先帝用印定案,根本用不着陛下考虑这些事情。

鸿胪寺卿当即便笑着道:“顾大人此言有理,我认为如此甚好。”

鸿胪寺卿虽然是顾之瑀的上峰,但是他出身寒门,又曾受过顾家恩惠,所以对顾之瑀的说法十分赞同。

管他往日规矩如何,反正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抱着顾家大腿往前走就行。

见鸿胪寺卿没有意见,而礼部这边其他几个官员又不说话,礼部尚书只好道:“既然如此,便依照诸位的意思办吧。”

实际上他比其他人想得更远,如今礼部的事情需要陛下点头才能实行,其他几个部门,是否也是如此呢?

越是往下想,越是不敢想,礼部尚书看向坐在对面的顾之瑀,这位国公府的世子爷相貌英俊,举止优雅,让人挑不出半点不好出来。

“孙大人还有事吗?”顾之瑀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微笑着问。

孙尚书笑着摆了摆手,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见状,顾之瑀微笑着颔首,便不再看孙尚书。

见他不再看自己,孙尚书才觉得自己心里轻松了点。要说孙家与顾家,关系也称得上是不好不坏,只是他妹妹嫁到了司马家二房,而司马家三房与顾家又闹得十分不愉快,所以他们孙家面对顾家时,也尽量避开司马家的关系。

想到被司马家三房害死的就是顾之瑀的发妻与未出生的孩子,孙尚书便在心里暗骂司马家三房缺德。

做人不积德,所以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自作自受。

与礼部的人争论完,鸿胪寺的官员们还要去别宫探望一下这些使臣们。

各国使臣们见到鸿胪寺的人,都格外的热情,那殷切劲儿,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们是好客的主人,而鸿胪寺的官员才是客人。

卡鲁国位于大丰的西北方,这个国家十分贫穷,近百年前还因为到大丰边境抢劫而被大丰的军队狠狠收拾了一顿,被大丰打怕以后,这个国家当即便向大丰跪下唱征服。

后来大丰边境开了边市,可以向他们限量售卖食物以及绫罗绸缎,卡鲁国对大丰就更加殷切了,常常对外宣称自己国家是大丰的附属国。不管是王位传承,还是王后册封,他们都会规规矩矩的向大丰皇帝呈国书,大丰皇帝在国书上用御印后,地位才能得到本国贵族的承认。

像卡鲁国这样的国家还有好几个,这些小国为了讨好大丰,以争取得到更多的利益,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有些使臣的京城话说得比大丰国的百信还标准,这一切都是为了尽量取得大丰皇帝陛下的好感。

“尊敬的大人,”卡鲁国的使臣头领是他们国家的丞相铎弥,这位丞相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他见到顾之瑀后,先是朝他深深一揖后,又行了一个本国的大礼,“附属国下臣见过尊敬的顾大人。”

“大人不必多礼。”顾之瑀客气的回礼,铎弥忙避开这个礼,热情的招呼顾之瑀坐下,又亲手奉上茶,热情的回答顾之瑀的每一个问题。

等顾之瑀离开以后,铎弥身后的官员疑惑的问道,“大人,为何不把我们备好的礼送给这位大人?”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铎弥瞪了这个官员一眼,“我们备下的那些礼,这位大人只怕看不入眼。”

这位官员惊讶的睁大眼:“难道我们的黄金宝石还不够珍贵?”

“如果是一般的人,我们这些黄金宝石之物,也许还能讨他们的欢心,但是这位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哥哥,皇后乃是贵族女子,她的哥哥自然也看多了宝石黄金之俗物,我们若是送这些给他,那是对他的侮辱。”铎弥作为卡鲁国的丞相,对自己要讨好的群体对象资料,了解得还是比较多。

其他几位随行官员停到他这话,顿时露出崇敬之色:“难怪这位大人如此英俊不凡,原来竟是贵族,还是皇后娘娘的兄长。”

说到这,他们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该多留那位顾大人多坐一会了。

卡鲁国有个聪明的丞相,但是其他国家的使臣,就不一定有他这么有眼力了。

比如说这会儿闹着要见皇帝陛下的多宝国。

多宝国位于大丰的西面,这个国家与卡鲁国相邻,与卡鲁国的关系也不太好,两国之间还曾发起过战争。

最重要的是,这个国家虽然名为多宝,实际上不仅没宝贝,还十分的穷困。他们到了冬季,就爱在四周的邻国干点偷抢行为,除了大丰他们动过两次被打怕了就再也不敢乱来以外,其他国家几乎年年冬天都要被他们骚扰,所以这个国家的使臣在别宫格外不受待见,属于人见人厌的存在。

☆、第50章 城

“沈大人。”顾之瑀走进多宝国使臣居住的院子,并没有搭理旁边姿态不雅的多宝国使臣,而是向沈清河行了一个礼。

“顾大人。”见到顾之瑀,沈清河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他与顾之瑀同部门为官,又都是从三品鸿胪寺少卿,所以常常在一起共事。他靠着祖母的照拂,初入朝便是鸿胪寺少卿,与实打实靠着资历与能耐升为少卿的顾之瑀相比,才华虽然相当,但是处事经验上还稍微有些欠缺。

“贵国使臣这是做什么?”与沈清河相互见礼后,顾之瑀才眼神凌厉的看向多宝国使臣。为首的使臣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孔武有力,看起来就像是脾气不好的样子。

顾之瑀以前没见过此人,猜测对方是第一次代表本国出使,便道,“不知诸位贵客对我大丰有何不满之处?”

多宝国使臣见新来的这个官员与先来的这位穿着相同的官袍,心里有了底,为首的人当即便道:“非是对大丰不满,而是我等代表多宝国所有臣民,带着美好的祝愿来面见伟大的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为何尔等却不安排我们跟陛下见面,贵国这是瞧不起我们多宝国吗?”

这话说得火药味十足,好几位鸿胪寺的官员都皱起了眉头。

“这位大人既然在朝为官,自然也该明白一个道理,”顾之瑀垂下眼睑,轻飘飘道,“臣子面见陛下,必然是要讲究规矩与礼仪的。”

多宝国使臣皱眉道:“可是我等乃是远道而来,难道这就是大丰的待客之道?”

“若是贵国的国王陛下求见,皇上自然会立刻召见,”顾之瑀说到这,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位使臣,“难道您的身份,竟比贵国的国王陛下以及我国皇帝陛下还要尊贵?”

多宝国使臣被顾之瑀这话噎得差点没喘上气来,可是他却不敢说自己比这两位尊贵。

明明觉得对方这话哪里都不对,可他偏偏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还请贵客不要恼,我们大丰为了欢迎各位使臣的到来,特意准备了一场丰盛的国宴,届时请诸位务必赏脸出场。”难听的话说了,顾之瑀又换上了笑脸,“到时候皇上与皇后娘娘也会正式露面。”

原本被顾之瑀的话挤兑得有些不太高兴,见顾之瑀又说了几句好听话,多宝国使臣总算找到了台阶下,笑着答应了下来。尽管顾之瑀还没有说国宴什么时候举办,在哪里举办,但还是很快借坡下驴,不仅不再吵闹,甚至还客客气气的把沈清河与顾之瑀送了出去。

“顾大人,”出了别宫,沈清河有些不解的问,“为何我对他们以礼相待,他们反而越加不讲理……”

“多宝国民风彪悍,贵族也向来不□□分,他们这次来与其说是为了恭贺陛下大婚,不如说是打探我们大丰对他们的态度。”顾之瑀把手背在身后,“所以对这种人不用太讲理,对于他们来说,太过讲理就是好欺负。”

说难听一点,不就是因为他们见大丰现在是位年轻的帝王掌权,想借此了解陛下的脾性么?

沈清河目瞪口呆:“他、他们……”这是什么奇葩个性,欺软怕硬?

“当年陛下刚登基的时候,多宝国的使臣也闹了一场,”顾之瑀眯了眯眼睛,“当初是礼部孙大人接待的他们,当时他们闹得太厉害,气得孙大人直接说,若是继续闹下去,就断了与多宝国的边市,日后再不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