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自是不知外面发生的“花痴惨案”,他风度翩翩地一只拎着雨伞,一只拎着扇子,穿过一个小回廊,入了内院。
内院外头守着一众守卫,戒备森严。
守卫里领头的那个北狄男子,正是在漠北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胡和鲁——哈萨尔的贴身近侍。
她目光一喜,“胡和鲁。”
“你是……”胡和鲁亦是愣住。
“是我是我,又见面了,你好啊!”夏初七潇洒地摸着小胡子,笑眯眯的招呼着他,冲他眨了眨眼,走上前去,接着低了嗓子:“我是楚七,来找表姐的,她人在不在里面?”
胡和鲁面色有些僵硬,偏头往里一看,像是不好开口。夏初七奇怪地皱了皱眉,瞄他一眼,往里走近两步,不待出声,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
“你给我起来!”
“不起。”
“起来。”
“不起。”
如此重复数次之后,那人终是服气了。
“……你何时变得如此无赖?”
“邈儿,你就不能依我一回?”
两个声音隔着墙传来,有些小,可夏初七还是听明白了。一个是哈萨尔,一个是她亲爱的表姐。她虎躯一振,神经大开……难不成今夜是情人夜,处处都有激情在燃烧?
“咳!”
她最喜欢干缺德事,把伞一收,给了胡和鲁一个安抚的眼神,径直走到门口,她笑眯眯敲门。
“喂,天黑了,起床喽,吃饼子了!”
听到她的声音,被哈萨尔压在地上的李邈面色一变,双脚挣扎着瞪他,“我表妹来了……快放手。”
“不放。”还是那句话,哈萨尔目光沉沉,并不松开她,“表妹最是讲道理,她知表姐夫势微,自能体谅于我。”
“你待怎的?”
“你若不同意,我便不起来。”
先前他哄了李邈来找他,说要告诉她楚七的消息。没有想到他却说乌仁潇潇要嫁给赵樽,李邈一时气不过,不爱搭理他便要走,可他不放人,非得要她留下叙话,李邈不肯依,两个人便打了起来。那是真正的斗殴,可打着打着,人摁摔到地上,他索性不起来了。
李邈苍白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红晕。
“堂堂太子竟这般无赖,你就不怕人笑话?”
哈萨尔目光微深,紧紧抓着她的手,“谁敢笑话我?邈儿,你好不容易才肯来见我,为何不肯多与我处一会?”
“砰砰砰——”
门外,夏初七又敲了。
“喂,二位好了没有?”
李邈忍无可忍,可面色倒还平静。
“你难道准备就这般待客?”
“你应了我,我便放开。”右手仍是紧握着李邈的手,左手依旧勒住她的腰,哈萨尔极是执著,“你只需答应我,往后不躲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