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析说罢,赵樽没有什么反应,夏初七却是吓了一跳。
什么叫狼子野心,她总算见识到了?
原来赵析打的竟是这样的如意算盘?他想借赵樽之手夺下赵绵泽的江山,然后许给赵樽一个平安和世代荣华?呵呵,说得倒是很中听,但若是来日他登基,平安与否且不说,世代荣华更是一纸空谈。真的他当了皇帝,与赵绵泽会有什么区别,他又能容得下赵樽了?
夏初七像是看了一个笑话,唇角一扬,盯着赵樽的眼睛,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来。
可惜,他眸色沉沉,却没有丝毫情绪。
他这个人,始终让人看不穿,连她也看不穿。
客堂里一片寂静,僵持了片刻,赵樽吃了一口酒,方才笑道:“三哥来之前,可是已然想好,怎样让我就范?”
赵析盯着他,语气略略沉了几分。
“若是不同意,恐怕回不得北平府了。”
“哦”了一声,赵樽抬了抬下巴,冷冷的瞥他一眼,侧头看向夏初七,突然笑道,“阿七,你家爷受人威胁了,可怎生是好?”
夏初七咬着筷子,笑眯眯看他,“那我可不能允许。”
赵樽定定看她,目光变幻了几次,终于轻笑一声,抚上额头。
“那接下来的事,就由你和三哥谈吧。”
“好啊!”夏初七咬着筷子发出一声笑,冲他眨了眨眼,方才放下筷子,严肃地抱拳道:“老爷,您只管吃喝,一切让奴婢来。”
“威胁人,不大好。”他又笑。
“放心,我不会威胁,我只会强迫。”
他两个对视着,说笑着,每一句话听上去都极是轻松,诙谐,就像寻常夫妻两个在商量如何捉弄旁人,听不出旁的端倪。只不过,赵析心里有鬼,听完了,面色早已有了变化。
他敛眉看着夏初七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呵,瞧把他吓得。”
夏初七轻轻一笑,用的是“他”,不是“你”,因为她这句话是对赵樽说的。对着一个贵为亲王的人,她这般明显的忽略与瞧不上,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赵析阴沉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你们两个,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夏初七笑笑,抬手为赵樽盛了汤,漫不经心地侧过脸去,看着赵析的眼睛,然后上上下下审视着她,突然一笑。
“三爷,可不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
赵析原本胸有成竹,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夏初七的狡猾诡诈,他早就见识过,在赵樽那样一句暗示性很强的话后,他有些后悔吃了她倒的酒,突然又觉得腹中绞痛,就像真的被她下了毒似的,不舒坦了。
“你说。”
“三爷不要紧张!”
夏初七脸上的笑容,像朵花儿似的,极是灿烂。
“我不会威胁你,要不要回答,你自己斟酌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