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急了?”夏初七红着脸,瞪他。
“不急就好,大敌当前,爷回头再来疼你。”
“……”她有那个意思咩?
看她一脸羞涩与窘迫,赵樽似乎心情很好,拍拍她的头,不待她辩解,整理好自个儿的衣物,牵着他的手,大步往门口而去。
“阿七随我去罢。”
夏初七心里一喜,小跑着跟上他的步子出门。
左右看了看,只见包括陈景在内的几个军事主官都在。
“殿下!”他们齐齐行礼,目光似乎有些闪躲。
像到先前书房里的事儿,夏初七双颊像着了火,也不敢与他们对视。
赵樽的脸皮显然比她厚得多,牵着她的手,他一直没有松开。
“王妃不是外人,直言便是。”
也就是说,他不会再丢下她了,不论做什么。
夏初七心脏被塞得满满的,没有说话,只是紧紧跟着他。
甲一略一迟疑,沉声禀报:“邬成坤拜帖上说两日期限,可就在一刻钟前,他却突然领兵扑向永定门,绑了百十个南逃的百姓……要求我们打开城门,接受朝廷的撤藩旨意……这会儿晋王府门口,围满了那些百姓的亲眷。他们请求殿下,给他们的亲人一条生路。”
人都是自私的。
不管他们多爱戴赵樽,亲人受难,想保的还是自己人。
赵樽嗯了一声,冷冷瞥他一眼。
“原本以为邬成坤学聪明了,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
看他不着急,夏初七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似笑非笑道,“这一招比先前彬彬有礼的拜帖看上去狠得多,可明显更为无脑,一点都不像同一个人的手法啊?我先就奇怪了,能写出那样拜帖的人,又怎会放纵下属,滋事扰民?”
甲一看着她,“据我得到的消息,先前的拜帖是兰子安所为。”
“兰子安到北平了?”
“是。”甲一道,“昨日才到达京军大营。”
夏初七“咦”一声,“从京师到北平,他倒是花了不少时间。”
身为兵部尚书,又被皇帝委以重任,为了讨伐军的监军,兰子安拥有绝对的权利,可他却偏生拖了这么久才到达北平,在他中途耽搁的时间里,邬成坤一切纵容下属的行为,他似乎都视而不见,也没有阻止,到了这个时候,突然想要力挽狂澜,但邬成坤似乎却不卖他帐……
“兰子安,倒是个人物。”
夏初七看见赵樽说这话的时候,眉梢微微皱了一下。只一个小动作,她便知道,在他的心里,把兰子安当成对手了。但就她自己来说,对兰子安的印象还停留在数年之前,鎏年村里皂角树下那一瞥,那个酸腐的兰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