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会意,扯着嗓子喊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太傅袁隗出列拜道:“臣有事启奏!”
汉帝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方才打呵欠是故意而为,意思就是今日不用上朝,不过却不想落人口实,没想到还有人不识抬举上奏,这些人上奏无非就是伸手找自己要钱,汉帝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袁太傅。”言外之意就是没重要的事就退朝吧,这还等着回去补个回笼觉呢。
袁隗再次重复道:“臣有要事启奏!”
“准奏!”汉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袁隗不以为意,拜道:“昨日虎贲中郎将在洛阳城内遭到北地郡太守的无故殴打,以致虎贲中郎将卧病在床,无法早朝,请圣上裁断!”
汉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从这件事上嗅到了一丝商机,若是利用得当,肯定能捞上一笔,也不是汉帝没有志气,即使是皇帝没有钱腰板子也硬不起来。
“谁是虎贲中郎将?谁又是北地郡太守?二人为何发生冲突,爱卿且细细道来!”汉帝一副贤君风范。
众人被彻底的雷到了,没想到汉帝连虎贲中郎将是谁都不知道,还有最近风头正盛的贾荣竟然也被汉帝遗忘,念及此处,一众文官看向宦官的眼神变的愈加犀利,肯定是宦官在中间捣鬼,蒙蔽圣上视听,不过宦官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很自然的将目光投向他处,只要汉帝不下旨,这些口口声声皇权至上的文人绝对不会悍然发难,当然排除一两个另类。
袁隗稍作停顿之后,继续说道:“虎贲中郎将乃是袁术袁公路,北地太守却是贾荣。”
“哦!”汉帝恍然的点点头说道:“袁公路与袁太傅可是有关系?”
袁隗据实答道:“老臣是袁公路的叔父!”
“大胆,想一个小小的北地太守竟敢殴打袁太傅的侄子,该当何罪?不用说了,撤职!”汉帝怒道。
一阵嗡嗡的讨论声之后,一名官员拜道:“臣认为免去贾荣的职位实在是太轻,还应诛杀九族!”
真是不知道脸赖,若是贾荣在此,肯定会有这么一叹,汉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讽刺袁隗的,没想到却一名大臣顺坡下驴。
又是一阵讨论声后,蔡邕拜道:“此事臣不敢苟同!”
汉帝轻轻的“哦”了一声,他发现这件事变的越来越有趣了,没想到连蔡邕也会站出来,“蔡大家请说!”
“贾荣出身蔽府,正是不肖弟子,不知贾荣做错了什么,竟引得袁太傅如此大的怒火,想北地太守贾荣兢兢业业,造福一方百姓,保卫我大汉的边疆,何罪之有!”蔡邕转向袁隗问道。
话音刚落,整个朝堂再一次被喧哗声所充斥,贾荣竟然是蔡邕的弟子,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北地郡太守有如此大的能量,能拜在当世大儒蔡邕的门下,蔡邕收徒的门槛,在整个大汉都是出了名的严厉,只要他没看上,无论是什么人举荐都没有用,一律拒之门外。
汉帝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面无表情的说道:“袁太傅可将昨日之事说出来,让百官评论。”
袁隗用了生平认为最华丽的语言装饰了袁术一番,将袁术的调戏良家女子说成了在大街上认错了人,贾荣的指责也变成了公然谩骂不将朝廷命官放在眼中,更别提贾荣手下的士兵殴打袁术一事了,直接被袁隗说成了意图造反,袁术成了无辜的受害者,贾荣成了恶徒,同样一句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就就有不同的效果,此言果然不假。
袁隗身为太傅,本身学识不必说,脸皮更是要比百官厚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