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号,你带领二十名骑兵挡住左侧的敌军。”
“诺!”五十一号抱拳应道。
张直带着二十余名骑兵继续向程球的方向冲去,眼前的这些士兵在张直的眼中不值一哂,试想一个被打破胆的士兵即使在鼓起勇气又能如何。
随着一名名前仆后继的士兵被张直带领的小队击杀后,程球部的士兵也从金钱的狂热中清醒了过来,金钱再多,没有命去拿还不是白费,张直小队的血腥杀法深深震撼住了他们,骑兵高速冲击下,长枪的威力更是得到最大的发挥,一柄长枪甚至可以同时穿上两名士兵,战马的冲撞也非步兵所能抵挡。
这二十余名骑兵组合起来,就像是一个整体,整体划一的马上动作如若演习,有条不紊的攻击,完全没有因为战场狭窄而不适,相比之下,程球部的人力优势反而被极大的降低。
战场狭窄导致后方的士兵无法迅速的支援前方,更多的士兵像是来打酱油的。
不远处的贾荣发现阵营中的战斗情况之后,再次投入了五十名士兵接应张直,以图破敌。
程球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逝,脸上依旧是淡然的表情,一个人无论多么强大终有力竭之时,而他却有两千人马,一挥手,副将立即带领三百名士兵加入到了战场,径直冲向张直带领的骑兵。
程球身为凉州治中,位高权重,盯着这个位置的人不知几何,他能从众多人中脱颖而出,屹立不倒,肯定有着非人的手段,不然何以鼎立凉州政坛,张直带领骑兵并没有吓到程球,若是连这么一点人都畏惧,他也不用混了。
副将带领的三百人马,是程球的铁杆拥护者,也就是世人眼中的死士,为了程球,这些人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的生命,是程球于患难之中给了他们希望,给予他们衣食,多年来他们被灌输的思想也是为了程球不惜一切,反抗的人早已死去。
时光的流逝,磨灭了他们对生死的概念,存活下来只是为了程球,换言之,他们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这些死士或许没有高人一等的实力,没有默契的战阵配合,不过他们的忠心却是毋庸置疑,进攻的态势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这种不惜性命的打法,硬生生用鲜血阻挡了骑兵的进攻,攻势为之一滞,往往一名西凉军士兵杀死一个敌人,却引来几名敌人悍不畏死的攻击,他们就像是不知痛苦的木人,竟然选择用身体和告诉奔跑的战马对撞,同伴的死亡从他们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惊讶,仿佛就在看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被战马撞飞的士兵的也惊不起任何的涟漪。
张直所在的这支进攻小队一共有十八人,其中八人是孤狼特种部队,武器精良作战勇猛,马术更是一等一的好,彼此之间的配合默契无比,沿途碰到的敌人无不纳首,简直就是战场上的绞肉机,即使如此,却奈何不了眼前的敌人。
敌人不要命的打法,终于止住了张直率领的骑兵的攻势,战马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失去了战马之利,张直一声令下,十几人纷纷下马,即使是步战,西凉军亦不惧任何人。狭窄的战场让张直人数上的劣势根本体现不出来。
五十一号带领士兵阻挡程银,很快便和程银交上了手,程银骁勇,五十一号夷然不惧,无论是开始的马战还是紧接着的步战,孤狼士兵号全才不是浪得虚名,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打了个势均力敌。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战场上的情况更是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有陨落之嫌,五十一号刚刚躲过程银的攻击,就在此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一道枪影向他刺来,长枪刺中了五十一号的肩窝,程银抓住时机顺势一刀,刀锋过处,皮开肉绽,血如泉涌。
以五十一号的忍耐力也忍不住引颈长吼,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叫声,声势引得周围的士兵纷纷侧目。
程银大叫道:“好!”丝毫没有为士兵的偷袭而感到可耻,他与贾荣教授的战法不谋而合。
不过程球部的士兵却不是西凉军,程银的做法只会引来更多士兵的鄙视情绪,战场上,双方将领交战,在士兵看来是无比神圣的一件事。
右手高举战刀,用力一挥,偷袭的敌军士兵直接被斩首,头颅咕噜一声掉落在地,士兵仍旧保持着方才的站姿,体内的鲜血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顺着脖颈洒向天空,真实上演了一场血色烟花,五十一号也被喷洒的鲜血溅了一个满身满脸。
此时的五十一号就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神情因为身上的创伤狰狞之极,右手的战刀不断滴着鲜血,散发着嗜人的光芒。
周围被影响的敌军士兵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看向五十一号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和不可思议,作为程银的直属士兵,完全能称的上整支队伍中的精兵,不止一次经历过战场,他们见过太多袍泽的死亡,见过太多的敌人被杀,长此以往对杀人也渐渐变得麻木,如此血腥的杀人手段,挑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那根弦,没错,就是畏惧。
胆小的士兵不断的朝袍泽密集区钻,仿佛只有那样才会有安全感,手中的兵器更像是烧火棍。
相比之下,西凉军的士气变得更加高昂,血腥的手法他们见过太多,这种却更能激起身体内的好战细胞,特别是羌人士兵,更是大吼着向敌军杀去,羌人最崇拜的就是强者,唯有强者才能让他们沸腾。
五十一号舔了舔唇边的鲜血,不顾身上的伤势,悍然挥刀再度向程银杀去,步履蹒跚却不失攻势的猛烈,一刀凌厉更似一刀,让程银一时间竟只有招架之功,主将被压制,程银麾下的士兵变的节节败退,失去了方才的锋芒。
战场是残酷无情的,人有力竭时,西凉军士兵经过连续的作战早已是人困马乏,一名西凉军士兵被敌军的长枪刺中的身体,却紧紧握住了敌人的兵器,为身后的袍泽创造机会,战争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双方的士兵也杀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