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就是对底层士兵的杀戮,他们的死亡率很高,每次出战的士兵,回来很少有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势的。
袁绍不明白,为什么西凉军会想出这么多守城的阴险招式,比如泼油粪汁,简直就能称的上伤天害理,但凡是皮肤被溅上一点,皆是痛苦难熬,联军不比西凉军中,郎中的数量有限,底层的士兵受伤那么多,郎中根本难以照应,只好各凭其本事了,能活下来,只能说一声恭喜,活不下来,找个地把你埋了,倒也为大军省下了粮草,至于身后之事,恐怕就没有人给你处理了。
贾荣回到长安的消息,也传到了郭汜这里,一瞬间,他感觉浑身上下充满斗志,即使诸侯军来犯,也无妨,贾荣就是军中的顶梁柱,不仅鼓舞着每一名底层士兵,亦让主将精神振奋,就算是他在长安遥遥看着,也能让人觉得安心。
“剑师,果然是守诺之人,不过却为本将军招来了中原诸侯三十余万联军,函谷关岌岌可危,当真是大手笔啊。”贾荣品了一口香茗,叹道。
王越面色不变,淡淡的说道:“中原诸侯,岂能比得上西凉军,三十余万大军在函谷关数月之久,毫无寸功,恐怕唯有败亡一途,而将军却能趁此时机,杀入中原,中原的大好河山,可不是边疆贫瘠之地所能相较。”
贾荣诧异的看了王越一眼,没想到这个武艺高强的侠客还会有如此见地,道:“剑师,不管怎么说,你对西凉军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王越身躯微微一震,眼中没有方才的淡然,目光灼灼的盯着贾荣道:“越本是无知武夫,承蒙将军看得起,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乱箭穿心而死。”言毕,跪倒在地。
贾荣知道这是王越表明了自己的心态,将其扶起道:“剑师一身剑法超绝,不知可愿为西凉军培养剑士?”
“但凭将军做主!”王越心中虽然微微有些不快,亦是俯身道。
“剑师,我希望看到这些剑士,将来能够纵横天下,而非是单单的武艺卓绝,他们要懂得互相之间配合,大军攻伐城池之时,暗中接应,负责打开城门的职责就由他们来承担,一旦有需要,他们就是西凉军手中最锋利的武器,取人性命,乃至夺取城池,无一不可。”贾荣缓缓的说出了心中的设想。
王越思虑片刻,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拜道:“敢不从命!”他也知道自己除了一身剑法之法,无论是做官还是为将皆不能胜任,贾荣给自己的这个差事,若是能够办成,每次大军攻打城池,居首功的当属剑士,培养剑士对王越来说有些难度,不过他手下有很多徒弟,他只需要负责巡逻看查即可。
“剑师,此事事关重大,切勿走漏了风声,这些剑士将会成为以后西凉军手中的一大利器。”贾荣道:“王越,本将军任命你为暗杀统领,直接归本将军指挥,即日起尽心尽力训练剑士,待来日战场上建功立业。”
王越拜道:“多谢将军!”在长安这么段时间,王越没少研究西凉军的官职,在军中,团将就属于上层人物,似韩遂那等手中无实权者不算,而他一跃成为贾荣直属的军队,在军中的地位超然,绝对是大大的恩泽了,吕布何等猛将,为西凉军立下了赫赫战功,当初不还是营将之身,在西凉军中,不论是谁,都要从底层一步步做起,像自己这样,能够单独领一军,寥寥无几,他也不怕不能服众,训练剑士,在各地的徒弟都会被召回,有这些人作为骨干,何愁会被架空,可以说,从此以后,王越也成为了西凉军中的高级军官,而且只受贾荣指挥,光是这一样,就足够了。
“即日起,你可以从大营之中挑选资质上佳着进行训练,人数暂定为五百人。”贾荣道:“但是本将军相信,暗杀不需要这么多的士兵,只需一百人即可,暗杀必须是最最精锐的士兵,以一当十当百。”
“诺!”王越抱拳道,心中则是激动不已,恨不得仰天长啸,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东西终于要得到了,以后的西凉军乃至整个天下,都将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暗杀不比其他冲锋陷阵之军,就如同孤狼士兵一般,刺杀刺探情报,其中的士兵无一不是精锐、高手。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向着函谷关的方向急速行驶着。
“还是我长安的马车好啊!”贾荣打量了一眼车内的装饰,叹道。
这辆马车可以说是匠作坊的心血,采用的车轮亦是钢铁所铸,车身内层包裹了一层类似板甲的铁板,以保证马车内所做之人的安危,马车上使用的乃是弹簧,无论多么颠簸,里面的人感觉不到,也就没有古代人所说的坐马车辛苦,弹簧可谓是匠作坊内最顶峰物品的代表,不要小看这个东西,放到后世可能是随处可见,但在技术落后的古代,则不然,很难将钢铁锻造的如此具有柔韧性。
马车内有香茗、葡萄酒还有一干吃食,设计马车的人,想到无比周到,贾荣的身后还有一个卧榻,路途上可以稍作休息。
函谷关战事危急,从长安到函谷关也有一条大约三米宽的水泥路,粮草等物资,运送极为方便。
诸侯停止了进攻,接连的损失,让他们也有些承受不起,十日十夜的进攻,犀利无比,依旧不能奈何西凉军,士兵折损了将近五万人,三十余万大军一次损耗了六分之一,不过关上的西凉军付出的代价同样不小,诸侯士兵无数次的攻上城墙,有一次差点将城墙的控制权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