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摆手道:“即使不传到主公耳中,经过今日之事,你认为主公会对我没有怨言吗?”
“军令如山,军令如山啊!”田丰摇头不断低吟着这句话,转身离去,在夕阳下,身影变的格外落寞。
“主公,田丰之举乃是大不敬,当问罪。”许攸趁机上前道。
袁绍的脸色不断变换,始终没有下定决心,田丰为人刚正,通过这件事情,也能看出来,真要因为这件事将田丰下狱,麾下的谋士该怎么想,袁绍虽然对田丰颇有微词,还没有到真正翻脸的地步,名士总是有一些脾气的。
“无妨,无妨,元皓为人正直。”袁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内心都在轻轻颤抖,双手亦是不自觉的紧握。
“主公英明。”许攸见事情不可为,丝毫没有垂丧,反而吹捧了袁绍一下。
“嗯,幽州战事刻不容缓。”袁绍道。
维兰在代郡取得大胜,两万冀州军仅仅返回了一千余人,幽州军上下无不惊喜莫名,不过对维兰的封赏却成了很大的问题,按说这样的功劳,就是连升三级也不足为过,此时维兰不过是中郎将而已。
“阎大人,维兰是乌桓人,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封赏维兰之事一定慎重,不能让乌桓人因此而尾大不掉。”幕僚劝谏道,他恨不得让阎柔立即让阎柔下令使维兰返回。
阎柔不以为意的说道:“为何当初让维兰镇守代郡的时候你们不说这一番话呢。”
幕僚语塞。
不过幕僚的话在阎柔的心中却是激起了朵朵浪花,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先辈总结下来的经验,一定有他的道理,阎柔突然开始信这句话,而此时阎柔所处的位置,和乌桓族人靠近,如果真的有异心的话,趁机反叛,对于幽州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次日,阎柔召集军中将领。
“维兰将军在代郡一战,将冀州军打的丢盔弃甲,实在是我军之福将,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维兰将军作战有功,即日起封为奋威将军,赏黄金百两、美酒十坛。”阎柔道。
帐内的一些汉人将领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是对阎柔的封赏有所不满,维兰之前就是中郎将,而阎柔又封人家为奋威将军,奋威将军只是杂牌将军,比之中郎将好不到哪里去,这不是在原地踏步吗,黄金百两,美酒十坛,完全是次要的,乌桓人虽然头脑简单,其中不乏有明智之人,就拿维兰来说,就是乌桓人中妖孽般的存在,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个人谋略,幽州军帐下的汉人将领无人能及,就是阎柔也不得不服,从代郡的战场上可以窥得一二,严密的布阵,精细的算计,就是阎柔亲自出阵,恐怕也讨不得好。
“将军?”一名武将疑问道。
“不用说了,此事就这样定了,快马将命令传到代郡,让维兰依旧镇守代郡,防备冀州军。”阎柔摆手离开。
乌桓将领就是再头脑简单,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这摆明就是在欺负他们乌桓人,不少将领在心中不断的诽腹阎柔,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功你都不赏。
维兰收到来自阎柔的封赏之后,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怨言,美酒十坛黄金百两也被分给了麾下的将士,手下的将士在战场上用命,可不仅仅是因为主将有谋略或者是武艺高强,没有赏赐,也就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士兵的锐气。
黄白之物,能够最大化的刺激士兵,让他们不惧死亡,主将一声令下,奋勇向前。
“将军,这?”副手乌藤道。
维兰摇头说道:“乌藤,我们是乌桓人,汉人有一句话怎么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阎柔就是平时表现的再大度,轮到我们乌桓人建功的时候,也会将封赏降得很低,黄金百两美酒十坛已经很不错了,在部落里你能喝的上吗?”
乌藤点头称是,心中则是不以为然,在他看来,维兰立下了如此战功,理当受到很大的封赏才是,但是官职只封了个什么奋威将军,打听一番之后,也没见有什么出奇之处,黄金美酒什么的就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