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兰眼神黯然,去岁的一场大雪,乌桓人冻死的更多,本以为跟随了阎柔,乌桓人的生活便会好上一些,没想到依旧是外甥打灯笼,在汉人的眼中乌桓人不断的反叛,劫掠汉人边境,如同汉人一样,没有被生活逼迫到无能为力,谁想做那种流血的买卖,汉人的反复责难,让性格耿直的乌桓人一次次被激怒,才有了反复无常的异族人。
“维兰兄,金城羌人,想必早有耳闻,那里的羌人不会被汉人歧视,他们可以选择在以前部落时候的生活,也可以选择到城池内居住,而且金城的繁华,不是你所能想象,只要付出了一些体力,不仅能够填饱肚子,还会有一些余钱,在金城,你可以吃到任何地方的特色名吃,羌人在城中可以和汉人通婚,参加军队受到的待遇也和汉人一样,西凉军的英雄碑英雄冢,更是无数沙场儿郎,为了主将一个命令甘愿赴死的原因。”
听到这么详细的消息,维兰也有些瞠目结舌,在他的认知里,贾荣将羌人安置在金城附近,让他们独自生活就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没想到羌人在汉境会有这么好的礼遇,就是刘虞,昔日也不敢做出这般承诺,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一个汉人将领,不畏天下的言论,毅然将羌人迁入汉境,摆脱部落的困境,这样的人就是汉人眼中的恶人,十恶不赦的罪人吗?
维兰的心中不断的挣扎着,良久,脸色微微泛白的说道:“贾兄……大将军,乌桓人较之羌人如何?难道将军就不怕朝中官员的责难吗?”
“论实力,乌桓人不及羌人多矣,当年汉帝出动数万精锐的大军,尚且不能将羌人击败,反倒损兵折将,乌桓人只是依托在幽州附近地带,不断的反叛得到汉人的物资,以此度日,两相比较,孰强孰弱,一眼就能分晓,至于朝中官员和天下士子的看法,本将军何曾在乎过,为了天下百姓能够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虽千万人,吾往矣。”贾荣道。
维兰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乌桓人自诩是勇士,作战悍不畏死,一个命令,他们可以踏着同伴的尸体而面不改色的勇敢前进,汉人只会依托城池,消耗乌桓人的实力罢了,真正的野战,汉人不一定是乌桓人的对手,不过也不能抹灭汉人的优势,强悍如当年的匈奴和盛极一时的鲜卑,也被汉人逐渐瓦解。
同时贾荣的这番话也在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言语之间,维兰自然是听出了贾荣的意思,乌桓人一旦投靠,对于阎柔来说将会是致命的,作为一名上乘的将领,维兰早已将幽州的布局和地理了如指掌。
“不论是羌人还是乌桓人亦或是鲜卑人,本将军一视同仁,鲜卑人何其风光,不还是败在了汉人的手中,维兰将军难道认为乌桓人比草原上的鲜卑人还要强大?”贾荣疑问道。
维兰连连摇头,“乌桓不及鲜卑人!”
草原上的三座城池,天下共知,当年对汉境做出屡屡挑衅的鲜卑,尚且只能够生活在西凉军的庇护下,乌桓人也不例外。
“有大将军此言,维兰心中甚是高兴,只是乌桓依托幽州,受到阎柔的掣肘,维兰也是有心无力。”
贾荣面色一喜,维兰的言辞,也表达着他已经选择向西凉军靠拢,而非做阎柔的附属,论智谋,维兰之前的作战可圈可点,稍加适应西凉军的作战制度,能够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当然乌桓人也会从西凉军得到足够的利益,没有长久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有了利益做后盾,乌桓将会成为西凉军的再一个优秀兵源,乌桓人弓马娴熟,作战勇猛,只需要稍加训练,就是精锐之士,和草原上的鲜卑人一般。
“维兰将军不必担忧,乌桓人,阎柔不会做出什么愚蠢的举动,而你,只需要配合西凉军,将代郡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即可,明面上依旧是阎柔的下属,而实际上则是属于西凉军;冀州军不足为虑,阎柔抛弃了广阳郡上谷郡,其实也就是抛弃了代郡的士兵,试想,若是没有足够的粮草,以代郡的一万多兵力,如何与冀州军相抗,早晚也是城破人亡的下场罢了。”
维兰深以为然的点头,突然想到一事,环顾左右,见张绣赵云如同木头人一般站在不远处,纳头拜道:“卑职维兰,拜见主公!”
贾荣脸上露出笑意,起身将维兰扶起道:“得维兰将军,本将军之幸也!”
“乌桓军队,暂时由你掌管,待幽州之事平定之后,再做定论,这段时间,你多多学习西凉军的制度,越快时间适应越好,当然,在幽州战场上,若是能够立下功勋,将会有更多的好处。”贾荣道。
维兰从小就仰慕汉人的文化,拜贾荣为主公,也有些发自内心,不似之前和阎柔,完全变成了互相不信任。
得到维兰,也就是得到了代郡,双方兵和一处,相信很快将文丑军赶出代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