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1 / 2)

老头就算嘴馋,山洞里摘回来的水果多的是,蜂蜜也不拘人取用,还有做饭的时候顺便烤来做零食的肉干。

祝央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取用的时候一定不能把东西弄脏,其他的你就是无聊了成天嘴巴不停都没人管你,用得着偷偷藏那黏糊糊的蜂蜜?

“先说竹片。”祝央摸了摸鸡仔身上的软毛:“在睡觉之前,所有的竹片都还在原位,这个大家是知道的。根据之前的审问结果,除了半夜一个人出去的老头,其他在那之前上厕所的人,都有相互证明。”

骗子立马接口道:“对啊,我可是有人证的,那么多人看着我怎么可能走过去拔掉标记?”

“呵!谁说拔掉标记一定要走过去?只需要一根线,两三米开外的距离,一样轻松做到。”

骗子脸一僵,兜头就被扔了一卷东西在自己面前地上:“说起来这树皮纤维还真是好用呢。”

说着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二牛,见他脸上一副不明所以的茫然,也没在他身上停留。

便又开口道:“头天这些树麻被搜集回来的时候,除了二牛用来搓麻绳,也只有你跟在旁边琢磨了一下,其他人懒得干活儿,压根就没去沾那玩意儿。”

懒得干活的几人被她说得老脸一红,尖嘴猴腮便否定道:“那玩意儿堆在墙角,要拿实在太容易了。”

“是挺容易,只不过我们回来的时候竹片才将将插完,要特地再去碰它,第一个就是嫌疑,所以从陷阱落成到进山洞之后,并没有人去碰过竹片,更何况也不可能有人在我和徐骁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么大的动作。”

“唯一的可能只有在插竹片的时候,将那麻线拴到竹片上,并且利用落叶的掩盖,牵出几米之外不被察觉。”

“而陷阱做好后,插竹片的只有你和高管两个人。”

“你倒不是针对老头儿,只是恰巧他运气不好,晚上到了深夜一个人没憋住而已。如果换成是另一个人,可能是一样的下场,就算没有人起夜,那也没关系,布下的陷阱总能碰上用场。”

尖嘴猴腮难看一笑:“那照你这么说,有嫌疑的也该是两个人呐。”

高管一听立马怒了:“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啰,凭什么一起干的活儿,只有我一个人有嫌疑?总不能你看着体面,我看着穷酸,就以貌取人吧?”

“当然到现在为止,你俩的嫌疑一样大。”祝央笑了笑:“高管虽然没你那么容易接触丝线,可就像你说的,那玩意儿就堆在山洞旁边而已,偷偷拿一根根本不会引起注意。”

“可塞蜂蜜这种事,就只有你一个人能办到了。”

“凭什么这么说?”尖嘴猴腮矢口否认:“从刚才开始你就认定我是做见不得人行当的,先头诬陷的证据还没拿出来,这会儿还盖棺定论了是吧?”

说完就看见祝央似笑非笑的指着他坐的地方,又指了指高管坐的地方。

这两天除了祝央和徐骁新挖了两个单间搬进去,小世子又蹭了徐骁的房间睡之外,其他人睡在外面的位置没什么变化,头一天占的哪个位置接下来仍旧睡哪儿。

尖嘴猴腮睡的靠山洞门最近的床,而高管恰恰是最里面,并且他和浓妆女早有勾缠,天天是睡一块儿的。

死去的老头睡的位置则在房间中段。

祝央的意思很明显:“人家晚上起来起夜,总不可能还要往最里面绕一圈再出门吧?老头要出门必然会经过你的位置。”

“那蜂蜜在老头起夜之前就放他口袋里肯定不现实,树叶包得再严实时间长了也会漏出来,让人感觉黏腻不适,更何况大伙儿都喝多了汤,你也不能保证晚上会有谁落单出去,只能随机应变。”

“联系到你的手速,呵!我家这鸡崽自保意识强,啄东西还是挺快的,那你都能躲,可见规避危险是本能啊。”

尖嘴猴腮这才知道在这里居然露了这么大的马脚,连忙道:“我手快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干的,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直接证据。”

高管呸了一声:“什么没有?咱们出去上厕所那趟,就你一个人走后门,还蹲下过,我和二牛问你干嘛,你说你系鞋带,保准就是那时候扯的线把竹片抽走的。”

祝央点点头,这个证词在之前的审讯里是得到过的,也确实应该是这个时候尖嘴猴腮动的手。

不过只要是不能敲锤认定的,他依旧能车轱辘狡辩自己真正只是系鞋带而已,他们都在冤枉他。

祝央便道:“好吧,这一桩确实只能说明你满足任何作案条件,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你干的。”

“那咱们就来说说第二个死去的人。”

第二个死的是家庭主妇,她是半夜闹肚子跑出去被蚊子活活吸成人干而死的。

尖嘴猴腮道:“她根本是个意外,我哪儿料得到她拉肚子?而且你们不也没查到什么吗?”

“为什么你觉得我们什么都没查到?”祝央笑了:“只是没告诉你们而已不行吗?”

尖嘴猴腮一噎,就听她又接着道:“至于她为什么会拉肚子,你当然预料得到,因为这次和老头那次不同,不具有偶然性,从头到尾都是你一手策划出来的。”

“笑,笑话,我还能——”

“番泻叶!”祝央打断他,悠悠道:“那天你们留在营地里,应该发生了不好看的口角吧?回来之后人就分成了两拨,就连做饭的时候都谁也没理会谁。”

“大家吃的同样的晚餐都没事,只有她一个人闹肚子,那就说明大锅里的食物没问题,有问题的只是她自己碗里的。”

“我可记得当时只有你碰过她的碗,在那么滚烫的热汤里加碾碎的草药汁,倒是挺方便的。”

高管和浓妆女闻言立马撇清关系道:“对对!我们当时都闹翻了,绝不可能沾那八婆的碗,连盛饭都是让她自个儿盛的呢。”

尖嘴猴腮比他们反映更大:“怎么人家稍微有点事你就能栽我身上?你刚也说了,我这只是满足作案条件,而且都是你凭空想的。那要只是她晚上受了凉肚子不舒服呢?”

“确实也可以这么说,毕竟碗已经洗过好几轮了,也检查不到她喝的汤到底有没有动过手脚。”

她这么好说话倒是让尖嘴猴腮一愣,但接着她又道:“只不过接下来就好玩了。”

然后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徐骁便道:“我在主妇的围裙上检查到了一片青色的草渍,味道有些刺鼻,是吸蚊草的味道。”

祝央嗤笑一声:“咱们附近点过驱蚊草,要把蚊子吸引过来,指甲那么大点的草渍是不可能的。首先是分量问题,其次那种草的叶青素浸透性还挺强的,沾在手上难免留下痕迹。”

“不然——,你以为我昨天为什么这么屈尊降贵的给你们煮早饭分早饭?除了你,别人的指尖指甲里可没这么绿呢。”

“那是我跟二牛学认草药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叶子沾上的。”尖嘴猴腮忙道。

不得不说,就他这狡辩之能,要按现实的司法程序,即使到这一步了,还真也无法给他定罪。

祝央却是丝毫不急,眼看一次次的举证均有反驳的余地,一点没绷不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