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左小右坐在克莱尔对面，道：“鸡蛋饼可以涂抹一层甜面酱，或是蘸醋吃，卷培根这样的吃法只是我来到美国之后琢磨出来的，味道还不错。”

“那我试试看。”克莱尔连着培根、黄瓜、青椒一起咬了一口，咀嚼片刻，点点头：“还不错，如果热一点应该更好吃。”

“中餐都是刚做好的时候最好吃，放凉了就不好吃了。”左小右耸耸肩：“我想下次还是等你洗澡的时候再做早餐比较好。”

克莱尔用那双蓝色的眼睛看着他：“你还想下次？”

“你不想？”左小右承认，洋妞儿的味道的确不太一样，那种肉嘟嘟、禁干的感觉，很难从瘦弱的东方女孩身上体验到，哪怕第一次也不比经验丰富的东方女孩差。

“你为什么想和我上床？”克莱尔问道。

“事后才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太傻了吗？”左小右也拿起一个鸡蛋饼吃起来。

“我只是……”克莱尔停下来，沉默片刻：“经历了昨天的事，我觉得人类的生命太脆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如果不在死前体验一些事，我会很不甘心。”

“所以我提出来，你就答应了？”

“如果是艾利克斯，也许我不会犹豫。”克莱尔说出了自己喜欢的对象，暗指左小右只是趁人之危，钻了空子。

“但你没有拒绝。”经历了那么多世界，左小右早就看开了。而且他玩洋妞儿也只是尝尝不同的口味。看过《死神来了》所有系列电影，左小右知道克莱尔只剩下一年好活，哪怕她躲过一次，躲过两次，却躲不过无数次死神的追杀。

与其白白死掉，不如先享受一番。

想到以后整日和死神跳舞，左小右也是很有压力的。他和克莱尔的结合，都是压力的催动之下发生的。

没有对错，只是重压下的一种宣泄方式。

“事实上感觉还不错。”克莱尔拢了拢还有些潮湿的秀发，道：“你让我很兴奋。”

“多谢夸奖。”左小右微微一笑，不久轻叹一声，感慨道：“发生了这样的事，短期内我没勇气继续乘坐飞机了。那真是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死神，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我也是。”克莱尔点了点头，现在提起飞机她就紧张。

“那在我们共同度过心理障碍以前，能不能住在一起？”左小右看着她：“我中国菜做的还不错。”

克莱尔咬一口鸡蛋饼卷培根，道：“每个月五百美金生活费。”

“当然。”左小右满脸笑容：“事实上我准备了一千美金。”

“那就一千美金好了。”

“嘿！宝贝，你不能这么做。”

“我想我可以这么做。”

“好吧！好吧！”左小右耸耸肩：“但是家务不能由我做。”

“当然。”

……

距离飞机失事已经过去了四十天，左小右也和克莱尔同居了四十天。

克莱尔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孩，很喜欢收集废旧的钢铁，用来制作非主流工艺品，而且成品专门提供给了一家工艺品店，每个月销量还不错。

靠着制作和出售工艺品，克莱尔每个月能得到上万美金的收入，比美国的人均gdp还要高出两三倍。

到了这时候左小右才知道，原来克莱尔不但是个白富美，还是个自强自立的白富美。

左小右喜欢这样的女人。

克莱尔养了一条黑背，这黑背比较废物，见了陌生人只会叫两声，却不会真的扑过去咬人。不过这样也好，如果真的咬了人，光是赔偿金就能让克莱尔破产。

左小右这四十天几乎就是白吃白住还白睡，也许是有点不好意思，在住在这里的第八天，左小右就把一张银行卡交给克莱尔，说了一句话：“如果两年后我们还在一起，这就算我们的结婚费。如果两年后我们分开了，这笔钱就算是分手费。”

克莱尔没有拒绝，也没有问里面有多少钱，生活就这样继续着。

昨天，左小右和克莱尔去参加了飞机失事的老师同学的纪念仪式，在仪式过程中，左小右和艾利克斯聊了聊，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

艾利克斯摇头。他的心情在过去39天里非常沉重，每天都非常难过。但是说起特殊感受，他说了一句话：“有一天我看到窗外出现一道闪电，那让我有一种面对死亡的感觉。”

这句话让左小右陷入了沉默，想到了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