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绎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
他已经来到面前,团扇已阻挡不住他的目光。
任淑英脸上泛起娇羞之色,任淑贞更是面如朝霞,连耳后根都是红的了。
“她的阿姐也很美丽,不过和她相比,实在太过平常了……”元绎看清楚任淑英和任淑贞的面容,心中未免有些失望。
任淑英语气轻柔的问候他,“三殿下远道而来,还适应建康的水土么?”
“多谢四娘子,很适应。”元绎彬彬有礼。
“听说北方和南方风土人情,差异颇大。”任淑英微笑。
“确实如此。”元绎咧嘴笑,“改天若有机会,本王仔细跟四娘子讲讲。”
任淑英妩媚又娇羞的笑了。
任淑贞脸色通红,眼中喷火,心里把任淑英骂了一遍又一遍,“真是你阿姨亲生的,和你阿姨一样不尊重爱勾引人,呸,真丢我的脸。”
瘐侍中和安东将军见元绎和这两位女郎竟然叙起话来了,惊讶不已。
瘐侍中尤其吃惊,差点瞪出了眼珠子。
“这……这是哪家的女郎……”他结结巴巴的问道。
“任四娘子和任六娘子。”旁边有人小声提醒。
“任家的女郎啊。”瘐侍中茫然。
他知道刘夫人请了任家女郎,还知道任家有女郎聪明能干,精于骑射,不由的多看了任淑英、任淑贞两眼。
只要促成了北魏三皇子的亲事即可,女郎是哪家的,并不重要……
瘐侍中眼睛亮了亮,仿佛看到了曙光。
“武国侯阁下,贵国三殿下似乎是对任四娘子和任六娘子非常关心在意啊。”桓广阳身边一位不知名的、身着绿衣的低级官员笑着说道。
李安民嘿嘿笑了两声,“这便是南北两朝之同之处了。在我大魏,青年郎君和女郎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讲讲话,那是没有任何含义的,什么也不能说明。”
“是,只是说说话,那自然什么也不能说明。”那不知名的官员笑着点头。
一边点着头,他目光一边意味深长的投到了元绎身上。
元绎不知是在和任四娘子说话还是在和任六娘子说话,言来语去,没完没了。
“只是说说话,哈哈。”那官员哈哈笑了两声。
李安民脸上露出恼羞成怒的神色。
瘐侍中和安东将军脸色都不大自然。
瘐侍中心中很有些埋怨,“是,我和我夫人是打算给你做媒来着。可是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挑逗起女郎来了吧?好歹挑个背人之处……”
德隆望重的虞老博士把这情形都看在眼里,不由的愕然。
“贵国三殿下和任家小娘子熟识么?”他态度谦和的问着李安民。
李安民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绿,“也谈不上熟识,点头之交罢了。”说着话,他心中恼怒,重重的、响亮的咳嗽了一声。
元绎还算知趣,听到他这声明显带着恼怒之意的咳嗽声,便和任家两位女郎告辞,很快回来了。
他回来之后,大家心照不宣,闭口不提这件事,说说笑笑的往里边去了。
桓广阳的侍从过去传话,“四娘子,六娘子,我家十三郎君说他告辞了,失陪。”
管事仆妇在元绎过来的时候便后悔的不行了,现在见桓广阳的侍从这么说,忙道:“四娘子,六娘子,时候不早,咱们快些过去吧。”任淑英和任淑贞无奈,恋恋不舍的回头张望了下,跟着管事仆妇走了。
到了花园,便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这里仕女云集,大多是十六七岁、十四五岁的女郎,或优雅,或明艳,或清秀,或斯文,或高傲,或清丽,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任淑英和任淑贞看的羡慕已极。
管事仆妇将她们两人带到了刘氏面前,“夫人,这位是任家四娘子,这位是任家六娘子。”任淑英和任淑贞忙见了礼,“拜见夫人。”刘氏含笑请她们免礼,上下打量几眼,道:“这可巧了,八娘子也才到了不久。”命婢女,“去将任八娘子请过来,就说她的阿姐到了。”
任淑英和任淑贞听了刘氏的话,心中感激,差一点泪盈于眶。
“八娘啊八娘,我总算要见到你了。”任淑贞想到自己一家到了京城之后的种种遭遇,暗暗咬牙。
“见了八娘,我还是客客气气的为好,虽然她薄情了些,毕竟这些首饰衣裳还是她送的。还有,我得先堵着她的嘴,省得她说漏了,让六娘抓着把柄,”任淑英打的却是这个主意。
任淑英嘴甜,不停的恭维刘氏,任淑贞忍不住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这个无耻不要脸的马屁精。
刘氏爱听奉承话,也笑咪咪的夸奖了任淑英几句,“四娘子穿的这是霞影纱吧?京城今夏最时兴的便是这种霞影纱了,轻软明媚,远远的看着像烟雾一样,美极了。”
正说着话,任江城来了。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有桓昭、瘐涵、范瑶、十一娘、十三娘等人陪伴着,一行六七人翩然而来,笑语盈盈,娉娉袅袅,活色生香,神采飞扬。
“八娘。”任淑英见了任江城,便含泪迎上去,握住了她的手,一幅姐妹情深的模样。
“六姐姐。”任江城笑吟吟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