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旁边还有十来个,做着一样动作的人。
鸡蛋滚个二十分钟,就会被丢进铜盆里。
乍一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直到有只虫子破开蛋壳爬出来。
随后许许多多只虫子爬了出来,乌压压的一片忒吓人。
鸡蛋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变得扁塌塌的。
里面的蛋黄没有了,成了一群黑虫子。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中蛊者心脉中的蛊虫受鸡蛋黄吸引。
钻入了鸡蛋中,把蛋黄吃尽。
最后堆积在鸡蛋内部,破了蛋白才会看到它们的样子。
虫子在空气中暴露了一会儿,慢慢的身上附着的半透明的翅膀从耷拉的样子,立了起来。
没想到这些蛊虫,还就有飞行功能。
一旦让它们起飞了,整个元术镇还不完了。
吴凌恒拿出火机,打算扔进盆里。
已经有训练有素的士兵倒入汽油,一把火把铜盆里的鸡蛋和蛊虫烧为焦炭。
因为他在一旁不出声,大家都暂时没发现他。
直到有一个人认出他来,惊愕了一声,“少帅?!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了解一下情况。”吴凌恒眸光淡淡。
陈有容不眠不休的忙了一夜,正是脾气上头的时候,“情况可是不好,草药完全不够用。”
“唐放,去把镇上的草药铺都跑一遍。”吴凌恒肃声命令道。
陈有容一手扶额,一手写诊书,“不用去了,我早就让大帅搜刮一遍了。”
看的出来她神色十分疲倦,体力几乎要透支了。
要是以往按她八面玲珑的性子,断然是不会跟吴凌恒发脾气的。
“有容姑娘,快来看看,有人不行了。”冯一兵从帐篷里跑出来,火急火燎道。
眼神刚好和吴凌恒的撞上,微微愣了。
陈有容立刻放下钢笔,飞奔进去,“我看看!是9号床吗?”
9号床的那个人病人眼睛里都爬出蛊了,浑身的血管都从皮下爆了出来。
在床上抽搐不已,眼球上全都是红血丝。
“这是中了虫蛊末期的症状。”陈有容一见此状,失魂落魄道。
有些话她憋在心里不能讲,一旦讲了就是动摇军心的妄语。
这人中的是吃毒砂长大的麒麟蛊,中蛊之后蛊虫会在人体的血液中无限的繁殖。
卵幼成长到成虫,最后结成蛹。
成蛹的时候最可怕,除了身上一层皮。
体内会被掏空,被一堆虫蛹填满。
不过这种蛊毒并不难解,只要在接麒麟蛊初期症状的汤药里,放些特有的毒蛙的蛙皮。
只是元术镇不是苗疆,全镇搜刮下来。
找到了两张蛙皮,救活了俩人。
这个人因为没有药引子救命,就只能一直拖着。
成了现在这样,不是偶然是必然。
冯一兵貌似很看重此人,哀求陈有容,“有容姑娘,你医术高明,求你救救他。”
“他是最早被下蛊的人之一,没有成为蛊人就不错了,不过我会尽力一试的。”陈有容也不希望人死在自己手上,本来她要以朱砂画符施术,并且佐以自己的鲜血给他续命。
吴凌恒淡淡的道了一句:“毙了。”
“什么?”陈有容呆了。
现在可是吴家军最收买人心的时候,把人毙了真的好吗?
冯一兵完全不能接受,“他是我最要好的兄弟,他会中蛊都是因为我,是我让他看着白曼丽的。”
“对不起了,冯大当家。”唐放听从吴凌恒的命令,就地执行枪决。
一声枪响过后,床上抽搐的那人停止了呼吸。
脑袋上有一个深深的血洞,鲜血从其中流了出来。
伴随着鲜血,还有几粒虫蛹。
吴凌恒看到瞳孔放大的冯一兵,道:“冯一兵,我是在救你。”
“救我?!”他眼中染上了悲壮之色。
吴凌恒先和陈有容说话,“有没有什么可以避蛊的物件?”
“我们苗疆有专门辟谷的香囊,我给好多没中蛊的都备着防身了。”陈有容随身只带了一个,顺手给了吴凌恒。
吴凌恒扔给了唐放,“戴着这个,把尸首弄出去处理掉。”
“是,少帅。”唐放把香囊随手挂在皮带上,把床单一卷。
连人带他身上流出的血、蛊,一起扛到外面去。
“你最想保住性命的难道不是那个戏子?”吴凌恒回望了一眼冯一兵,一针见血道。
他口中的戏子,正是中了猫鬼蛊的李翠花。
“她……她不过是个玩物而已,对我来说兄弟最重要。”冯一兵嘴上嘴硬,实则早就想好了恶毒的法子。
只要他跟李翠花睡了,然后自己再去找个窑姐。
把身上的猫鬼蛊过给那个窑姐,最后把窑姐宰了、烧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吴凌恒斜眼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