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苏天下 醉舞狂歌 2943 字 17天前

白苏默默的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李平心里没底,强自镇定的让人接着把这些也记好。他自己却围着几盆花木来回的转,几乎每一个枝叶都看到了,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才略略松了口气,应该不是这些花的事。

外面急风骤雨,温度下降得厉害,可是守在殿外的众人,却急得一脑门子的汗。远远的,有人打着灯烛过来,李平一见伞也没打,直接拿防风防雨的灯笼就冲了出去。

不出他的所料,是李安带着太医们回来了。太医们都带了斗笠,披着蓑衣,除了腿上、脚上都湿了之外,其余的地方还好。李安却是整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狼狈的厉害。看到李平过来,急忙问:“太子妃怎么样了?”

入夜之后,太监是不许进屋的,李平也是只是听太子妃的贴身宫女表述的情况,具体的他没看过。他不大确实的道:“应该还好。”

“什么应该。”李安急得跺了跺脚,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道:“大人们,前面就到了,咱们再快着点。”

连跑带颠的到了廊下,李安自去禀报,太医们解了蓑衣、摘了斗笠,整理仪容,顺便平复呼吸。

“殿下请诸位进去。”李安没进去多大一会儿,就出来,有礼的请太医们进去。

太医们随着李安进了大殿,再由早就等着的宫女们引入内殿。内殿窗户开着,大床被重重幔帐围了个结结实实,殿中的角落,站了七八个宫女伺候。

太医们看了一圈,没发现太子在哪里?太子妃病了,太子怎么没出现呢?难不成大家说的不对,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太医们人人心里都有一个八卦故事,这么会已经编出五千字了。

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官,搬了个凳子放在床边,又将帐幔微微挑起,扶了只纤长白|皙的玉手出来,以帕子盖好,才有礼的请太医们过去。

今天正巧是何掌院值夜,他当任不让的第一个坐下,平静了下心情,才细细诊脉,左手过后,换右手,好一会儿才起身,打算换下一个。

这时就听帐内传来太子暗含焦躁的声音,“太子妃是何病症?”

太医们一愣,这才知道太子始终都在床上陪着太子妃,根本就没下来。

有个愣头青,冲口而出的劝谏道:“太子妃染病在身,太子殿下万金躬,怎可同屋而居,万一被染了病症,谁能担此重责?”

太子勃然大怒,冷硬的喝道:“李安,把人给孤扔出去。”若不是苏颜病着,他立时就能让人杖毙这混!蛋。

苏颜晕晕沉沉间,听到丈夫发怒,她把身子偎得更紧了些,娇声娇气的低语,“七郎,别吵,头好晕。”

太子连忙降低音量,低头在她脸上蹭了蹭,柔声呢喃:“好好好,我不吵,不吵。”

多嘴的太医被扔了出去,留下这些,听到外间传来“噗通”一声闷响,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行动间越发的小心谨慎起来。等所有人都诊过脉,聚在一起商讨病情,斟酌药方时,全都压低了声音,就怕惹恼了太子。

“如何?”太子低声问道。

何掌院又一次挺身而出,没敢跟太子掉书袋,只是实是求是的说:“太子妃这几日胃口不开,睡眠也不好。今日冒然多吃了些油腻东西,又饮了酒,再加上受些寒凉,这才引起高烧不退。”

太子一听,这个自责。卿卿这几日,身体不适,他居然都没发现。今天,还带着她在水边陪父皇玩了那么久,真是该死。

“快开方子,三天之后,孤要见到一个健康的太子妃。”三天,是太子能忍受的极限。“这三日,你们就住在九曲宫,哪里都不要去了。”

太医们没人敢在这时候跟太子讲理,只能苦着脸认下,把几人商量了半天的方子,放在白苏手里,呈给太子看。

太子没心思看这些,直接吩咐:“请江女官看看。”

江女官接过细细看了两遍,才上前道:“回殿下,药方无误。”

“你看着他们熬药,药渣封存。”太子命令下得十分简单粗暴。

以何掌院为首的太医们,也没敢抗争说,他们不是熬药的学徒,乖乖的跟着白苏往外走。

“等等。”太子想起外间的香,“何掌院,烦你看看外间的香和香炉,还有那些花木、盆景。”他不确定这些有没有问题,因为他与苏颜几乎日夜不离,若是这些东西有问题,不该卿卿一个人出问题。

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让太医们好好查一遍。今天还看香和花木,明天再把卿卿的东西,都让他们好好看看。

何掌院心里打了个突儿,难不成有人下毒。他不敢怠慢,连忙带人出去,把放在外间的东西仔仔细细的查了好几遍,才敢来回话,“回殿下,香丸、香饼、香炉等皆没有问题,花木也都无毒。”

☆、第一百零六章 来如此

虽然太医们以自己的小命来发誓,整个寝宫里,没有发现一样有毒有害物品,但是自小在皇宫长大的太子,还是没法打消心里的怀疑。

只是,目前尽早让爱妻恢复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他暂时把疑问都压在了心底,全心全意的压迫太医,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苏颜。索性,苏颜身体底子足够好,当晚用了药之后,便一觉到天亮,临近天明时,热度也退下去了。

睁着眼睛看着苏颜后半个晚上的太子殿下,也终于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清晨时,下了大半个夜晚的雨终于停了,花、叶之上的水珠,在朝阳的照射下,分外晶莹剔透。太子站在打开的窗前,深深吸了口雨后格外清新湿润的空气,只觉满腔郁气尽散。

“殿下。”忙了半夜的陆、江两位女官面上还有些憔悴,却神情严肃的站在太子身后。

太子也没回头,沉声问道:“两位女官找孤有何事?”

陆女官道:“请殿下准臣回宫,替换田女官过来。她对于香料、花木比江女官更为精通。”当日陆太傅送给孙女的四位女师各有所长,在她婚后都随她入了东宫。

陆女师做了司闺,傅女师担了司则,江、田两人则是做了司馔。四人皆是从六品女官,协助太子妃管理东宫内务。

与精通医药的江女官不同,田女官对香料、花木一道,精研颇深。昨夜内殿清出的各类香料与花木,江女官也仔细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多少收获。

她与太子所想相同,对于太子妃搬到九曲宫之后,身体和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已经心存疑问很久了。私下里也跟随行的陆、傅二人商量过,就算苏颜没有发病,她也打算向太子妃请示,招田女官过来。

“好。”太子一口就答应了,“孤会派侍卫护送。”九曲宫自昨夜苏颜生病,就已经整个戒严,没有太子的命令和令牌,不许随意进出。

事不宜迟,陆女官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太子派出的侍卫飞骑而出,一路急行,直奔东宫而去。

陆女官走了没多久,在西山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太子妃病了,为此太子今天跟皇帝告了假,连早朝都没上。不明真相的群众,难免都想歪了,能让太子告假,太子妃肯定是病得很重。有那种对太子还不死心的家族,幸灾乐祸的暗猜,太子妃是不是要不久于人世了。

陆氏接到消息,立刻就坐不住了,扯着丈夫就想往九曲宫来。苏周诚按住妻子,“阿慧,太子封了九曲宫,不许人随意进出。”

陆氏柳眉倒立,“我是阿姝的亲娘。”

“我知道。”苏周诚叹了口气,“昨儿,九曲宫闹了半宿,你这时候过去,阿姝大约还没醒呢。”他看了看妻子若有所思的表情,才接着道:“叫人去九曲宫送信。阿姝若是醒了,太子会派人过来接你。”

陆氏想了想,方才点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