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林凡轻叹一声，伸手想要抚摸张颖梨花带雨的脸庞。

“你不要碰我！”张颖大声喊了一句，狠狠用力的打掉了林凡伸过来的手掌。她紧咬着嘴唇瞪着林凡，一阵无声的颤抖之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颖还是无法接受与自己的学生一起分享自己所爱的男人这件在她看来荒唐无比的事情，她的心里只觉得林凡也是个骗子。与先前那李豪和徐喻又有什么区别，都是骗了她。她一度以为自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命天子，可这种幻觉与假象甚至连一个星期都没有持续。

她没有办法原谅林凡，也没有办法接受如此不完整的一份感情。

林凡望着张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并不打算追进房间安慰张颖，不是他不爱她，只是眼前的实际情况就是如此。无论是张颖、南婉还是小怡要跟自己在一起，就必须同时接纳另外两人。

因为林凡不可能为了某一个，而抛弃其他两个女人。这只有她自己心里掂量是和林凡在一起重要，还是找个独一完整的爱情重要了。

林凡站在门口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天都已经快要亮了，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外面，隐约的有了破晓的亮色。

呼。

林凡长舒一口气，无声的坐在床边。山虎的死给了他太大的触动，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早点面对这件事情。如果自己早点积极响应山虎，山虎在去调查之前或许会给自己透个风声，说不定很多事情就能避免。

对于山虎的死，林凡的心里是有自责与内疚的。许久未占过香烟的林凡，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叼出一根。同时拿出打火机点了起来。

忽明忽灭的烟头前的点点星火在凌晨的冷色中映衬着林凡内心的难过，缭绕的烟雾挡住了略带忧愁的眼眸。

今天这一晚上，对于林凡来说注定是一个晚上的不眠夜。林凡没有烟瘾，但他依旧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一直到天亮，落下了一地的烟头。等到天亮的时候，一夜没睡的他走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出门了。

他在门口换鞋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着张颖房间的方向。让林凡有些失望的是，那昨天晚上关上的门，直到现在都没有在看过。轻叹一声，林凡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先给章天仁打了个电话请假，而后直接往山虎生前租住的公寓赶去。那里已经成了林凡东山再起的大本营。

林凡到那里的时候，小猪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装着山虎的棺椁安安静静的放在卧室里，而客厅俨然被打扮成了灵堂的模样。山虎的黑白照片被放在了三根清香后面，林凡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与照片中的山虎相对视。

“凡哥。”此时小猪从外面走了进来，鞠了一下身子轻声在林凡身旁说道：“常季雪，常老会长来了。人刚刚下车，马上就上来。”

“他怎么亲自来了？应该是我去拜访他。不然会给整个南湘商会，造成我林凡回归是要强统领他们的错觉。”林凡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小猪：“以后做事多点心，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了，靠着一腔热血就能打出一个世界。我们做事情得动脑子，而不是意气用事。”

“我知道了，凡哥，下次我会考虑周全的。”小猪点点头。

“这是常老，无妨。要是换了别人今天这谈话，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林凡轻声说道，他话音才落。门口响起了错乱的脚步声，就见常老拄着一根龙头拐杖，一身黑色唐装。身后跟着两个麻衣布鞋打扮的小弟。

“常老。”林凡站起身来，迎着门口走来的常季雪走了过去：“我实在是走不开，兄弟出了事，我需要打理。但又有事情找常老，所以让小猪请常老过来一趟。”

“诶。”常老摇了摇手，轻声说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小猪他跟我说你要重新复出的时候，老头子我激动的早饭都吃不下。他前脚走，我后脚就跟着来了。现在的国内，已经平静的太久了。需要你这样的后生来搅动搅动。让那些纷纷觊觎国内市场的老外们知道，我们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现在外资在华夏市场非常强势吗？”林凡眉头一皱，些许年没有关注过商圈动态，大的动静与方向林凡还没能把握住。他记得十年前他创办风中的时候，外资企业正强势入华。其中许多就与风中发生过激烈的争夺，最后风中大胜，一时国内企业纷纷反击，几乎打的外资企业摸不着北，要不撤资，要不在国内苟延残喘。

“现在和你那时候不一样了，国内企业，就连现在的风中都只顾着钱，哪里还有民族企业该有的自强心，大多和外资合作，被并购。很多行业里，外资企业实际上都已经占了垄断的地位了。”话到此处，常老重重叹息一声。作为民族企业家的代表，林凡觉的这或许是老人家选择退休的原因，无能为力的看着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那到不如求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