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叔进来,歉意地朝主人及客人致歉后,走到岑致权身侧:“少爷,有您的电话……”
电话?
岑致权挑了挑眉,“谁?”
“一位小姐……”荣叔说得很含蓄。
不过,他这一句很含蓄的话却让餐桌上的其余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餐具,目光集中在荣叔身上。
岑父倒是饶有兴致,岑母是不可置信,而许嫣则马上想到了刚才那两个粉色的行李箱。
“什么事?”相对于其它三人的反应,岑致权只是淡淡地问道。
“那位小姐说有东西落在您的车上,想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让她过来取。”荣叔以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回道,心里已经明白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但声音听起来却颇熟的小姐落的东西是什么了,当然,明白的人不仅是荣叔,还有许嫣。
“东西落在致权的车上?”岑母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儿子及管家。自己儿子不是刚从澳洲回来吗?怎么会有女人坐他的车回来?难不成,他出差不是一个人?想到这里,她更是惊讶了,“致权,你跟哪家的小姐在一起?”
许嫣的脸色忽地变得难看了,岑母想到的事情,她当然也想到了。
“荣叔,你去回电话,告诉那位小姐,她打错电话了。”岑致权不打算回应任何人的好奇心,拿过餐巾拭了拭嘴后起身,“各位请慢用,我还有事情先上楼了。”
“致权,等等。”岑母开口叫住儿子,可惜,她家儿子脚步顿都不顿一下。
“我今晚也有事。”岑父也从餐桌上起身,“小嫣,你慢点吃,晚点让司机送你回家。”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岑母嘲讽地对岑父道,岑父对于她的嘲讽早已习惯,不在意地迈步离去。
餐桌上只剩下一大桌还动多少的菜,还有两个心情不大好的女人,岑母为了儿子及老公的冷淡,许嫣因为那两只行李箱还有那个电话……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
岑致权回到房间,那两只行李箱就放在沙发前面,没有他的允许,佣人们也不敢随意打开整理。
他在单人牛皮沙发上坐下来,修长的腿随意地翘着,拿过放在一边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才又将目光放到那只行李箱上面。
袅袅的白烟在眼前升起,他看的是箱子,眼前浮现的却是今天下午在机场碰到的那个女人的身影。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怕他,就连多看一眼也不敢,或者说不愿意?
不愿意?
这个世上,敢不愿意拿正眼多看他一眼的人只有她了。
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胆小还是太胆大了?
那个箱子到底装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竟然会主动打电话到岑家来?想到这里,他将烟咬在嘴里倾身上前,两只手按放在箱子上若有所思。
如果致齐也在家的话,她也不可能会打电话过来的。
或者,在被荣叔告知打错电话后,她也有可能会等到致齐回国后托他回来拿。
这么多年,在国外,他们一直在一起……
他闭了闭眼,收回手从沙发上起来,转身往浴室而去。
——
因为行李箱未能及时拿回来,关景睿与关小姐闹了小小的不愉快,小关先生拒绝下厨。
母子俩相互瞪着眼吃完了餐厅外卖,小关先生回房用那台他非常看不起的台式机与远在伦敦的江贝贝兄妹俩视讯,关小姐自知理亏的收拾餐桌上的残局后回客厅,打开电视机后,人却赖在沙发上刷手机玩在线游戏。
一则新闻将她的注意力从游戏中吸引出来——
“截止今天收市,关氏营建跌破三千点大关,曾经经炙手可热的关氏营建若再无其他企业资金或外援进场护盘,将成为断头股。此讯息一经公布后,引起了投资人的疯狂抛售……”
“而从关氏独立出去的梵雅国际却因为与法国地产业巨头的合作,股价从开市之后就一路狂飚……”
“……这是关氏父子的内部斗法或另有隐情……”
“啪”一声,没等新闻播放完毕,关闵闵关掉了电视机。
这就是她会带着儿子从墨尔本回国的原因。
关氏营建之所以会搞得这么惨,确是她的富豪爸与富豪哥斗法的结局,至于是不是另有隐情,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那位总是一脸深沉难测的富豪哥一直与富豪爸的关系都冷到了冰点,两人明争暗斗了十几年,最终富豪哥哥联合一干外戚将关氏营建最赚钱的几家分分司给独立了出去组成了新的梵雅国际,可以这么说,如今的关氏营建就只剩下个空壳了。
富豪爸气得卧床不起,富豪姐与富豪哥当然是站在同一站线的,如今偌大的关家只剩一个从小不受宠又没什么才能的关闵闵小姐了。
富豪爸已经几天没出现在公司,关家再没有人出面,股价只会无限量地下跌,维持不了几天一定会被迫停牌交易,关家几代人的心血也就跨了。
所以,狐狸精妈才会不停地催促她回来,好歹她也算是除了富豪爸之外的最大股东,虽然关氏现在已经几乎是空了的。
可是,面对这种情况,她又能做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大股东了。
这些年在国外偷生了个儿子的事情,家里并未有人知道,而这几年,他们的生活都是岑致齐在负责,谁叫教他是孩子的‘爹地’呢?
可是,总不能让他也负起整个关家的责任吧?自从他逃婚后,富豪爸已经将他列入黑名单,就算他愿意帮,以他的能耐也救不起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
若是以前,以他身为岑家人的身份不是不可能,可他少爷脾气也硬,跟家人闹翻后也不屑回去。